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之后,生活又归于忙碌。
玉娢婵每天天不亮便会起床,在齐辰潇的陪伴、指导下练习落英剑法,一遍一遍,直至所有的招式深刻在脑海中。
早饭后,便去护国侯府给严香蕊调理身体,从护国侯府出来又马不停蹄地直奔皇宫给王贵妃施针,忙完这些,回到济扶院便开始学习《毒经》和《蛊术》。
这样一连七日下来,玉娢婵都要被自己感动了。这样忙碌又充实的生活只有在迎接高考的时候切身体会过,没想到到了这里,又有了这种热血澎湃,积极向上的样子。
齐辰潇一连七日,都在充当车夫,鞍前马后,态度殷勤,一度让玉娢婵以为齐大将军失业了,跟车夫抢起饭碗。
这一日,玉娢婵终于忍不住了。从皇宫出来,看到齐辰潇静默无声,靠坐在马车上,手里把玩着皮鞭,一副无所事事的样子,她真觉得是大材小用,齐大将军还是适合下达命令的高冷形象。
“将军有事尽管去忙!不用整日陪着我!”她皱了皱眉头,语气有几分埋怨。
齐辰潇痞痞一笑,利落地从马车上跳下来,转身便撩起车帘,好听的低音炮传入耳朵:“累了吧?先上车。”
“这车夫的工作可真是不适合你!”毕竟在宫门口,玉娢婵也不想与他争执,缓步朝马车上而去,与他擦肩而过时,轻声说道,“我不喜欢你这个样子。”
齐辰潇看着她认真的脸庞,剑眉微蹙,脸上尽是思索。
“云汐!”他又将皮鞭甩给云汐,自己也跟着玉娢婵进了车厢。
云汐看着再次迎面而来的皮鞭,无奈地笑了笑,还是伸手接住了。这七天来,这样的场景已经是第四次出现了,她也不懂,姑娘跟将军好好的,怎么又闹了起来?没办法,只能跃上马车,皮鞭一扬,马车便平稳地在青石板大道上行驶。
“夫人这是怎么了?”齐辰潇还是先开口打破了沉寂,他太了解她,表面柔弱,内心却倔强得很。
“将军,明儿起,您该忙啥忙哈?别再赶马车了好吗?”玉娢婵气呼呼道。
“为何?”齐辰潇不解,她现在处在危险之中,乌灵派死心不改,仍旧虎视眈眈,他当车夫一是能陪着她,二是能时时保护她的安全。他已经尽量顺着她的心意,她怎么还生气呢?
“总之,车夫这活计不适合你!”玉娢婵觉得她今天不把事情说明白,齐大将军明天还会出现在车辕上。
“我觉得挺好!反正事情都已经安排给齐安和云亦做了,我也没什么事情,乘着闲暇多陪陪你。”齐辰潇情深意切地说道,在她面前,他一向毫无保留!
玉娢婵郁结,又盯着齐辰潇从上到下,从左到右看了几遍。说不感动都是假的,可她内心就是觉得齐大将军更应该是战场驰骋、意气风发的模样。
“那也不要当车夫了!”玉娢婵叹了口气,无奈说道,“你要是一定要陪我,便同我一起坐马车吧!将军不是懂很多兵法吗?可以多给我讲讲!”
“夫人也通晓兵法?”他一脸惊讶。
“我哪懂什么兵法啊!”她秀眉轻拧,语气缓缓道,“我就是想听,将军能给我讲讲吗?”
“遵夫人命!”齐辰潇的魔爪又将她的头发揉了揉。
“严肃一点,怎么总是没个正形?”玉娢婵将他的手从自己发上扯下来,真恨不得咬一口。
“自家夫人面前,要什么正形。如此便好!”齐辰潇又执着地将她的发髻揉乱了。
玉娢婵也顾不得气了,直接抓着他的手,一口便咬了下去,直到感觉齿间有血腥味蔓延才松口。
再看时,他手背上两排清晰见红的牙印赫然出现,丝丝鲜血正缓缓流出。玉娢婵真想扇自己一巴掌,怎么就不知道控制一下力度,咬成这样可得留疤。慌忙拿过药箱,消毒、上药、包扎一气呵成。
全程,齐辰潇哼都没哼一声,只不过是被咬一口,他连丁点的疼意都没感到,端坐着,笑意盈盈看着内疚又忙乱的女子。
“对不起!”看着包好的伤口,玉娢婵忍不住道歉。
“挺好的!”齐辰潇看着包扎好的伤口,声音里竟带着几分愉悦,“为夫又发现夫人的一项隐藏功夫,关键时刻,必能置敌人于死地!”
“什么?”玉娢婵讷讷地问道,顺便想着自己还有什么必杀技,能用来保命。
齐辰潇高深莫测地一笑,凑近她的耳朵,轻声道:“狼牙绝命咬!”
狼牙绝命咬?玉娢婵愣了片刻,才惊觉齐大将军是在拿言语攻击她了!一天不说她几次,心里不痛快是吧?
“你再说一遍?”她双手相互按着,骨节咯咯作响,一副磨拳霍霍的模样,怒瞪着他,“有本事再说一遍?”
“狼牙绝命咬不好听?那要不狗牙......”
“闭嘴!”齐辰潇还没有说完,玉娢婵便像一只愤怒的豹子将他扑倒,只听“砰”的一声,马车都跟着震了震。
“将军、姑娘!你们可得悠着点儿打!咱还靠着这马车回家呢!”云汐的声音不合时宜地传来。唉!她就知道是这样的结果,聊得好好的,怎么又打开了?将军也不知道怎么了,一见姑娘,一丝平日的样子都没有。
再看两人现在的样子,齐辰潇被推倒,一脸委屈,玉娢婵披头散发,凶神恶煞......
“还乱说吗?”玉娢婵扬着拳头,在空中做着上下捶打的姿势。
“不说了,夫人威武!”齐辰潇双手护在身前,求饶道。
见他服软,玉娢婵便从他身上下来,重新坐好,顺便将齐辰潇拉起来。
“摔伤了吗?”又瞥到他手上的伤,想到方才他倒下时的巨响,忍不住问道。
“没有!再摔一百下也没问题!”齐辰潇捶了捶自己的胸膛,自信说道,“铜墙铁壁!”
玉娢婵不屑地笑,齐大将军似乎忘了,他所谓的铜墙铁壁,也被一支毒针害得险些轰然倒塌。
“怎么?夫人不信?”齐辰潇挑了挑眉道,“要不再摔一次?”
“滚!”玉娢婵真是无奈到极致!哪有人主动要求被摔?这齐大将军莫非有受虐倾向?
云汐叹了口气,好在二位主子不再闹了,否则这马车还真承受不住他们的攻击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