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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三章 真正的公子
    虽然还只是猜测,可赵公子就像嗅到血腥味的鲨鱼一般,岂能让这吴举人从嘴边溜掉



    有枣没枣,先打三杆子再说



    他就紧紧握住吴康远的手道“不管此事成不成,吴兄这份情谊我收下了,从今往后,味极鲜给你常留个包间”



    “啊”吴康远闻言惊喜万分,指着楼上结结巴巴道“你是说,那四个雅间中的一个”



    味极鲜开业快仨月,他还没捞着上过楼呢,都是在楼下大堂就餐。



    不是他吴公子没钱,实在是统共就四个雅间,根本排不到啊



    “不错。”赵昊点点头,微笑道“请吴兄楼上用餐。”



    今日用餐的客人,还是走了一些,正好有个包间空了出来。



    “啊呀呀,这怎么使得”吴康远感觉全身的血液都要沸腾了赵昊这份厚礼送给谁,谁都会受宠若惊的。何况是送给他这位,味极鲜的头号粉丝



    对吴康远来说,这可是天底下最好的礼物啊,那真是给个状元也不换了。



    “顾不上吃饭了,为了我的包厢,我也要跟他们死磕到底了”激动了半天,他紧紧握住赵昊的手道“兄弟,我这就回去写信,然后用最快速度送去北京,你就等着好消息吧”



    说完,他便一溜烟跑掉了。



    赵昊这才拍了拍一旁惴惴不安的李九天,笑道“此事与你无关,我是不会拿你撒气的。”



    李九天这才长松了口气,又压低声音道“公子今天有些鲁莽了,应该好好说话,多赔小心,说不定还能缓转呢。”



    这是李官差从沉痛教训中总结的经验之谈啊。



    赵昊却不以为意道“几条狗而已,打就打了。”



    “话说打狗看主人,这次徐家的人肯定不会算完,他们动动指头,你这味极鲜就要散架啊。”李九天也没少从味极鲜得好处,当然不愿看他们倒霉了。



    “那可未必。”只听赵昊冷笑道“谁动谁还不一定呢”



    说完,他转身进了酒楼。



    李九天目瞪口呆的看着他的背影,不知赵昊哪来的自信。



    今日为了安抚人心惶惶的店员,也为了保证食客们的用餐体验,赵昊破天荒的在店中一直坐镇,还奉送小诗一首,为食客们助兴。



    少年虽亦薄汤武,不薄秦皇与汉武。设想英雄垂暮日,温柔不住住何乡。



    食客们听完后大声叫好,都说赵昊果然是花丛同道,当场就有许多人,邀请他日游秦淮,夜宿温柔乡。



    赵昊自然敬谢不敏,推说这诗乃父亲所做,他只是借花献佛而已。



    有了词爹的先例,食客们却大都是不信的



    这人就喜欢藏着掖着马湘兰一边抚琴,一边暗暗腹诽道心里的想法比女孩子还难猜。



    未时末,最后一桌客人也满意而归,伙计们抓紧时间收拾打扫。一个时辰后,晚餐的客人便会陆续到来



    趁这点功夫,方掌柜请赵昊上楼,两人进了那叫春的雅间。



    关上门,方掌柜便满脸羞愧道“这次给东家惹大麻烦了,我没脸再留在味极鲜了,这就跟东家请辞”



    “这话从何说起”赵昊早料到他会这么说,摇头笑笑道“方掌柜不要往自己身上揽责,人家是看上了咱们的味极鲜,管你讨债只是个借口罢了。就算没有你方掌柜,他们一样不会放过咱们的。”



    “唉,东家,这可如何是好”赵昊这样说,方掌柜自然要留下了同舟共济了。



    “不用你们操心,料理好店里的事情。”便听赵昊吩咐道“回头再让余甲长多找些精壮的汉子过来,日夜轮流值守,防备下三滥的手段。”



    “明白。”方掌柜当初的酒楼,就是被这样玩死的,不用赵昊提醒,他也会万分小心的。



    魏国公府西花园,又称瞻园,以欧阳修诗瞻望玉堂,如在天上而命名,素来被称为南都第一园。



    园内百花繁茂、清幽素雅,奇峰叠嶂,楼榭亭台,真如人间仙境一般。



    便见整齐如茵的草坪上,十几个环肥燕瘦的娇俏侍婢,正娇笑着排成一行,牵着前面人的裙带,和一个二十多岁的锦衣公子,在玩老鹰捉小鸡的游戏。



    “抓住谁,谁侍寝”



    那扮成老鹰的公子,怪笑着左扑右冲,试图从老母鸡身后抓一只小鸡到手。见公子扑过来,扮成小鸡的侍婢们忙作惊恐状东躲西藏,笑闹声、尖叫声乱作一团。



    这时,一名管家模样的老者,带着个鼻青脸肿的男子走进院来。



    侍婢们看到有外人来了,便丢下贵公子,嬉笑着避入水榭中。



    “别走啊,我还没捞着一个呢。”



    那锦衣公子好生扫兴,回头狠狠瞪一眼管家道“不长眼的狗东西,没看到本公子正在兴头上”



    “小公爷训得是,小人只顾着生气,居然饶了小公爷的雅兴。”管家忙陪着小心,假假给了自己两耳光道“实在是不长眼的狗东西。”



    “真他妈扫兴。”



    在魏国公府中被唤作小公爷的,不是徐鹏举的长子徐邦瑞,而是他的小儿子徐邦宁。事实上,前者都不住在国公府,而是另居他处。



    徐邦宁卖相还不错,只是眼袋有些深,一副酒色过度的样子。他接过侍女奉上的面巾,一边擦拭额头的汗水,一边睥睨那跪在地上的男子。“这又是谁”



    “这是犬子冯贵。”管家忙解释道“生在公府、长在公府的家生子。十六岁就帮着小人给府里办差,这二年主要负责给小公爷,在外头找进项。”



    “哦。”听说是给自己找钱的,徐邦宁神色稍霁,在湖边摇椅上坐下。



    侍女从冰桶中提出白玉酒壶,给徐邦宁斟一杯冰凉沁人的甜葡萄酒。



    徐邦宁接过来美美的喝两口,方问那冯贵道“谁把你打成这样的”



    “回公爷,是这么回事儿”冯贵等了半天,终于等到小公爷问话,赶忙将在蔡家巷的遭遇,添油加醋告诉徐邦宁。



    “小公爷不是曾气愤说,那味极鲜风头好盛,都把咱们家的酒楼盖过了吗”管家也从旁煽风点火道“这金陵城中,怎么能有盖过咱们徐家的酒楼小人这才让他,去把那味极鲜买下来。”



    “哦,我说过这话吗”徐邦宁整天说的话多了,哪记得自己都说过哪些



    但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徐邦宁的脸,不能让个毛孩子打了,还不做声



    “居然敢打我的人,本公子要让他后悔来到这世上”徐邦宁冷笑两声,喝光了杯中美酒,抖手将价值不菲的碧玉夜光杯,扔进了湖水中。



    “约一下刘应芳,明天我请他一条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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