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那是她的孩子,可是她还没有来得及去感受他的存在,他就这样从自己身体流失掉了。
为什么要让她经历现在这样的事情,为什么要让她知道,要是不知道的话,她还能一直沉浸下去,可是,那个孩子,就这样被自己‘杀死了’。
方姜姜捂着苍白的唇瓣,哭的像一个十几岁的孩子,哭的那么竭嘶底里,她的声音沙哑,还略带颤抖。
护士担心她的情绪太过于激动,影响到身体的恢复,连忙安慰道:“小姐,你也别太难过了,这个孩子来的突然,走的也突然,竟然这么放不下,那就再坏怀一个,说不定,那个孩子还会来也说不定。”
“不,怎么可能还会来,那能一样吗?不会一样的。”方姜姜猛的摇头,她的眼泪一颗一颗的从眼眶中滑落,哽咽道。
像她说的那样,再有一个?哈哈,怎么可能会有,她不会再怀上他的孩子了,宝宝,是妈妈对不起你,在这样的情况下让你离开妈咪,也许是最好的选择。
她不想看到自己怀上一个不被接受的孩子,更不想齐霆因为这个孩子对自己表现出厌恶之感。
或者说是自己手段太高超……
“方小姐,你也别太难过了,那个孩子还没有定性,只上身一个多月,在这种情况下,不知道也是正常的,没有了也不是你的错,下次怀孕的时候小心点就好了,我相信经历了这次的事情之后,你一定会更加注意的。”
护士哎了一声,这种情况她在医院已经见惯不惯了,只好好心的安慰道。
我的孩子……
方姜姜空洞的看着外面,眼泪似乎像止不住的泉水一样,猛的往外流,她看着外面,好像出现了错觉,外面好像有个小孩像她招手,好像再说妈咪,为什么不好好保护我?
是不是不爱我?
“不是的,不是这样的,我没有……”她心痛的摇着头,哽咽的语无伦次的开口道。
护士以为她在跟她说话,轻轻的拍了拍方姜姜的肩旁,轻声开口安慰道:“方小姐,已经没事了,人总是要往前看,不然的话,停滞不前,孩子的事情我知道你很伤心,但俗话说的好,明天会更好吗。”
方姜姜擦了擦眼泪,极力控制自己快要失控的情绪,抬起头,眼睛微微红肿的看着护士,沙哑的开口道:“我知道了,你们先出去吧,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闻声,护士也不好继续在这里呆着,她们知道一个病人在悲伤的情绪里很难走出来,只好让她一个人冷静冷静。
等护士们都出去之后,方姜姜从病床上爬起来,将手上插着的针管狠狠的拔掉,便往浴室的方向走去。
她就这样站在镜子面前,看着镜子里面憔悴的自己,还有那双通红的眼睛,冷笑了一声,自我嘲笑着。
小手放在肚子上面,纤眉微蹙,她在后悔,为什么当时没有好好的注意,这个孩子还那么小,那么小……
他就这样从自己身体里流失掉了,就像是从来没有来过一样。
她看着镜子,越笑越难看,最后似乎已经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了,哽咽的,嘶哑着,缓缓的蹲下身体,将苍白的小脸蛋埋进自己的膝盖里面,尽情的哭泣着。
我的孩子……
那是第一个属于她也属于他的孩子,就这样像是从来都没有出现过一样,彻底的消失了……
另一边
“什么事?”齐霆接到别墅里面的电话,以为是方姜姜打来的,冷冷的开口问道。
李青爱昨天晚上并没有打电话给齐霆,目的是想要看看那贱人一夜未归之后,少爷会有什么反应,不过,也只会对那贱人更加不满。
“少爷,昨晚方姜姜并没有在别墅里,而且,我看的清清楚楚,她打了个电话给一个男人,然后那个男人来接她,我当时是有拦着她的,可是方姜姜跟我说,要是敢把这件事告诉少爷,只会让我好看,所以我……”
听着电话里面的人在清晰的重复着昨天发生的事情时,齐霆拿着手机的手越发的用力,骨节发白的地方再次传来咯咯的响声。
脸色也很难看,就如同地狱的撒旦一样,身上散发着难以让人接近的气息。
“你刚才说什么?”齐霆的声音冰冷至极,就如同来自冬日的寒风一样。
李青爱听出了少爷很生气的语气,知道自己的目的达到了,连忙开口道:“少爷,我真的不是故意放她走的,可是您应该何恩清楚她的性格,我……”
“我知道了。”齐霆淡淡的说了这几个字之后将电话挂断,随后冷冷的勾起唇角,冷笑了一声。
很好,方姜姜,你真的是不想再见到等等了,那既然这样,我就成全你。
齐霆那双如同黑曜石的双眸深不见底,看着外面。
这时,床上的小孩缓缓的张开双眼,身体很是沉重,眨了眨眼睛,阳光照射进来,让他一时间没有调节好光芒,想要用手遮挡下,但是根本就没有力气抬起手。
齐霆发床上小孩醒来,从窗户旁走过来,温柔的看着齐等等,压低了声音,轻声道:“等等醒了,还疼吗?”
齐等等虚弱的看着爹地,又看了眼他的身旁,可是并没有看到方姜姜,有些失落的开口道:“爹地,姜姜阿姨为什么不来看等等?”
“她没有这个资格。”一提到方姜姜的名字,齐霆的手下意识的紧握着,有些严肃道。
齐等等有些不明白爹地话中的意思,正欲开口询问的时候,齐霆意识到他说的话有些重了,轻声道:“爹地的意思是她现在还没有当上等等的妈咪,所以没这个资格用家属的身份来见你,知道吗?”
“嗯,等等知道了。”齐等等虽然有些纳闷,但既然爹地都这样说了,他也不能继续再追问道。
想了会,不知道为什么,他昨天晚上睡觉的时候,呼吸好像被人堵住了一样,心脏的地方也疼的要命,很痛苦,他眨了眨小眼睛,低低的问道:“爹地,等等这是怎么了,为什么突然会那么难受?等等是生了什么大病吗?和小时候一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