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往书房的路上,玉娢婵都是满心忐忑。她不清楚齐辰潇是真有了解救碧天翔的办法,还是安慰上官明月之言。
她脑中全都是上官明月那双满含期望的眼眸和挂满泪水的脸庞。直到到了书房,见到一张陌生的面孔时,玉娢婵才算是有了几分信心。
因为一开书房门,她便听到那人拍着胸脯保证:“将军放心,我一定能将广宣王救出来!”
见玉娢婵来了,那人疑惑地朝她望来。她回以一笑,直直朝齐辰潇身边走去。
“来了!”齐辰潇拉住她的手,让她坐在自己身边,“明月姐姐醒了吗?”
“醒了!伤心欲绝了!”玉娢婵答道,眉头紧紧皱着,看着面前陌生的面孔,忍不住询问,“将军所言是真是假?”
“自然是真的!”齐辰潇给了她肯定的回答,“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玉娢婵想了想,好像真没有!齐将军是个一言九鼎之人,事关广宣王,更是不会口出狂言。
“周真,将你方才的话说一遍给夫人听!”齐辰潇朝那面生的男子说道。
“是!将军!”周真看向玉娢婵,原来将军已经娶妻,“禀夫人,属下知道一条通往皇宫的密道,可以通过密道救广宣王殿下出来。”
“密道?”玉娢婵嘴巴像塞了个鸡蛋一样,张得老大,太震惊了!
周真看了看齐辰潇,知道自己要把方才禀报的密道缘由再表述一遍。遂不再犹豫,缓缓道来:
“碧玺国建国之初,先帝碧君尧修建皇宫之时,为防敌军打来时能有一条逃生之路,在寝宫承和宫修建了一条通往宫外的密道。
密道修成后,所有参与修建密道之人都被秘密处死。当初天衣无缝的排查,还是有漏网之鱼。
周真,当初负责修建密道的工部尚书周兴的私生子周田的儿子。修建密道时,周兴一日醉酒后,将建密道之事告知了府外相好的女子。并趁着酒劲儿把出口的位置,机关一股脑说了出来,并且还画了图,只想让喜欢的女子夸一夸自己。
周兴秘密被杀后,才刚刚有了身孕的周真祖母,已经意识到周兴被杀,周家被全灭的事情跟密道相关。她匆匆逃离金都,在细柳镇安家落户,孤苦一生,再没嫁人。守着这个秘密,守着周家唯一的血脉战战兢兢过了一辈子。
密道之事成了一个无人知晓的秘密。直到临终时,才将这个秘密告知自己的亲孙子周真,希望这个秘密能在关键时刻,成为他的一道保命符。
后来,周真在一次动乱中沦落成流民。在饥饿难耐,又遭到另一波流民的争抢吃食,肆意殴打,眼看着就要命丧黄泉时,被路过的齐辰潇救起。
因其精通机关布局,又写得一手好文章,被齐辰潇收为己用。
周真本来默默无闻地在既定的位置上安分守己,认真做好每一个任务。齐辰潇来金都之时,恰巧将他调到齐安手下,这才有了今日的结果,真可谓是天无绝人之路。
“你确定那密道可以通往陛下寝宫吗?”玉娢婵还是担心。
周真摇头,他也只是在祖母那里得到的这一消息并且拿到了图纸,却并未亲自验证。不过他相信祖母是不会骗他的。
“夫人莫忧心!”齐辰潇将已经激动得站起来的玉娢婵拉回自己身边,“夜里,我与周真一起去探一探。”
玉娢婵还想再说什么,看到齐辰潇与周真已经在开始探讨夜探密道之事,几次想要插嘴,又生生止住。在外人面前,她要给齐将军留足面子。
见自己插不上话,玉娢婵又想起上官明月,她要将这个好消息赶紧告诉她。
“将军先忙,我先走了,明月姐姐还在等着我的消息呢!”
齐辰潇放下手中的狼毫笔,看着她一副神游的模样,知道她心思不在此处:“去吧!一会我就出去了,晚上不回来吃饭,你照顾好明月,千万不要出去乱跑......”
齐辰潇滔滔不绝说了起来,那啰嗦劲儿颠覆了周真对他的认知。再看夫人,一副不耐烦的的样子,皱着眉,嘟着嘴,满脸都是不悦:“知道了!我又不是小孩子.....”
“哈哈哈......”齐辰潇笑了起来,“知道就好,去吧!”
“注意安全啊!”她叮嘱了一声,听到他的应承后,才满心欢喜地转身出了书房。
周真一直陷在震惊中无法自拔,冷面将军居然笑了,还笑的如此肆无忌惮。
“咳咳...”齐辰潇目送着玉娢婵离开后,就见周真目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看,木木呆呆的,哪里还有思维?
“将军—我—”听到齐辰潇的咳嗽声,周真猛然回神,对自己的失礼感到抱歉。
“你看看是不是我画的这样?”齐辰潇将画好的图纸递到周真面前,周真赶忙接过,认真地看了起来。
将军的描绘功底可不是一般之强,画上的场景正是他所描述的。
“这跟祖母留给我的图简直如出一辙,将军真是厉害。”周真一脸肯定道。
对于周真描述的机关位置,齐辰潇心中已然有了猜测。位于闹市中,却又及其隐秘,必是用了奇门遁甲之术。
“你去转告齐安,丑时三刻,夜探密道!”
周真应着离开,心里瞬间轻松,这样的一个惊天秘密吐露出来,果然心里的压力全然消散。
周真走后,齐辰潇盯着所绘之图陷入沉思:机关虽在闹市,却能完美隐藏,不被发现,这机关的设置者必是精通五行八卦、奇门遁甲,才能让机关在岁月的变迁中,适应季节,慢慢融入周围环境。
齐辰潇忽然想到杜时中也是精通奇门遁甲之术的,要是有他帮忙,寻到机关的机会就能更大一些。他嘴角勾起浅笑,想来杜先生知道这个消息,心里的压力也能轻一些。将图纸叠好,装进衣袖里,齐辰潇便出了书房。
玉娢婵很耐心的将密道之事讲给上官明月听,直到看见她脸上的神色放松,才将悬着的心放了下来。
“所以,明月姐姐一定要把身体养好,否则表哥回来后见到你如此虚弱的样子,定会心疼。”玉娢婵一脸真诚地望着上官明月,安慰道。
“嗯!”上官明月终于露出了笑,虽然很浅,却也足以让周身阴霾的气息悄然减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