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过。”
方程恩当然不会说讹了人家一千万的事情。
“这个事情上头很重视，一个不好，这可是会引起整个社会的骚乱。
现在自媒体太发达、太便利，这些事情一旦散播出去，不只是对这些年来教育内容的颠覆，甚至可能是对整个民众世界观的破坏。
到那时候，就算你们把命赔上，也无法抵消你们犯下的错误。”
方程恩的话已经说得很重，慈济即便没有从政的经历，也知道这里面的道理，点头称是。
“我们这次来，不是为了指责，而是为了解决问题。”
“请方施主明示。”不叫方先生，改称方施主了。
方程恩斟酌着用词：“慈灵寺需要拿出可行性方案来，让上面看到你们为了这个事情一直在努力，并且有方法。另外，我们也会在这件事情上有所行动，并且需要你们的协助。”
“施主请讲。”
“五大妖从被封印开始，它们就一直在你们的控制中。我们只有简单资料，接下来，最紧迫的事情是找到它们，只有找到，才有机会抓到。
我们也有一些手段，但是需要五妖身上的一些气息。
我知道它们被封印的不过是妖魂，本体应该是还在寺里对吧？把它们的本体交给我，这就是你们需要配合的。”
慈济愣了，这个事情可不能答应。
为啥？
妖物的本体可真的是好东西啊，慈灵寺仅有的数件法宝，除了紫金钵盂之外，其余都是用妖精身上的材料炼制而成，比如那串佛珠，比如那根禅杖。
“方施主，这个恕我无能为力。”
慈济的态度很坚决，方程恩问，“为什么？”
“五大妖都是数百年前被封印，但是梅妖本体乃是一棵树，取其树芯炼制成了辟邪念珠，蛇妖本体被炼制成降妖法杖，鹰妖和鹤妖当时已经化形，就没有本体一说。
几件佛家法宝乃是镇寺之宝，又必须精通佛法之人方能使用，没办法给到施主。”
“那龟妖呢？”
“龟妖本体比较特殊，仍旧在炼制之中，也是没办法。”
“我看你们就是不想拿出来，对不对？”
“方施主息怒，妖物逃遁，我们把它们捉拿回来义不容辞，可是若没有这些法宝，仅凭我们凡人之躯，又如何捉得住它们？”
“你那几样东西我都见过，禅杖念珠啥的，我也不要你们的，就把那龟妖本体给我就行。”
“抱歉，我们没法答应。”
焦安琪在一边始终没插话，对这个话题也是充满好奇，在路上方程恩说他会临场发挥的时候，她就在想，这家伙要干什么？
现在一听，明显就是奔着那什么本体来的，只是，目的是什么？意义又是什么？
难道这个方程恩还瞒着她，真的有寻妖能耐？还是说龟妖仍旧跟他有关联？这是他们之间的一场交易？！
女人的直觉有时候真的很吓人。
双方在这个问题上僵持不下，和尚们的理由站得住脚，方程恩的要求也有道理。
李渔在整个过程中也帮不上忙，他不经意往殿外一瞥的时候，发现了问题。
前段时间，李渔一直在协助吴凯破案，脑子里装了很多嫌疑人的照片。
这么不经意的一瞥，让他看到一个人似乎跟某个嫌疑人很像。
于是他施展了遥视术，果然是他！
那人原本是交了钱躲在后院当初跟汪峰等人一起，但是慈灵塔失火之后，和尚们忙的事情太多，有些顾不上这些人。
慈恩就建议，反正现在已经封寺，也不怕有人进来看到他们，干脆放了他们出来到前面限制区域活动，一来可以安排他们做一些打扫收拾的事情，二来也接受一下佛法的熏陶。
结果好巧不巧地就被李渔看到了。
几人谈事的地方距离这些人的活动区域还是挺远的，但是没料到李渔他们会千里眼顺风耳啊！
李渔这老妖立刻就用通魂术把情况跟方程恩做了汇报。
方程恩眉毛一挑，简直是瞌睡了就送枕头。
只见他不紧不慢地说道：“有些事情，本不想提，慈灵寺一直以来自诩地位超卓，行事未免就有些肆意妄为。就连行凶作恶的逃犯都敢包庇窝藏，或许应该申请一张搜查令，来看看佛门清净之地，是不是也是藏污纳垢之所？”
慈济慈恩脸色大变。
“方施主不要轻信谗言，我们慈灵寺向来遵纪守法，怎会做那等事情。”
“没事的，只要行得正做得直，搜查也不会搜出来什么不好的东西，大师说对不对？”
“其实有关龟妖本体的事情，我觉得还是可以商量一下的，毕竟捉他们回来才是大事，炼制法宝不也是为了这个目的嘛，我们慈灵寺一定会全力配合。”慈济脸皮老厚了。
“那就有劳大师了。”
焦安琪在一边瞪大了眼睛，这人怎么这么无耻！幸好带了他们俩来，人心险恶啊！
慈济去别的地方拿龟妖本体。
不用想，肯定是存到空间袋里，方程恩只能用这样的方式才能拿到手。他不是没想过悄悄潜入进来偷走，但是一想到和尚挂在屁股上那个袋子，就知道肯定行不通。
方程恩一番威胁下，达成了自己的目标，表情轻松下来，“慈灵塔被烧毁，会不会重建？”
“这个自然是要重建的。”
“官府出钱还是寺里出钱？”
“寺里出钱。”
“你们真有钱。”
慈恩脸皮再厚也扛不住方程恩这样的冷嘲热讽，有点涨红了脸。
等慈济拿来龟妖本体，三个人愣了，只有巴掌大一个龟壳！
“怎么回事？”
“经过几代高僧以无上秘法炼制，最终也只能炼成这样。”
方程恩望着李渔，李渔点头确认，这东西上面确实有这浓浓的妖的气息，这段时间与龟妖一起，当然能识别出龟妖的气息来。
收了龟壳，方程恩正事办完，再次叮嘱道：“你们得尽快拿出行动方案来，我好提交到上面去，最好能做出些成效，不然，我也不好一直保着你们。”
至于那些躲在这里的逃犯，李渔也只能以大局为重，暂不揭发。
出了慈灵寺，焦安琪再也忍不住，噼里啪啦一连串问题抛过来。
方程恩编着各种瞎话糊弄她，解释说要来这个龟壳是因为当初与龟妖交流时，对方确实提出过这样的要求。
既然如此，拿到龟壳就有机会吸引龟妖前来。
总之，给圆过去了。
这一趟慈灵寺之行，算不上失败，也算不上成功。焦安琪本来就是要让这些和尚们赶紧想办法捉妖，顶多算是传达到了吧。
但是到底能不能抓到妖，还是没个底儿。
方程恩开导说：“急不得，这些家伙不管是钻山林子，还是跑哪儿去，根本不好找，要么等它们犯事了杀过去，要么等它们主动找上门来。”
“也只能如此了。你跟我去趟京城，我得给你办办手续，好歹算是我的团队成员了，该走的流程省不了。李渔也去，我之前只给了你个证件，但是流程还没走。”
“不会把我俩关起来做研究吧？”
“我要关你们还用说这么清楚？直接就让派出所动手了！真是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焦安琪佯怒。
“我是真怕啊，你说要是抽点血验个尿啥的，都没问题，我可以配合，可别切片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