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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如此诧异
    现在的宋瑾玥虽然是书中沈挽筝的身份,她也知晓日后要发生的事情,可对于眼前的三皇子,说不出究竟恨不恨,如今这般她也只能求着自保,不让那些想要陷害沈挽筝的人有机可乘。



    若是依照书中的情形,这一次的荷花宴,将是沈挽筝与三皇子傅屹宸的第一次见面,也是因为这次的见面,她在长姐的挑唆下,开始渐渐倾慕于这位三皇子殿下。



    沈挽筝微眯起了双眼,面对母亲和姐姐的谋划,看来她要想办法应对了,不能让书中的事情再次发生在她的身上。



    她缓缓的深吸了一口气,渐渐的让自己的神智清明起来,不让自己受到之前书中所发生的事情所干扰。即便她现在真正的成为了沈挽筝,知道了日后这群人是如何对待她的,她仇恨于眼前的人,她也不能将这份怒意表现出来。



    三皇子傅屹宸站定在了当场,对着皇帝与皇后施礼:“儿臣参见父皇,母后,父皇万福,母后万福。”



    “宸儿,你怎的这般来迟?”皇后娘娘声音在此时悠悠的响起:“刚刚你父皇还说,你今日去巡防营巡视,未必能赶得回这荷花宴呢。”



    傅屹宸闻言,笑笑后,双手揖礼的对着皇后娘娘道:“回母后,今日儿臣确实去了城外的巡防营,但是念及母后今日在宫中举办荷花宴,儿臣也实想参与,所以就加紧完成了巡视,以最快的速度赶了回来,希望父皇、母后切莫怪罪儿臣迟来之罪。”



    皇后看着傅屹宸,笑着,面上慈爱之意尽显,虽说傅屹宸乃是皇帝宠爱的淑妃所生,可皇后娘娘却一直对其宠爱有加,待其之意更是与亲生的太子相等。



    曾经有大臣暗中揣摩陛下或有废黜太子之意,便私自上书,请求歌颂三皇子傅屹宸的功绩,皇帝龙颜大怒,正要发落该官员之时,皇后出面劝阻,可见在皇后心中,三皇子傅屹宸有着怎样的地位。



    不多时,傅屹宸便走到了距离皇后娘娘身旁不远的位子,坐了下来。现在在场的,除了太子殿下因着身子不适没有来参与这荷花宴之外,应是所有皇子皆以到齐。



    随着内侍监的一声高宣:“开宴——”



    今日的荷花宴以这样的暗流涌动之势开始;而此次荷花宴的命题,如宴一样,名为荷花,宴会上的每一道都与这荷花有关;



    看着如此景致的菜式,皇后娘娘心中偶生一个想法,对着在场的众人,道:“今日这荷花宴与平日里的宴会也别无不同,倒是有些乏味了,不如这样吧,在场的众人皆可以荷花为题作诗一首,好的话,本宫重重有赏。”她转眸看着皇帝所在的位置:“陛下觉得这样可好?”



    皇帝没有反驳,也觉得此情此景极为适合吟诗作赋,于是欣然点头,同意道:“朕也想听听看,咱们这些贵族子弟当中,可有人的诗词歌赋可以超越那当今的才子与否。”



    这时,文家小侯爷倒是有一种跃跃欲试之态,急忙起身,对着陛下和皇后娘娘,道:“陛下,娘娘,那我先来吧,正巧刚刚进来的时候看见那荷花开得正好,所想之诗也是有感而发。”



    皇后欣然应允,不多时就听着文家小侯爷信誓旦旦的道;



    “泉眼无声惜细流,树阴照水爱晴柔。



    小荷才露尖尖角,早有蜻蜓立上头。”



    这番舒展诗意的情绪发出,让所有人都有种诧异之色,皇后更是对这个内侄十分的了解,整日流连青楼,风流无度的他怎么可能会有如此的才情横溢,想来又是抄了哪位名家的大作而充当自己的诗作。



    在场的众人,也怕是只有袁欣荷这个不管不顾的性子,才敢于直言,她不顾众人的眼神,即刻起身,对着文家的小侯爷高声道:“平日里还真不知文小侯爷竟那前朝诗人的大作来充当自己的诗作,还真是不知廉耻为何物啊?”



    文君泽想要出风头的如意算盘被袁欣荷就这样的揭发了出来,他当即便是又羞又恼,直指袁欣荷,却是半晌也说不出话来反驳:“你...你....”



    袁欣荷显然没有理会他的意思,她转身,对着皇帝与皇后福礼,道:“启禀陛下,皇后娘娘,这是前朝诗人杨万里所作的《小池》,前些时日,我随父亲去了书斋,刚巧得到了一本杨万里的诗集,里面就有这一首,还请陛下与皇后娘娘明鉴。”



    皇后就知道事情没有这么简单,她有些恨铁不钢的怒意白了一眼文君泽所在的位置,可还未等皇后开口,就听到皇帝带着微怒的训斥之声骤起:“文君泽,袁欣荷说的可是实情,你是否真的是将他人诗作据为己有?”



    听见皇帝的声音,文君泽立即手里刚刚那不可思议的神情,转而对着皇帝所在的方向揖礼:“陛下,臣...臣只是觉得此等诗句极为应景,这才忽然想起而诵,并且臣刚刚的言语也皆是没有独占之意,是袁家小姐不分青红皂白胡乱攀诬,还请陛下明察。”



    这下子轮到袁欣荷气不过了,刚刚文君泽的话分明就是这首诗是他所作,这才抒情一番,现如今被人揭发了,不但强词狡辩,还想要攀诬自己诬陷,本就生性耿直的袁欣荷哪里受得了这番的冤枉,当下立即直起了身子,看着文君泽的方向;



    怒指道:“你不要脸,刚刚你的话在做的众人都听着呢,我哪里有攀诬于你,明明是你想将它人辛苦之作轮为己有,简直就是小人行径。”



    “你.....”



    “够了!”



    还未等文君泽张口辩驳,皇后带着盛怒的声音骤然而起,她看着站在下面的两人皆是一副剑拔弩张的模样,心中实在有些难堪,毕竟这文君泽是她的内侄,如今被人这般的揭发与当场,无论于谁的立场都是不利的。



    为了保全皇后文氏一族的颜面,她看了看陛下,双眼充满了恳求之色,在得到了笔下的无声应允后,她才道:“君泽,这件事本就是你的不对,你想以前人之诗词,来抒情与眼前的景致,那就要先告知众位这诗词究竟出自与哪里,而后才可在众人的面前读诵之,不然,你瞧着现在,不就是误会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