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长宁是不愿再见到永淮王府的大门的,她从来未曾这般想过,自己会有这么一日,避之盛长琼而不及。
马车的轱辘声沉闷,一声声的转轴声响,宛若有人再拿鞭绳来研磨自己,又仿佛有一双大掌狠狠地扼制住了她的心脏一般。
尽管盛长宁再三嘱咐了左湳,叫他路过永淮王府时,要甩快一些马鞭,好让前面拖着马车的马儿飞蹄跑快一些。
可照着这个速度,盛长宁觉得,左湳这人根本没把她的话听进耳中,似乎似乎还故意地慢了些步子似的。
盛长宁的指尖,不觉地攥上了自己的裙边,凸起的绣花纹样有些磨砺,只用了些力,便叫她的手格外地生疼起来了。
“公主”
坐在外头的莫女官,此时也进了里头来,她瞧着盛长宁这般面容虽看不出任何异样,但明眼人都瞧得出来她十分紧张的模样。
莫女官不由有些忧心,忍不住唤了她一声,又道“左侍卫让奴婢进来告知公主,马车现下已经过了永淮王府,只须再往前行一个时辰,咱们便能抵达裘城了”
盛长宁恍恍然地抬着眸子看她,即便听了莫女官这话,她似乎也不大反应得过来。
原本在与立夏逗着那只食铁兽幼崽的白露,听了莫女官的话,后知后觉地往盛长宁看去,这才发觉自家公主确然是紧张得不行了。
小姑娘只觉得好笑,她一直觉得,自家公主虽在深宫中多年,但却未能养出一副如那越公主的天真、不谙世事的模样,反而平日里惯以老成之态面人。
像今日这般紧张不已的神色,可真真是少见得紧了。
要是叫沈大人瞧见了,可不知又要如何逗弄公主了白露这般想着,也忍不住咧嘴笑开了来。
方才紧着照料小兽的“出恭”之事的立夏,并未来得及瞧见盛长宁这般难得一见的小女儿心态,但见大家都捂嘴偷笑着,她便也跟着笑了。
见她们尽都这般偷笑起来,盛长宁似也心有所悟,不禁咳了两声以掩饰心中的尬意。
若是婢子们都抬了头,定能瞧见,凉风轻轻拂撩起了窗边的锦帘子,外边的亮光透过隐隐绰绰的帘子撒映在女子身上,晕红不觉地攀上她的耳梢,勾勒着小巧的耳垂,衬得女子姣好的侧颜有着朦胧而不真切的美感。
这番小闹在婢子们心照不宣的神色中淡然地揭过,注意到立夏小心翼翼伺候着的小兽,盛长宁的目光也不觉被它引了大半过去。
立夏见她头一回上心,第一次感了兴趣,心中也欢喜得紧,忙将趴在她掌心的小兽,凑上了盛长宁跟前去。
立夏道“公主,您可要为它取个名儿”
“你未曾给它取过”
盛长宁听着立夏这般发问,倒是比她还更疑惑了些地反问回去,瞥见这幼兽安稳地在立夏地掌心躺着,她直直又道“它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