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彬教的那些控场和塑台风技巧，方程恩一点都没落下，而且有了发自内心的自信之后，那些动作的僵硬感已经消失无踪，真的开始展现出一点与年龄不符的张力来。
借助五行来阐述管理项目之间的关联，这种包装慧道一点都不陌生。
他们最喜欢借助传统文化来包装现代管理课程，太极、两仪、三才、四象、五行、六艺、七星、八卦、九宫，经常借用。
在场的讲师里面就有不少人尝试过用五行对现代管理进行解读。
但是能把五行之间的关系用数据推导出来、证明出来，这还是先例。
所以在场的人听得相当认真。
这种认真不是对方程恩负责，而是对慧道负责。
因为方程恩终究是代表慧道去讲这堂课。
听课的过程中，王印华的眼睛是亮的，是一种意外惊喜的亮。
瞿向勇的眼睛是亮的，是那种不可思议的亮。
陈斌的眼睛是亮的，是一种沉迷其中的亮。
是的，陈彬又一次完全进入的听众的角色，就像上次那样。
只是上次，是因为有狸狸的幻术加持。而这次，完全是被方程恩的课程内容吸引。
大部分与会者其实是带着挑毛病的想法来听课的，然而结果很意外，无论台风，还是结构，还是数据，挑不出毛病来！
倒不是真的没毛病，而是他们本来也不熟悉珠宝零售行业，对里面的数据分析，能听懂，还觉得很厉害，是因为他们只能站在学习者的角度。
除非是高手，比如瞿向勇。
散场之后，方程恩收获了掌声和赞誉之声，也收到了瞿向勇的质疑。
“我发现这些公式只有在理想化状态下才能成立？”
方程恩笑着点头，“没错，不可控的因素很多，比如员工的状态，比如商业环境的变化等，但是没办法，我只能做减法，不然这就不是一个管理课程，而变成了数学课程。”
瞿向勇哈哈笑，“老王，你怎么看这个课？”
王印华还是厉害，“这五行的中间，应该有个东西的存在，它要保证五行的平衡，不然失衡状态下就会出现反克现象。水能灭火，但是一瓢水面对火山喷发一般的规模，是毫无克制之力的。”
方程恩也眼睛亮了，他其实也隐隐觉察到哪里有些不太对，但是可能还是水平不够，抓不住。
“中间就是管理和运营。”
瞿向勇略一沉思，点头，“没错，管理运营既存在五行中的每一个元素之中，又存在于他们之间。可以这么说，中间就是我们咨询管理公司存在的价值所在！”
“我明白了，其实这个课程的核心并不是五行本身，而是推动五行良性运转的那种中心力量！”
“是的，后生可畏啊。”
陈彬上前跟方程恩握手，“恭喜方总，步步高升。”
“不敢不敢，您是我老师，哪能这样喊。”
“你现在自己创业了，成立公司了，当然是方总了。”
方程恩这才意识到，创业之后，原来自己的称呼会发生这样的变化，还颇有些不习惯。
“那我回去再完善一下。”
“对，在后面加一个五行相生相克图，图的中间放上我们说的那个点，然后把这个点的价值阐述出来。
课程本身已经非常好了，尤其是数据分析推导的内容，简直让我大开眼界。
但是管理者有时候很迷信的，他们不光相信数据，有时候还很相信自己的感觉。
你需要让课程具有靠自己感觉能掌控的部分，这样更契合听众的感受。”
方程恩恍然，“您的意思是，课程本身很重要，但是受众的情况同样也很重要？”
“对啊，这不是很基础的内容么？你能把那么复杂的数学模型简洁清晰地阐述出来，按说一定是考虑过这个问题的，怎么会有这样的反应？”
方程恩确实有意识到这一点，但是并没有形成思维常识，终究还是训练得少了。
收集到了改进意见，方程恩长舒一口气，约定了第二次试讲的时间之后，拒绝了王印华的吃饭邀请，快速返回。
他需要租个办公场所了。
说做就做，立刻就找中介，把需求一讲，有现成的好几处，方程恩选了一处价格合适的，位于常虹小区。
原来户型是三室两厅，因为是在市区中心，户型做了改建，把其中一室打通了，形成了两室加上一个大厅，商住两用。
之前租给一个小公司，里面还留着七八个卡位，正好省了装修。
两个房间一间作为老板办公室，一间用于住人。
方程恩看过房间，觉得完全可以满足当下需求，直接敲定，然后中介约了房东来签合同。
当天下午见到房东的时候，方程恩被震慑了一回。
来的是个女子，比方程恩大不了几岁，相貌周正，算得上美女。
还是托了夭夭的福，每次都遇到美女，这桃花运是一时半会儿不会消退。
被震慑倒不是因为相貌，而是因为对方拿了一大串钥匙，一个铁圈挂一大圈那种，丁零当啷，得有几十把！
中介就有备用钥匙，但是她还是拎了过来那一串，明明钥匙上都贴了标签，她还是找了好一会才找到那把。
还一边解释：“房子太多了，对不上号，本来可以早一点过来的，路上发现拿错了，拿了另外一栋的钥匙，又返回去拿的。”
好吧，你这个装比可以得两百分！
“房子多了就是不好，每次找钥匙都很麻烦的。你们是住人，还是办公？”
“主要是办公，也可以顺便住人。”
“哦，我看看，咦，这个房子啥时候改成这样的？好像正合适哎！”
“嗯，刚刚看了，还可以。”
“要租多久啊？”
“先租一年吧。”
“行，是一次付清还是怎样？”
“需要一次付清吗？”
“一次付清当然好一点，主要是房子太多了，收租的时候我怕麻烦。”
“一次性付清是不是有优惠？”
“那倒没有，我们跟中介这边是协定好的。”
“那我又没好处，还是按月交吧。”
“你们是什么公司？”
“企业咨询方面的。”
“真的？能不能顺便给我咨询一下？”
“咨询啥？”
“企业咨询不就是教人怎么赚钱嘛，对不对？”
“这个，也可以这么理解吧。”
“那你给我咨询一下，告诉我如何赚钱，我少收你点房租。”
“你不是说跟中介协定好的，价格不能变动？”
“我是房东嘛，还是有这个权利的。”
虽然听上去很不靠谱，也很古怪，但是看在可能有优惠的份儿上，方程恩还是开口问，“你做哪方面的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