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在繁华热闹的街道上,听着耳边传来的贩卖吆喝声,夏听书很是忧愁。
经过这些天的沉淀,她接受了自己穿越的事实,但她实在是接受不了原主的生活。
想她堂堂阴阳师,以前那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从没为什么事发过愁。
可是现在她不仅修为倒退,还身无分文。
没错,她现在除了一个睿王妃的头衔,那是一文钱也没有。
尼玛,她觉得自己真是有史以来最穷的王妃了。
据她观察睿王府给她的吃食正在一点点的变差,想也不用想就知道她的吃食被见风使舵的奴才克扣了,毕竟睿王那种日理万机的人可没那闲功夫管她的膳食,她再不赚点钱,估计很快连饭都吃不饱了。
来到这陌生的世界,她也想出去见识一下。
她可不想吃着残羹剩饭,还得做睿王的挡箭牌,被各方势力盯着。
俗话说得好,没钱寸步难行,没有钱什么都是空谈,她现在最重要的就是赚钱、赚钱、赚钱……。
干点儿什么好呢?以她现在的修为也就能看看面相风水什么的了。
可是在这里她没名气,人们也不知道她会什么,难道要像别人一样摆个摊位?
这么想着她看向不远处一个正在摆摊算命的道士装扮的人看去。
夏听书缓步踱到那中年道士摊位前,隔着摆着纸笔的桌子面无表情的对道士道:“喂,老骗子,借个地方用用呗?”
虽是说“借”,但那语气却像是打劫的,令道士愣在当场。
夏听书看他不动,饶过桌子,来到里面,一屁股把道士从里面的椅子上挤走了。
道士被她挤的踉跄了一下,一脸懵逼的看着她。
夏听书坐在椅子上摆正了身体,试了试感觉。
——桌子够大!
——椅子够大!
——唯独自己太小!
——不行,存在感太低!
于是她猛的站起身,也许是觉得还不够,夏听书窜上面前大长桌。
站在上面,享受着周围人因她怪异的举动而驻足观看的“万众瞩目”的感觉,夏听书总算满意了点儿。
于是,众人只见一个个子小小的,又黑又瘦的小姑娘扯开嗓子一顿吆喝。
“来一来看一看啦。”
“本大师知天命,测吉凶,算过去,预未来。”
“看相批卦驱邪看宅无所不能啦。”
“走过路过千万不能错过啦。”
“原价……”夏听书顿住,她貌似不太了解古代这一行的行情。
“你平时一卦多少钱?”夏听书把头转向懂点儿行情的道士,居高临下的问。
“最多十文”怔愣的道士被她问的遂不及防,脱口而出。
“原价二百文,现价一百文,半价优惠啦。”夏听书回头继续卖力宣传。
道士猛的被自己的口水呛了一下。
“一百文你买不了吃亏,买不了上当,一百文你置不了田地,买不了房产,一百文你换不了相公,娶不了婆娘,……”
满大街看到这一幕的众人……
“噗噗”隐约还有闷笑声传出。
“过了这个村就没这个店儿啦,不灵不要钱啦……”
夏听书觉得自己长这么大都没有这么拼命过。
没办法,谁叫她穷的叮当响呢!
还别说,经夏听书这引人注目的一出,再加上她逗趣的吆喝,还真引来了不少人走近她。
也有人觉得这小姑娘甚是有趣,就怀着逗弄的心情找她批卦。
毕竟是天子脚下,最不缺的就是有钱人。
夏听书见生意上门,跳下桌子,坐在椅子上,由于自己和椅子的大小不太协调,她还把椅子往前挪了挪。
第一位坐在她对面椅子上的是一位带着一个小丫鬟的妇人。
妇人算的是家庭是否和睦。
“夫人当知当断不断反受其乱的道理。”夏听书看着妇人道。
妇人愣住。
“我想告诉夫人,想要夫君迷途知返,浪子回头,希望渺茫。”
“夫人是否发现您的儿子最近变化很大?”
妇人眼神迷离,似陷入回想。
“再这样下去,夫人不仅会像现在这样失了夫心,连儿子都会保不住。”
妇人大惊,紧张手的扶住旁边小丫鬟的胳膊问夏听书:“还请大师赐教。”
她她本是心情不好,碰到这么个有意思的小丫头就想缓解一下心情。
没想这姑娘却说的正中她的心事。
“这事倒也不难。”
“端看夫人放不放的下夫君,狠不狠的下心肠了。”
“只要夫人摒弃这段情,把权柄牢牢握在手中,以夫人的手段和家世必能让那两人的生活水深火热。”
“还有您的儿子,夫人再不可让他接近他的父亲。”
“假以时日,他必能明白您的苦衷和难处。”
这妇人也够可怜的,被个外室女占了夫君不说,连一手养大的儿子也被她夫君撺掇的与她离了心。
这要是换了她夏听书,非让那对狗男女生不如死不可。
敢欺负她?死都是奢求。
看妇人陷入沉思,无法决断,夏听书又加了把火。
“夫人难道想看到那女人登堂入室,占了你的男人,抢走你的地位,害了你的孩子,霸占你所拥有的一切。”
“而你却只能眼睁睁看着,再也无能为力吗?”
“一个抛弃你的男人而已,难道还能比子女重要?”
“一旦你失了一切,不仅儿子会变得不幸,就连女儿都会有家归不得,一辈子呆在夫家,因为没人撑腰而备受折磨。”
孩子之于母亲重于生命,当妇人听到儿女可能会有的遭遇,似是下定了决心般站起身,郑重其事的对夏听书道:“多谢大师指点迷津,妾身知道该如何做了。”
说完还拿出二百文钱放到桌子上,转身走了。
走时的背影比之刚刚坚毅挺拔了许多。
众人见此情形,都知道夏听书说对了。
一个锦衣华服的少年抢先一步坐在了妇人刚刚坐过的椅子上。
“给本少爷算算姻缘。”少年一副二世祖的吊儿郎当模样。
“五十两”夏听书看人下菜碟,看见有钱的就想宰。
“什么?!”二世祖恼怒的拍桌子叫道:“你抢钱呢?”
众人对这比之刚刚的一百文,高到天上去的价格惊到了。
“叫什么叫?”夏听书拍桌子的声音比二世祖还大。
“有病找兽医,冲本姑娘乱吼什么?”
“你不会是没钱吧?”
“穿的人魔狗样的,衣服不会是找人借的吧?”
夏听书特意加重“人”字的语气,暗指二世祖不是人。
“算不起就别算,装什么大尾巴狼!”
众人……脾气很大啊!
二世祖恼羞成怒,拿出腰间的钱袋子,丢在桌子上道:“你要是给爷算的不准,爷砸了你这摊子!”
他娘的,被这么多人看着。
——不能怂!
很好!在她夏听书面前自称爷,还敢危威胁她!
——找死!!!
“就你这人神共愤的长相,禽兽不如的品行,算什么姻缘?”
“有姑娘肯嫁给你,是你祖上积了几辈子的德,还由得你来挑?”
“你说说你干过多少混账事?”
“八岁吃奶,九岁还尿床,这就不说了。”
众人……您全说了。
“十一岁居然逛青楼,被你爹追了两条街,差点没把你亲爹气死。”
“我就纳闷了,那时候你才多大,毛长齐了吗就会找女人了。”
“难道是返童还老,长倒了?”
众人……憋住,不能笑!
“十二岁偷了传家玉佩换蛐蛐,结果那蛐蛐没两天死了!”
“被你爹抽了十几鞭,吊了一天一夜,皮都脱了一层吧?”
“被人骗了都不知道。”
“为了你爹的身体健康着想,你是不是应该拿钱冲冲脑子?”
“还有……”在夏听书还没说完的时候,二世祖落荒而逃了。
还能怎么办?等着被夏听书抖出更多丢人的事?
众人见夏听书又说对了,都有些踌躇犹豫。
你说要是找她卜卦吧,就怕她一个心情不好,像刚刚对付二世祖一样把自己也收拾了。
要是现在就走吧,又有些不甘心,毕竟遇到个有真本事的不容易。
也有没什么顾虑的找夏听书批卦算命的,夏听书倒是也没闲着。
聚集的人越来越多,但找夏听书批卦的却不多。
倒不是说她不行,相反,经夏听书的卦都很灵验,用算无遗策来解释一点儿不为过。
只是,夏听书的脾气有点儿令人难以捉摸。
有时莫名其妙就把人整一顿,逮到有钱的也是下手毫不留情。
所以,众人大多都是保持观望的态度。
临近中午,那算姻缘被夏听书怼走的二世祖被一个紫衣少年拉着挤进人群来到夏听书面前。
夏听书抬头看着他们。
——很好!走了一个二世祖,又带回来一个二货。
——还是个有钱的二货。
“听说你卜卦算命很灵?”紫衣少年语气不善的开口。
旁边的二世祖似是想要阻止他,但都被他挡了回去。
“怎么,你想卜卦?”
“没问题,一百两”夏听书毫不客气的宰肥羊。
紫衣少年似是被她气到了,失去理智的道:“好,只要灵验,本少爷自会给你钱。”
“但是要是不灵,可就别怪本少爷不客气了。”
紫衣少年威胁。
夏听书一看又来一个找虐的,慢悠悠道:“说吧,算什么?”
紫衣少年似是不知算什么般想了一会儿道:“我姐的婚事。”
夏听书看了他一会儿,皱眉道:“入豺狼窝,受屈辱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