拎着兔子耳朵连续摇晃了好几下,兔子才缓缓睁开一只眼睛,可能是看到眼前是个人畜无害的小姑娘,兔子这才将两只眼睛都睁开,又把前爪环抱在胸前。
“把兔爷我放下来!”
听到兔子口吐人言,南星用另一只手掏了掏耳朵,“果然会说话,之前看来不是幻听。”
“让你把兔爷我放下来,听到没有!”兔子眼睛微眯,似乎有些生气。
“你知道我是谁吗?”南星有些想凑近,但又怕兔子用脚踹自己,毕竟它现在已经开始运气,看样子就是打算踹人。
“你知道兔爷是谁吗?我告诉你,赶紧给兔爷我放下来!不然吃光你家的鸡腿。”兔子一边说着,一边还用前腿和后腿使劲比划着,一点都不老实。
南星想了想还是将兔子放到了地上,结果这兔子就这么站住了,单“手”掐腰,一指南星,“敢这么对兔爷,你完蛋了,看兔爷我不把你家鸡腿都吃光。”
“行了,我是回收者,说出你的愿望吧。”南星揉了揉兔子的头顶,发现手感还挺好。
在听到“回收者”三个字时,兔子明显愣了一下,然后走了几步,跳上南星的床铺,自顾自地就躺了下来,“兔爷的愿望,唔……先来十个鸡腿吧。”
这愿望还真简单,南星觉得有些不可思议,“只要十个鸡腿?”
“二十个兔爷也吃得下。”
“可是后厨好像没有鸡……”
“对兔爷来说,所有长翅膀的都是鸡。”
“……”
外门库房有不少食材,都是含有一定灵气的,虽说灵气的含量不高,但也好过凡人的吃食。南星去找了一趟严婶,用五块下品灵石换了五只刚刚宰杀的朱鸟。严婶还感叹南星可能是最近修炼太勤奋了,所以食量见长。
这朱鸟跟普通的母鸡大小差不多,只是它通体赤红,才有了这名字。不过朱鸟其实并不是灵禽,也就是俗称的不入阶。修真界针对妖兽的不同修为,给它们划分了大致的品阶。
之前在市场里有人在叫卖的云翅鸟,成鸟就是一阶妖兽,炼气一到三层的修士便可以对付。不过,这只是针对单独的个体来说。
云翅鸟通常都是十只以上的群居,基本不会单独行动,若是一位炼气三层的修士碰到了一群云翅鸟,除了逃走也没有其他更好的办法了。
朱鸟只因在它生长的环境中,偶尔会出现低阶的灵草,它吃了这些灵草后,体内便会含有微量的灵气,用来炖汤的滋味最是鲜美。
南星原本并不会烹饪,还是在之前白鹿的世界里,才学了几道小菜的料理方法,既然这朱鸟跟母鸡差不多,同样也是炖汤最好,那便用炖母鸡汤的方法来料理吧。
用灵力增加火苗的旺度,只过了两刻钟就一锅色泽金黄,还泛着隐隐红光的朱鸟汤便做好了。
“兔子,你的鸡腿都在这里了,还附赠你一些鸡翅、鸡肉。”
兔子也不嫌烫手,直接就在锅里捞了一把,拽上来三个鸡腿,“这什么玩意?好好的鸡腿,弄这么些水做什么?”
“鸡汤,这是鸡汤!严婶说朱鸟炖汤滋味最好。”
“放屁,鸡腿烤着最好吃,一看你们都不会吃。算了,兔爷我勉强凑合一顿吧。”说着话,一整根鸡腿都兔子被放入了口中,只见它用手一拽,一根光洁的骨头就被扯了出来。接着,三瓣小嘴一抿,吐出了一根细小的骨刺。
兔子又如法炮制了几次,十条鸡腿就变成了十根骨头,“嗝……这顿算吃了个半分饱,就暂时称之为兔爷的半饱吧。”
“兔子,愿望达成了?”南星有些疑惑地问道。
“是啊,今天兔爷的愿望就是这个。明天的愿望,明天再说。”兔子从吐出的骨刺中挑了一根,开始剔着唯二的两颗大门牙。
南星一把抓住兔子耳朵,又将兔子给拎到了半空中,“你耍我?”
“怎么回事?又拎兔爷的耳朵,给兔爷我放下来!”
“你先把你正经的愿望说出来。”
“你先放下兔爷,兔爷就告诉你。”
“你先说,说了就放下你。”
一人一兔就这么大眼瞪小眼,僵持了足足有一刻钟的时间。兔子从最开始的张牙舞爪、乱踢乱蹬,到后来摆出了一副任君宰割、四肢下垂的死相。
这么看,来硬的是不行了,最终南星还是先放下了兔子。
兔子摸了摸自己的耳朵,“这就对了,既然你给兔爷放下来了,那兔爷也不能失言,兔爷的愿望就是,找到杵子。”
“杵子?什么东西?”
“杵子你都不知道?就是棒槌啊,你这么没文化吗?广寒玉兔的故事都没听过?”
“广寒玉兔的故事我当然知道。”南星把自己听过的这段神话故事,给兔子讲了一遍。
其实故事非常简单。
传说月宫里有位神仙,名为嫦娥,她来到凡间化身为可怜的老人,分别向猕猴、狐狸和兔子乞讨食物。猕猴和狐狸都送了一些食物给老人,但兔子自己没有什么东西可给的,便对老人家说:“我没有吃的,要不你吃我吧。”说完兔子就跳进了篝火之中。
老人颇为感动,随即显现出了月宫仙子的真身。她把兔子带回了月宫,还将制作长生不老丹药的方法教给了兔子,从此就有了玉兔捣药的故事。
兔子听完双手掐腰,“哪个扑街瞎传?明明就是嫦娥她想永葆青春,把兔爷骗去了月宫,让兔爷日夜不停地制作长生不老药。”兔子在地上反复横跳,“啊呸呸呸,简直气死兔爷我了!”
在兔子的口中,嫦娥是个不折不扣的坏女人,因为贪图兔子制作的长生不老丹药,骗兔子说月宫有好多鸡腿,兔子不疑有他,等到了月宫才发现,什么鸡腿,鸡毛都没有一根。但等兔子发现已经晚了。
“事情原来是这样吗?那杵子是你捣药的用的?”
“不然呢?难道是胡萝卜吗?兔爷最讨厌胡萝卜了。”
“那你的药杵掉在哪里了?”
“不知道,兔爷我醒来就发现药杵不见了,不过好像能感觉到药杵在那个方向。”兔子用毛茸茸的右前爪一指,方位正好是后厨的禽鸟库房。
“……”南星无语的扶额,“库房里肯定没有你的药杵。”
“不是库房,是那个方位,那是一种若有似无的感应,你不懂。”兔子往床铺上一歪,“药杵陪伴了我五千多年,兔爷我真想念那个棒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