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听书是一个破字都听不得的人,岂容别人指着鼻子骂,还说她是个没本事的骗子。
她撸胳膊挽袖子,用力推开挡在她身前的沈崇越,一脚把一个身体足有她三倍的婆子踢翻在地。
那婆子被踢的嗷嗷直叫,起不了身。
夏听书一下就把一屋子的人都镇住了,都没想到她人长的瘦瘦小小的,会有这么大力气。
沈崇越倒是不意外。
这就是个脾气暴躁的女魔头,不得罪她都有可能倒霉。
夏听书不解气的踢开挡住她去路,坐在地上疼的直叫唤的胖婆子,冲到发愣的江老夫人面前,开门见山的道:“你这死老太婆是不是想找死?”
“蝙蝠身上插鸡毛,你是个什么鸟,竟然还说你姑奶奶的不是,还想绑了你姑奶奶。”
“本姑娘给你脸了是吧?”
沈崇越想笑又不能,用袖子挡了挡自己微扬的嘴角。
江文楷觉得自己这纨绔子弟的名头应该让给这位,她绝对能把这名头发扬光大。
“说的那么冠冕堂皇,当别人不知道你那龌龊的勾当啊!”夏听书打算扒了她的人皮。
“你不就是怕别人知道使用阴咒之术害了你儿媳妇吗!”
一语惊起千层浪,众人或怀疑或肯定或害怕的看着江老夫人。
“你……你信口雌黄……”江老夫人心惊胆战的急着对起疑的江侍郎色厉内荏道:“你就这样任由这丫头骗子污蔑你亲娘吗?”
“你还不赶快让人把这泼皮抓起来。”说着还捂住胸口做出受到了极大侮辱而激动万分的状态。
江侍郎站着没动,他又不傻,自然看出了自家母亲的不对之处。
这时,跟江老夫人一起来的一个穿着绸缎衣衫的妇人开口劝道:“老爷,老夫人身体不好,您就不要惹她老人家生气了。”
这话的意思就是让江侍郎依了江老夫人的话,把夏听书抓起来了。
“滚开,待会再收拾你这装人的狗东西。”夏听书把她推了个踉跄,接着对夏老夫人开炮。
“老太婆,你这么激动干嘛?是不是心虚了?”夏听书鄙视的看着她。
“你……你胡说……”江老夫人眼神闪烁。
“我胡说?!”夏听书冷笑,对愣在原地的江文楷命令:“去打盆水过来。”
江文楷回神出去,很快用洗脸的盆子端了一大盆水回来。
众人不知道她想做什么,江老夫人却是看的心慌不以。
夏听书命江文楷把水放在桌子上,对一头雾水的江文楷道:“你去,把那老妖婆的脸摁到水里。”
那么拙劣的妆容也想糊弄她夏听书?开玩笑呢!你就是换了个壳,她都能认出你的魂儿来。
江文楷吓的连连摆手,他可不敢欺师灭祖。
夏听书白他一眼。
——没出息的东西。
夏听书又换目标指使沈崇越道:“你来”。
这家伙不是个迂腐的,又是苦主的子侄,肯定行。
沈崇越没一点儿犹豫,上前拦住想要逃跑的江老夫人,把她拖到桌子旁,抓住她的头发就把她的脸按进了水里。
看了这么久,他基本肯定了就是这老夫人害了他姑姑,所以沈崇越还发狠的撰着江老夫人的头发,把她的脸在水里晃了晃,直到江老夫人喘不过气他才罢手。
江侍郎想上前救自己老娘,被夏听书挡住。
很快江老夫人满是水珠的脸出现在众人面前,她狼狈的抹着脸喘息。
众人惊愕的看着这张年轻的脸庞,柳眉粉黛,皮光水嫩,整整年轻了三十多岁不止,只除了那一头白发。
“把她的头发揪下来。”夏听书又命令道。
沈崇越大步走到还没回神的江老夫人跟前,一把把她发白的假头发扯了下来。
看着江老夫人瞬间散落的乌黑长发,众人想不明白都难了。
江侍郎满是悲伤沉痛的对跌坐在地的江老夫人道:“为什么?”
他是知道自己的娘不喜欢沈氏,可没想到他娘竟毒辣到用阴咒之术去夺她的寿命为已用。
如果不是亲眼所见,他怎么都不会相信他娘会如此的狠。
江老夫人抬头望着异常失望的儿子,焦急的解释道:“儿子,你听娘说,娘这么做都是为了你啊!”
“你害了儿子的夫人,还说是为了儿子好?”江侍郎实在不明白他娘想干什么。
“当然,那沈氏不孝不悌不说,还善妒成性,要不是她,你会只有两个妾室和文楷文彬两个孩子吗?”
“那沈氏总是拦着你纳妾,还总霸占着你不让你进别的妾侍房里,让你子嗣单薄。”
“像这种妒妇早就该休了。”
“还有她是怎么对老身的?言语刻薄,屡次三番的顶撞与她婆母我,哪个大户人家能容的下她这样不孝的媳妇……”
江老夫人慢慢站起身,她越说越觉得自己有理,自己做的是对的。
江侍郎从来不知道自己的娘对自己中意的夫人有这么多怨言。
“就因为这个,您就想杀了她?并想夺她的寿数为自己延续生命?”江侍郎觉得自己的娘疯了。
“她早就该死了,临死前孝敬下我这个婆婆有什么不对?”江老夫人神情有些疯狂。
“娘,只要你把寿数还给沈氏,儿子就当什么事都没发生过。”江侍郎想出折中之法。
“不可能”江老夫人回答的斩钉截铁。
“你别忘了你是谁生的,难不成为了个女人,你想不认我这个生母?”江老夫人对江侍郎发狠。
“这可由不得你,你别忘了当今圣上最忌这阴毒咒术。”沈崇越不甘示弱,他恨不得把这狠毒的老妖婆活剐了。
可他又得顾及江侍郎和江文楷的心情,毕竟是他们的至亲,他要是做的太过,他姑姑醒了也会为难。
想到这儿他不由有些羡慕夏听书,搁她身上才不管你是谁,让她不痛快肯定把你整的生不如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