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盛安正在书房里面专心致志的看着六凰山的地形图,突然张异神情紧张的跑了进来,顾盛安抬头看了他一眼,问道:“看你一脸着急,这是出了什么事?”
“太傅,林桑暗中派人出来禀报,傅修杰已经彻底将皇上软禁起来了,林桑怕傅修杰会做出什么伤害皇上的事情。”
顾盛安凝了凝眸,问道:“傅修杰好好的怎么就突然囚禁皇上了?”
“因为前不久皇上放火把整个琉璃阁都给烧了,她还趁着侍卫灭火的时候逃了出去,结果没有逃多远就被傅修杰抓过去了,经过这件事以后,傅修杰就将皇上彻底关起来了,他派了一大批侍卫守着皇上,现在皇上一点自由都没有了。”
“没有自由也好,免得皇上整天想要逃出去。”
顾盛安开口道:“本来她老老实实呆在琉璃阁等着我去救她就好,可她倒好,非要瞎折腾,这会儿惹怒了傅修杰,她只能干受罪了。”
“太傅,傅修杰应该不会伤害皇上吧?”
“不会!”
顾盛安语气肯定的说道:“在傅修杰还没除掉康王和瑞王之前,他是不会对皇上下手的,毕竟现在皇上要是在他的手下死了,他很容易就会背上弑君的罪名,到时候要是康王借题发挥,很有可能会导致整个傅家都被满门抄斩,所以傅修杰在没有完全的把握之前,肯定会想方设法保护好皇上。”
“可一旦他觉得万事俱备了呢?”
张异忍不住问道:“太傅,我们真的不要先派一批武功高强的暗卫溜进行宫,先把皇上救出来?”
“皇上现在还不能离开行宫。”
顾盛安说着语气有些深沉,他回道:“眼下只有皇上待在行宫,才能引诱康王攻上六凰山造反,我要亲眼看着康王和傅修杰斗在一起,等到他们两败俱伤,我再一举将两人歼灭,我之前苦心孤诣诈死,就是为了实现这个一石二鸟之计。”
“这么说来,太傅你把皇上放在行宫,是要将她当做诱饵,去钓康王和傅修杰这两条大鱼?”
顾盛安点点头,回道:“没错,这就是我的最终目的。”
张异眼神闪了闪,他低下了头,好半晌,他才开口问道:“太傅,你不怕过程会出什么意外吗?毕竟现在的行宫确实没有我们手下的人了,皇上如今除了还有一个躲在暗处的林桑可以保护她,其他的都是各怀鬼胎想要杀她的人,她的处境非常危险。”
“我知道她的处境危险,这个我比谁都清楚。”
顾盛安的脸色灰暗,他语气很冷,“但是俗话说得好,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所以我只能拿皇上去赌,只要我们赌赢这一局,往后我在朝堂上就会少了两个很难缠的政敌,而皇上的皇位也能做得更稳。”
“可万一赌输了呢?”
张异说道:“太傅,不是我故意要跟你作对才这么问,实在是凡事无绝对,任何事情都有个万一。”
“这件事绝对没有万一。”
顾盛安的语气决绝,他回道:“宋言不会有事的,我不会让她有事。”
张异见顾盛安已经把话说到这个程度,他也不好再多说什么,只见他开口道:“既然大夫已经把所有事情都规划好,属下也不再多说什么,属下一切听从太傅的调遣。”
顾盛安的手指在桌面的地图上点了点,他追问道:“最近除了皇上烧了琉璃阁,并因此被囚禁以外,还发生了什么事吗?”
张异想了想,回道:“太傅,有暗卫探到最近多了两批黑衣人趁乱混进行宫里面。”
“两批?你确定是两批?”顾盛安脱口问道。
两批黑衣人里,有一批肯定是康王派上来的,只是还有另一批,会是谁呢?
顾盛安思索了一会儿,追问道:“张异,你派人查清楚这两批黑衣人是怎么回事了吗?”
张异脸上现出一丝古怪的神色,他回道:“有一批黑衣人是康王的手下,至于另一批,好像不是我们大锦国的人。”
“哦?”
顾盛安顿时来了兴致,他离开了书桌,直接走到张异面前,追问道:“你为什么怀疑这批黑衣人不是大锦国的人?”
“因为他们的武功路数不对。”
张异斟酌了一下,回道:“我们有暗卫跟其中一个黑衣人交过手,发现他们的使用的武功,包括轻功都完全不一样,而且这群黑衣人的马背功夫非常了得。”
顾盛安听到这里,顿时皱了皱眉头,他脱口道:“难道他们是姜国的人?姜国人生长的地方大多都是草原,所以那里的人经常养马,因此姜国人的骑马技术一直都很精湛。”
“属下也怀疑他们是姜国人,所以属下花了大力气去查这几个人的身份,结果发现他们前段时间确实是从边境过来的。”
“姜国这段时间一直派军队在边境挑衅我们大锦国,所以他们这会儿会派黑衣人到行宫来搅和也不奇怪。”
顾盛安陷入了沉吟,他思考半晌,突然吩咐道:“张异,去给我备马车,我得马上去一趟六凰山。”
“太傅去六凰山是要干什么?”张异追问道。
“现在情况有变,我要去见皇上一面,了解清楚皇上的真实情况,再做下一步计划。”
“太傅,你这会儿去行宫很冒险,不如我们悄无声息的把皇上带出来。”
顾盛安摇了摇头,他立刻否定了张异这个提议,他说道:“傅修杰老奸巨猾,他既然已经完全控制了皇上,我们想悄无声息的把人带出来,然后再送回去,只怕难于上青天,所以还是我混进行宫去见皇上比较实际一点。”
“可是太傅一旦泄露了行踪,那我们接下来的计划可就全都暴露了。”
张异低声提醒道:“太傅,现在除了少之又少的几个知情人,其他人都以为你掉下悬崖死掉了,所以要是让傅修杰知道了你实际还没有死,那他肯定就猜到太傅在布局害他,到时候他要是退缩了,什么都不做,那太傅辛苦谋划的一切可就成泡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