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郝靓置了一桌子菜,说是给方程恩送行,还买了几瓶啤酒!
方程恩觉得有危险,所以喝得很谨慎。
好在最终并没有发生什么,方程恩吃完就早早关上了房门,郝靓的电脑也没有临时坏掉。
人都是有自尊的,方程恩的行为太反常,郝靓哪里会感觉不出来。当然不可能继续上赶着去纠缠。
不过她也在反思,是不是聚会的时候跟张永全拉扯着胳膊让方程恩反感了?所以才要搬家?
是不是自己太主动了?
女人很容易想多,这一想大半夜就没睡好。
第二天顶着熊猫眼,没有打招呼就早早去上班,她也有自己的骄傲。
方程恩听到郝靓出门的声音,这才开门出来。
东西分批拿下楼,又遇到了王印华。
“这是要搬家?”
“是啊。”
“住得好好的,搬家干嘛?”
“我有个亲戚在郊区住,非让我过去那边,帮忙照看着家里,我寻思还能省点租金,就答应了。”方程恩说谎习惯了,张口就来。
“哦。你那第二环任务完成了?”
“完成了。昨天就带着方案过去聊过,算是达成了交易。”
“哦?还赚了点儿?”
“是。人家说方案有用,给了几千块钱。毕业到现在,拿到最大的一笔工资,心里美滋滋啊。”
“哈,不错有前途。你那方案给我看看。”
方程恩也不着急赶车,用手机将电子版发过去。
王印华一目十行,一会儿就把六七页的方案看完,“还行,言之有物,花了功夫在里面。不过你这逻辑顺序还是需要注意一下。先做什么,再做什么,然后做什么,你这个有点堆积材料的感觉。”
不愧是高手,一眼就看出问题。
“接下来呢?第三环任务是什么?”
“我第二环任务还没提交,不知道后面是什么。”
“我还真的有点期待呢。对了,你搬哪一块儿去了,离这里远不远?”
“角埠村那边,也不算太远吧。”
“行,你先忙,有空常过来找我下下棋,哪怕过不来,后面如果还有任务,也可以发给我看看。”
方程恩就这样搬到了角埠村,住进了骚大叔的屋子。
一通拾掇,安排好之后,坐在院子里大树下的马扎上,方程恩心情平静。
连租房合同都没有,就这样口头达成,事情也是够突然。
狸狸撞笼子,吵着要出来,“咱们总算可以多沟通了。我感觉夭夭和我就是个工具,用得着的时候你想到我们,用不着的时候就忘一边去了。”
方程恩还真没法反驳。
只有勉强解释,“我多跟其他人沟通,才有机会增加愿力,不然咱仨人沟通再多也没用啊。”
“天天把我关在这破笼子里,我要疯掉了。”
“关在桃树里五百年也没见你疯掉。”夭夭站在方程恩一边。
“我这也是保护你啊,不然你在外面跑来跑去,真碰到只狗,连命都要搭上。”
方程恩将它放出来,让它在院子里撒欢。
狸狸蹦跳着,“现在不用担心了,恢复到二层水平,加上幻术天赋,要自保还是没问题的。”
对于现状,夭夭没意见,方程恩有意见。
“还有没有别的办法?我这天天拎个笼子就够奇葩了,再搬着花盆,解释起来实在麻烦。非常不方便不说,一不小心摔碎了,给你蹭掉叶子,让人摘了花瓣,都不好吧?”
夭夭表示认同,“办法或许也有。”
方程恩精神一振,“什么办法?”
“需要把我本体上的雷击桃木砍下一截,我可以将魂魄寄存其中。”
“这么简单?”
“有一定弊端,养魂木毕竟不是本体,时间久了魂魄也会慢慢受损。”
“那就得不偿失了。”
“除非经常有愿力补充。”
“像我们这样的获取进度,能抵得上消耗不?”
“那是自然,还有盈余。”
“那就好办了,立刻行动!”方程恩找大叔借了把小锯子,搬着花盆,往半山去。
狸狸跟在脚后跟,上蹿下跳。
来到半山腰平台,方程恩在夭夭的指点下,锯下一段十公分左右的雷击木,夭夭魂魄暂时回归本体之内,满是感慨:“还真是矛盾,待在自己家里舒服自在,到了外面新奇好玩,两难全啊。”
狸狸不同意,“在家里哪有意思,我再也不要被关在树里面。”
“这截木头太难看了点儿,我找个人给雕刻一下,方便挂在身上,不然天天拿着块烂木头晃来晃去,好像也没法解释。”
“什么叫烂木头,经历千万次雷击的桃木,你根本无法理解它的价值。”
“好吧,就算它很有价值,你完事了没?完事了咱就返回。”
夭夭寄魂到养魂木中,方程恩将花盆里的那株小桃树移栽到山坡上,“希望打雷不会劈到你吧。”
做完这些,方程恩带着夭夭和狸狸下山。
这一块区域其实离海边已经不算远,只是杂草丛生,道路难行,方程恩也没想过去海边瞅瞅。
从山上下来,往大路上走的时候,远远望见一个大婶,钻出红树林。
大婶戴着斗笠,穿着雨靴,露出晒得黝黑的胳膊,一手拎着一个红色的桶,一手拿着一把短柄铁铲,深一脚浅一脚也往大路那边去。
方程恩好奇,这大热天的,钻红树林里做啥子去了?
紧赶了几步,撵上去,想看看桶里是什么,不想这一撵,惊着对方了。
大婶也快步前行,慌乱间一脚踩歪,哎呀一声跌坐在地,水桶也甩出去,几只青蟹倾翻在地,抓挠着想要逃跑。
不是大婶?听声音是个年轻女子。
方程恩本来想赶紧过去扶一把,这时候又犹豫了一下,别被误会了。
斗笠摘了下来,果然不是大婶,确实是个女孩子,不过脸跟脖子也晒得黝黑,加上走路有点弯腰,被误认做大婶了。
“没事吧你?”方程恩上前。
黑妞挣扎着要去抓螃蟹,脚踝一受力又是一声痛呼,再次跌坐,看来是受伤了。
真是够巧的,她不会是故意的吧?这荒郊野外的,万一我上去,被她趁机抓住,我的天呐。
方程恩脑洞大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