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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事后推诿
    沈挽筝听着崔妈妈的话,面色沉静,不带任何一丝的表情,但心中险些就要笑出来了;这沈挽柔颠倒是非黑白的本事还真是厉害,硬是把有的说成没的,避重就轻,看来是想把错都推到她一个人的身上了。



    她当下没有反驳,只是静静的听着崔妈妈继续说道:“可见到三小姐您晕倒后被三皇子殿下送回的时候,大小姐和二小姐那真真是担忧坏了,生怕您有个什么闪失,是她们做姐姐没有照顾好您才会如此,直到大夫说您并无什么大碍后,她们才离开了您的院子,走的时候还是眼泪汪汪的。”



    沈挽筝的唇角渐渐浮上一抹冷笑,真的在乎昨日怎么会任凭兰花在马车后面追赶,高声呼唤,她们明明瞧见了,也都视若无睹,真的知道错,又怎么会在自己昏迷回府后,这般的急于去向丞相夫人撇清自己的关系。



    “我知道了。”



    不咸不淡的一句,让崔妈妈听不出任何的息怒。



    崔妈妈生怕大小姐交代给她的差事没有办好,在看到沈挽筝神色有些缓和后,又试探着的开口:“三小姐,大小姐还是很关心您的,这不,昨日因为担忧您的身子她一夜都没有休息好,刚刚晨起时,老奴路过大小姐的院子,大小姐就让人吩咐老奴,说是一会用过了早膳便会过来看看您。”



    话,越说,错漏就越多。



    沈挽筝唇瓣那似有似无的一抹冷笑之意也已经极为的明显,崔妈妈刚刚的一番话,放在书中沈挽筝的心性时,那定是深信不疑,更会对两个姐姐感激涕零,十分的相信沈挽柔和沈挽宁对她的好,甚至已经到了担忧无法入眠的地步。



    可早已看到了书中后半段的她,再一次当面听到崔妈妈一模一样的言语是,她心中实在有些嘲讽于之前书中那个沈挽筝的愚蠢心性,这般明显的推诿,这沈挽筝怎么就看不出来呢。



    说她没有在宫门处,以为她自行离开,不就是再说,沈挽筝不想与她们两人同行,生生与长姐,二姐姐疏离嘛。



    再者,她不顾规制,应要自己回府,晕倒那是咎由自取,何来让人怜惜之说,如今她们这般的落井下石,看来应该还会留有后手,毕竟昏倒之后丞相夫人并没有因为她的任性而责罚自己,这可是沈挽柔她们不愿意见到的。



    加之三皇子傅屹宸将其送回府中,她沈挽柔不可能坐以待毙,让沈挽筝平安无事。



    依着如今的形式,若是所料不差,待会沈挽柔来,就会在其言语之中存有教唆之意,怂恿沈挽筝倾慕与三皇子傅屹宸,然后她就可以将此事宣扬开来,弄得人尽皆知,让她成为整个明齐的笑柄。



    至今为止,她还记得书中的那首童谣;



    “丞相幼女,貌无盐,妄入皇室,丑不知,攀比嫡姐,天差远,才女废女,血肉堪,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皇室内眷皆难堪,唯有京北柔才女,相得益彰配其尊,妄求天子可怜见,莫要毁了一桩缘。”



    如此狠毒的心机,宋瑾玥就不明白,为什么书中的沈挽筝会一丝丝都察觉不到。



    现在,已经成为沈挽筝的宋瑾玥无论怎么也不会忘记书中那让她恨得牙根痒痒的一段;



    那便是沈挽柔亲自给沈挽筝饮下毒酒的那一刻。



    彼时的沈挽筝是有多么的绝望和无助,深信不疑的母亲和长姐竟然陷害她到了如此的地步,已经在让她成为了沈挽柔的垫脚石后,还要在她稳坐后位之时将其毒害,用心何其歹毒。



    现在想起,宋瑾玥的心中都不时的有种抽痛之感,这怕是就是人们总说的深有体会吧。



    当下,她成为了沈挽筝,奸人的计谋就在眼前,究竟要如何行事,怕是要许考虑几分。



    玉簪之事可以作罢,但是想要将她被三皇子送回府中一事和盘托出,怕是根本无人会相信,反而还会遭来所有人的训斥,说她冤屈其长姐,目的就是想要免于责骂。



    毕竟,沈挽柔的美纯善,娴雅的美名可是远扬在外,那可是京北城贵族之女人人争相效仿的才貌双全之人,她又怎么会有如此恶毒的心肠呢。



    见着三小姐沈挽筝半晌没有言语,崔妈妈的心中也有所顾虑,她不知三小姐为何有这般的思忖之意,毕竟大小姐和二小姐往日里是最与三小姐亲近的人,若是三小姐一日见不到那两位小姐,怕是都要吵闹一番,怎得如今大小姐要来,三小姐还要有如此沉思的心思呢?



    难不成,是自己的话,三小姐根本没有听懂吗?



    这可是要坏事啊,不能让三小姐说出昨日的真实情况,不然被三皇子知道了,那又怎么了得,大小姐正尽力的想要在三皇子面前表现一番,若是被三皇子知道了实情,只怕是大小姐再也不会列入三皇子正妃候选的名单之中了。



    思及此,崔妈妈感觉到,沈挽筝在听到大小姐想要来看她的时候,她竟然有种说不出的冷漠疏离之感,眼下她竟也是摸不透这三小姐的心性脾气了。



    过了一会后,早膳才姗姗的摆在了沈挽筝寝卧的桌子上,



    兰花搀扶起了沈挽筝来到了桌前,只是瞧着自家主子用了一些,便不再吃了,她本想劝着,但想着小姐应是晕倒之后没什么胃口,倒也咽下了想要说出的话。



    直到她将一旁早已熬好,温凉的汤药端到了沈挽筝的面前,对着沈挽筝轻声的道:“小姐,这是依着昨日为您诊脉的大夫所写的药方熬得药,这会子已经可以喝了,小姐您先喝,奴婢这就去给您取一些蜜......”



    话还未说完,就见沈挽筝端着那一碗漆黑,闻着都气味苦涩难闻的汤药气息未喘的一口饮了下去。



    兰花当即便震惊不已,依着以往的规矩,每次饮药,沈挽筝都嫌汤药苦涩难闻,所以喝药对于沈挽筝来讲,是一件极为艰难的事情。



    沈挽筝身旁唯一的随侍兰花,自幼就跟在沈挽筝的身旁,自然知道要怎么哄着自己的这位主子,每次用药过后,只需一颗蜜饯,就能让沈挽筝口中苦涩难忍的味道暗淡了不少。



    可如今,在她刚要转身去取蜜饯的时候,这碗汤药就已经被沈挽筝喝了下去,一切都是那么的顺畅,没有半分的犹豫,这让兰花瞪圆了一双不可置信的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