池娇送别三个孩子后,只觉得整个人身心俱疲。
连顾锦临过来安慰她,她也没精力再应付,随便敷衍了两句,就回了自己房间。
迷迷糊糊躺了会儿,隐约听到手机在响。
她接起来,是明遥的声音,问她怎么样了,等下是直接来酒店找她还是怎么弄。
池娇想着自己马上明天就要离开节目组了,也没让明遥过来,而是约了一家咖啡厅。
挂了电话,她强打精神坐起来,洗了把脸出门。
池娇精神不是太好,大半夜也懒得折腾,约的那家咖啡厅就在附近,只是辛苦明遥大老远跑过来。
刚走到半山腰,一辆黑色轿车突然快速开过来。
要是在平时,她肯定能第一时间发现这车看着有点眼熟,不过今天她整个人都是懵懵的,甚至那车停在自己面前,都没反应过来。
直到车上忽然走下来一个人,直接一把将她拉进怀里。
池娇一下子就懵了,脑子里第一个反应就是遇到劫匪了,拳头都已经攥紧在半空中了,才发现这个人从身形到气息,好像都有些熟悉。
“你……”
池娇懵懵懂懂睁大眼。
可话才刚说了一个字,就被炙热凶狠的吻堵了回去。
“……!!”
池娇大脑直接当机,过了好几秒才反应过来想推他,结果一推还推不动,池娇急得差点掉眼泪,恶狠狠在他唇上咬了一口,他才终于松了一点。
她抬头一看,面前容貌冷峻的男人,不是傅正骁还能是谁?
不知道为什么,憋了一天的委屈的愤懑,在看他的这一瞬间,突然就憋不住了,她扭过头,语气生硬地问:“你来干什么?”
傅正骁定定看着她,眼神炙热中又仿佛夹着几分戾气:“你说我来干什么?”
池娇从来没见过他这个样子,莫名觉得有点吓人。
她直觉他好像是在生气,可转念一想,他这样突然跑过来找她,又一言不发就在大街上强吻她,该生气的难道不是她才对吗?
池娇越想越觉得委屈,咬着牙冷哼:“我怎么知道?”
傅正骁看着她那没心没肺,偏偏又招人疼的样子,一时间只想把她抓起来扔到床上狠狠欺负,于是想也没想,脱口而出:“还能干什么?——当然是你!”
池娇愣了整整两秒才反应过来,然后小脸一瞬间红得堪比煮熟的虾。
“……傅!正!骁!”
“你能不能别满脑子就是那些东西?”
她像一只炸毛的小猫,每个字都是从牙缝里挤出来。
偏偏又怕被人发现,声音压得很低,所以听起来不但没什么威慑力,反而让人觉得格外可爱……以及,想欺负。
心里这么想着,他也很自然就动手了:“我脑子里只有你,你要非说自己是个东西……嗯,确实是个可爱的小东西。”
只是这次,他的手还没碰到她肩,就被她往后一退,躲开了。
傅正骁手臂了僵了下,但他什么都没说,神情没变,也没将手收回来,而是顺势摸了摸她的头:“这么晚了,这是要去哪儿?”
池娇低着头不看他:“见个朋友。”
“哪个朋友?”
池娇不说话了。
她今天还没给傅正骁打过电话,自然也就没把比赛出状况的事情告诉他。
虽然她心里知道早晚还是要说的,可早是早,晚是晚,她现在还没想好怎么说,所以下意识不想开口。
傅正骁没想到她到现在竟然还想瞒着自己,一时间只觉得胸口脑仁都被她气得突突地疼。
偏偏池娇还浑然不觉,看了看表道:“我先不跟你说了,遥遥应该快到了,我先走了。”
结果刚转身,就被身后的男人拉了回去。
下一秒,嘴巴竟然再次被堵住!
而且这次,甚至比之前更凶狠,更霸道,几乎连喘气的机会都不给她。
池娇记得红了眼,又推又踢,也难得用上了力气,可傅正骁就是吃痛也没放开她,甚至还在她的唇上报复性地咬了一下回来。
池娇自认不是娇气的人,可他咬这一下,却像是突然触动了什么开关似的。
她情绪突然间彻底失控,眼泪直接就落了出来。
尝到唇边的苦涩,傅正骁终于放开了她。
他一放手,池娇就像是被人抽走了力气一样,直接蹲在了地上,眼泪跟断了线的珠子似的往下掉,再也顾不得路边会不会有人看到,会不会有人认出她。
傅正骁就见她哭过一次。
那次是她喝醉了,被他带回他家里,她抱着三个孩子的相框,哭得鼻涕眼泪一大把,跟只小花猫似的,可怜又可爱。
而这次,她明显压着自己的声音,只是无声地掉眼泪。
傅正骁却觉得心里更疼了,像是被人用刀在心窝子里捅了一刀。
但这次他没有哄她,反而粗暴地将她一把从地上拉起来,又拽回自己的怀里,冷笑道:“你不是厉害得很吗?什么事都不告诉我,什么都一个人扛着!现在又在这里哭什么?”
要不是三个孩子心细,察觉出她的不对劲,恐怕他到现在都还不知道,她在节目组里出了状况。
一想到自己可能要在明天的新闻里,才知道她已经被节目组淘汰了,他心里就像是窝了团哑火。
说好听点,她不告诉他,是怕他生气或者担心。
说难听点,她其实还是没有真的把他当男朋友。
傅正骁越想越气,一边粗暴给她擦着眼泪,一边跟训学生似的恶狠狠道。
“池娇,你以为谈恋爱是什么?白天一起吃个饭,晚上一起睡个觉?狗屁,那叫约p!”
“你出了这么大的事情,我却只能从别人口中听说,你知道我这个当男朋友的心里是什么感觉吗?我他妈觉得自己谈了个假恋爱!”
“池娇,你给我听好了,我傅正骁的女人,除了我,谁他妈都不能欺负,谁要敢惹你一下,你尽管给她怼回去,就是天捅破了也有我给你兜着!”
池娇从来没见过这个样子的傅正骁,被训地一愣愣的,连哭都忘了,眼泪也被他擦得差不多了,只剩脏兮兮的泪痕。
傅正骁看着那泪痕,气不打一处来,顺口又压着声狠狠补了句:“哭也只能因为我一个人,知道吗?!”
“……嗯?”
“在床上的时候。”
池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