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星差点跳起来给灵汐一个爆栗，“不是让你把跟陛下在一起时，发生的事情都告诉我嘛，怎么这么大的事没说？”



    “那天跟陛下聊得太多，我就给忘了。”灵汐吐了吐舌头，有些讨好地说道：“姐姐，你看陛下也没生气，那你也别生我的气了呗。”



    南星把刚才看到的情况讲给了灵汐，“事情现在越发复杂了，今天陛下来你有什么发现吗？”



    “要说发现，我觉得陛下今日似是有心事，这算不算？”灵汐一边回忆，一边说着。



    两人讨论了一番，也没理出个头绪。不过南星心里有了一个猜测，但如今没有证据能证明她的猜测，索性也就没讲给灵汐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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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浮云朝露，珠流壁转。



    又是一年中秋佳节，今年要在宴会上表演的妃嫔是皇后亲自点名的范采女和康采女。



    这二位是皇后月前才提拔的，是从尚宫局甄选出的样貌出众的两位宫女。



    范采女十七，康采女十六，都是花一样的年纪，家世也都清白，还没等尚宫局调配，就被皇后要走了，到目前为止，一干后宫嫔妃还没见过她们二位的真容。



    “我听说，她们被皇后娘娘要走之后，日日都在苦练舞蹈，只求今日一鸣惊人呢。”姚美人如今虽然没有圣宠，但是这打听八卦的本领却一直很高。



    “皇这娘娘是要抬举这二位啊。”沈美人有些吃味。



    “此话何解？不就是一个表演，还比得过去年的婉婕妤？”秦思思说完看了眼灵汐所坐的方向，眼神里带着挑衅的意味。



    “这次中秋宴会可不同以往，看到那边几个梳着发辫的胡须大汉了吗？那就是北边蛮族的使节。”



    兴庆宫左边中间位置的一桌，坐了三个虬髯大汉。他们的发型极为特别，不同于大乾男子的束发。而是将额头上一小绺头发弄成桃子的形状，其余的头发则编成了许多小辫子，小辫子绕成一个或者两个大环放置在耳后。



    他们的衣服看着与大乾的袍服有些相似，但又比袍服短，上下身衣裳的颜色一致，在腰部有许多衣褶，但胳膊的位置又比较紧和窄。



    蛮族是马背上的民族，这样的衣服更方便上下马，南星根据自己查阅的资料，在心里总结着。



    “看着还真是有些粗鄙。”萱修仪小声评论了一句。



    “可不是嘛。日前与皇后娘娘聊天，听说他们还进献了一个美人，今夜也要献舞表演呢。”陈婕妤与皇后有一些沾亲带故，平日里属她去凤藻宫最勤快。



    灵汐竖着耳朵听她们说着八卦，有些忍不住插嘴，“那美人长什么样？”



    “婉婕妤这话可问着了。那美人好像是蛮族一个大部族的公主，号称草原月光。不过妾觉得这蛮族的审美跟咱们大乾可能不大一样。”



    姚美人说完，又朝下方的蛮族使者那边努了努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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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乞颜萨仁在兴庆宫后殿有些坐立不安，周围给她伴舞的丫鬟，也是巴彦氏给她挑选的陪嫁，则是叽叽喳喳个没完，不停地感叹大乾的富庶和华丽。



    蛮族只是大乾对草原上各个部族的称呼，整个蛮族由大大小小二三十个部族组成，其中蛮族王所在的部族会被称为天可汗部，而乞颜萨仁则是出身在名为乞颜的部族中。



    乞颜部算是草原上一个较大的部族了，一直以来他们都是蛮族王的铁杆支持者。他们的祖先认为自己是天神的侍从，所以多年来一直兢兢业业履行着自己职责。



    老乞颜族长虽说不太赞同让一个出身汉女肚皮的八岁小子当蛮族王，但大王妃拿出了传位金仗和金印。老族长也只能表示臣服，但他的儿子乞颜阿木勒却不这么想。



    乞颜阿木勒一直反感汉人大王妃，他认为汉人女子可以掠来当侍妾，但这大王妃的位置必须由蛮族女子担任。而且老蛮王的大儿子能征善战，他早已心向往之。



    所以在巴彦氏率兵围攻乞颜部族时，乞颜阿木勒与巴彦氏里应外合，又逼得老乞颜族长让位于乞颜阿木勒，之后乞颜阿木勒就带着乞颜部投效了巴彦氏。



    这乞颜萨仁是乞颜阿木勒的妹妹，说是妹妹但她其实是老乞颜族长的一个汉女侍妾所生，要不说混血孩子都长的好看呢。



    在投效巴彦氏之后，乞颜阿木勒便将自己这个便宜妹妹进献给了巴彦氏，而且还献了一条计策。巴彦氏大喜，便有了如今的情况。



    这是一个明谋，巴彦氏会以新蛮族王的身份，与大乾达成邦交友好，其实是打算以此拖延时间，好让他能腾出手来解决大王妃。



    而大乾这边也乐得让他们内部互掐，不论那边占了上风，大乾都会给另一边提供一些小小的帮助，最好能让他们打个十几年，这样边关就能得到十几年的安宁了。



    当然，最好是他们打个两败俱伤，到时候大乾一举出兵平定，就可以彻底解决了这个祸患。



    两方都是各怀心思，至于乞颜萨仁注定是一个悲剧的牺牲品，当然为了面子上能过得去，圣上还是会宠幸一二的。



    在乞颜萨仁一曲带着浓重异域风情的舞蹈结束后，圣上便当场封了她正三品的婕妤，还赐了“和”字封号，寓意大乾与蛮族自今日起永接邦交，世代友好。



    之后，范、康两位采女的双人舞蹈，完美展现了二人的风情万种和柔情似水，让圣上连呼了三声好。



    得知二人是皇后亲自调教的，圣上还赏了一柄金镶玉嵌红宝的如意给皇后。在众人面上上演了一出，帝后琴瑟和鸣的好戏。



    不过，南星分明看到圣上在属性里极为不耐烦，而且此时的圣上又成了那个叫黎景曜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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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秋宴会之后，和婕妤乞颜萨仁被赐居出云苑。这处出云苑只有两进院落，原本是前朝的一个藏书阁，在大乾太祖攻打皇城时不幸被焚毁，这里是之后重建的。



    重建时，炼真宫的女冠曾上表建议，这里乃是被大火焚毁之地，最好以水压制，方能化解此地火属过多的问题。



    所以整个出云苑的前院，是一片小型的池塘，池塘里种着荷花，要去后殿需要经过荷花池上的小小廊桥。午时站在廊桥上，四周水雾蒸腾，还真有几分出云之感。



    出云苑距离玉棠宫只有几步路，渐渐地灵汐和这位和婕妤就熟络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