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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一章 黄连
    孟鸢清闻言微微蹙眉,捏着药材的手不自觉用力,双手撑在桌子上,脸色逐渐难看起来。



    曲长靖关心地上前一步,扶住孟鸢清:“肚子疼?我去叫大夫。”



    “诶。”孟鸢清痛苦地叫喊一声,转身双手搭在曲长靖肩膀上,“别……”



    然后又开始倒抽气。



    “绿袅,快去叫大夫。”曲长靖抽不开身,连忙吩咐绿袅。



    绿袅也有些傻了,孟鸢清昨晚明明啥事没有啊,上午还练了半天剑和刀,怎么突然就?



    哦……绿袅恍然大悟,敷衍地转身慢腾腾迈开小碎步。



    “师兄,我……好……”



    曲长靖张大了嘴,脑海里浮现出各种接下来会发生的事,想着怎么应对。



    可是出乎他的意料的事,接下来的事件发展是:孟鸢清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把一个东西塞进他嘴里,还贴心地把他的嘴合上。



    一股浓郁的苦味在嘴里迅速蔓延开来,曲长靖紧皱着眉头,眉心都快被挤成一个川字型了,可是嘴还是闭着没有把里面东西吐出来。



    他知道孟鸢清会整他。但一定不会害他。



    孟鸢清蹲在地上大笑不止,都快把肚子真的给笑疼了,绿袅也在一旁捂着嘴个不停。



    “哎呦。”孟鸢清笑得快岔气了,她拍拍曲长靖胳膊,“师兄,还不快吐出来,苦死你。”



    曲长靖抬眼笑着看一眼孟鸢清,腮帮子鼓了几下,一动一动地,竟然把黄连嚼了咽了下去。



    “很苦的。”孟鸢清没想到曲长靖就这么把黄连给吃了下去,忙拿了一旁喝了一口的茶过来给他顺顺。



    曲长靖把水一饮而尽,道:“苦而已,又吃不死人。”



    孟鸢清嘴巴抿成一条向上弯的线,笑吟吟地看着曲长靖。



    “这黄连虽苦,但是还是清热解毒的良药呢,若是闹肚子,还能用它治呢。”绿袅笑道。



    “说得好,不过不够准确。”孟鸢清道,“若是脾胃虚寒的人是不宜用黄连的,治不了病不说,还会加重。”



    “尤其是小孩子,更是忌讳用黄连这样的药。”孟鸢清又低声道。



    曲长靖听孟鸢清这番话有些弦外之音的意思,挨着孟鸢清道:“阿鸢?”



    孟鸢清记得,前世的时候,太子太傅一职是在中秋之后不久就定下来的。



    因为太子失踪被绑架,邱琰救驾有功又深得太子信任,加上大臣们对其赞不绝口,所以皇帝很快就任命邱琰为太傅。



    可现在由于孟鸢清的改变,使得许多事情都往与原先截然不同的方向发展,太傅一职何时任命她也拿捏不准。



    不然她也不会带着逼迫意味地让曲长靖去结交襄王和其他大臣,为的就是抓紧时间让他获得更多人的支持。



    他们只能摸着石头过河,在不清楚时间流逝的情况下和别人赛跑。



    ……



    襄王府中



    一日过去了,菊花依旧开得茂盛而冷清,并不因为没有人欣赏和歌舞相伴而显得落寞。



    跟这清冷的高傲的菊花相比,襄王还是偏爱那些富丽堂皇的,开地盛气凌人的,美艳又娇弱的花。



    鲜花,美人,美酒。



    只有他一个人欣赏。



    虽然有些寂寞,却也让他拥有了莫大的满足感。



    一个个打扮鲜艳的美人在翩翩起舞,举手投足之间,每个目光笑容之间都是说不清的妩媚,看得他飘飘欲仙。



    “王爷。”有人战战兢兢地上来,此人深知,襄王在享受美食美酒美女等一切美物之时,最讨厌别人打扰他。



    可是今天襄王兴趣说浓也浓,说淡也淡,浑圆的大脑袋跟着乐曲转了一转后,慢悠悠地从嘴里哼出一句:“谁呀。”



    “是昨儿随着邱琰来拜访的宣平侯的韦公子。”那人把韦济宁的来龙去脉解释地清清楚楚。



    襄王记性好得很,可是若不说清楚,这天底下姓韦的也多,如何分得清呢?



    “一个人来的?”襄王问。



    “还带了两个下人。”那人道。



    襄王面露不满:“下人有什么好说的,下人也配见本王吗?”威严之意,油然而生。



    那人吓得忙缩了头,仿佛略慢一步就要被斩首示众一般。



    “下人可都是男的?”襄王想到什么,又问了一句。



    “是。”



    襄王又哼了一声:“就说,本王昨日兴致大起,陪他们游乐许久,今儿起来就有些不适,没法陪他,让他先回去。得空本王自会再请他来。”



    那人道了一句:“是。”转身离开,心下恨不得窜得一声就离了这儿好。



    “停。”襄王又道。



    那人连忙停住,转身听候吩咐。襄王又用下巴一抬,冲着媚笑不已的美人道:“你们也停。”



    美人们停下脚步,一个个屏气凝神,生怕自己哪点不小心,便被襄王责罚。



    “你把这第三排第一个,带去给韦济宁,就说本王送他的。”



    那人一愣,有些摸不着头脑,但脸上还是谄媚笑道:“王爷,您可真是抬举了他,这小子怕是磕头都谢不过您呢。”



    “少说废话,赶紧去了。”襄王道,“对了,再告诉他,要是屋里的女人吃醋,尽管拿出大丈夫的风范收拾她,可不能反叫女子拿捏住了。”



    那人连唱几声“是”然后退下。



    襄王见自己看不顺眼的一个美人被他开恩打发走了,心里更加畅快,又跟着悠扬的小调哼了几句。



    他想起刚刚说得话,心里乐呵着。



    韦济宁这个人,中看不中用,但凡你拿出三分气势来就能拿捏住他,所以说他怕女人是在襄王意料之中。



    可是没想到,曲长靖堂堂八尺男儿,年纪轻轻就能平叛乱的一个少将军也能叫孟鸢清一个毛丫头给压住了气势。



    看他那副唯孟鸢清马首是瞻,一言一行皆看孟鸢清脸色行事的样子,襄王就一肚子气,觉得给他们男子丢了脸。



    襄王越想越气,一巴掌拍在桌子上,把个好端端的酒盅给摔在地上,吓得一个舞女当场叫出了声。



    舞女脸色惨白,深知自己怕是难逃一劫,连忙跪下磕头认错,求王爷饶命。



    襄王嘿嘿一笑:“放心,美人,本王不杀你。本王不光不杀你,还要奖你呢。”



    刚笑完,脸色一变,命人晚上把此女送到王太监府上。



    那女子饶命也不敢喊了,任由人把她拉下去。襄王眼睛一抬,心想太子的事少不了王太监的帮忙,确实得好好谢谢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