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过得很快,转眼间已经到了正月十四。
齐辰潇将所有的事情都安排妥当,就等着上元佳节的到来。
孟家也趁着朝廷休沐之际,分批离开金都,此时的安国候府已然成了空壳。
严香蕊找了玉娢婵数天,都没有找到。眼看着下人们将婚服、头饰一件件送到她面前,就觉得烦躁。
尽管那凤冠霞帔无论是做工,还是用料都是上乘的,可还是引不起她的注意。一切都像是讽刺一样,嫁给没有感情的人,日子能过好吗?
“小姐还是试下婚服吧!长公主殿下已经传下话来,明日辰时一刻,便是小姐出阁之时。”平儿忧心忡忡,她知道严香蕊的想法,可一切的反抗都是徒劳的。
“就这样吧!合适不合适又有何意义呢?”严香蕊忽然看向平儿,情绪激动了几分,“让你当陪嫁丫头,你甘心吗?”
“小姐!”平儿跪到在地,“小姐去哪,奴婢就去哪!奴婢誓死都会保护小姐的。”
严香蕊眼角滑下一滴清泪:“起来吧!整个护国侯府,也只有你是真心在意我!”
“小姐……”平儿跟着流下了眼泪。
上元节,是整个碧玺国重要的节日之一,整个金都犹如灯的海洋。无论是达官贵族,还是平民百姓,门口都挂上了形状不一的灯笼。
繁华的闹市街区,更是灯笼遍地。各式各样有关灯笼的活动也是上元节最有看点的。尤其是猜灯谜活动,几乎各个店家都会在店门口设置猜谜点,并且有丰富的彩头,吸引人们去参与。
王致齐从皇宫离开时已经接近辰时,让他娶一个不爱的女人,他一点积极性都提不起来。因有心事,也没有留意到在他离开后,几道轻盈的身影悄然而至,散落在宫墙的不同位置。
王致齐回府后,草草收拾了一下,红色的喜服穿在他身上很是合身,衬得他整个人都暖了几分。
“齐儿,该走了!”王擎宇也是一身暗红,面带笑容地催促。
“父亲!”王致齐施了一礼道,“孩儿这便出发。”
“笑一下,今天可是你大喜的日子。”王擎宇叮嘱道。
王致齐挤出一抹比哭还难看的笑。见王擎宇点头,他才离开,跨上马,去护国侯府接新娘子。
在王致齐迎亲之时,玉娢婵和上官明月一行人已经出了宫门,为了不给救援广宣王带来困扰,她们的马车在巳时三刻已经到达了细柳镇。
“明月姐姐,你就在这里等着表哥,我还有些事情,要回一趟济扶院。”到了细柳镇,看了看时辰还早,玉娢婵便想回去一趟。
济扶院还有很重要的东西,需要她亲自去取。
“你要小心,事情办完了就赶紧出城!”上官明月叮嘱道。
“姐姐放心,我带云汐一起返回!”玉娢婵说完,又转向云河,“云河,你一定要保护好明月姐姐!”
环视了一周,两马车人,都是老弱病幼。一定要留下个有功夫的,玉娢婵才能安心离去。
“姑娘快去去快回!”云河还是不太放心,只能叮嘱云汐,“一定照顾好姑娘!”
云汐郑重点头。
走得时候,玉娢婵又将近日才做出来的毒粉,给了上官明月、云河各一包,叮嘱道:“这毒粉,人一旦吸入,便会致幻,以防不时之需。”
“刘氏,你和奶娘带着一帆和念念去客栈休息吧!记得,不管发生什么事情都不要出来参与!”
玉娢婵之所以这样安排,是因为他们并没有在公众场合露过面,即便追兵追到这里,也只会把他们当普通人。
“姑娘放心去吧!我们一定会把孩子看好!”刘氏拍了拍抱着念念的奶娘,保证道。
“你要小心!”上官明月捏紧手中的药包。
玉娢婵郑重点头,和云汐一人骑了一匹马,快速朝金都赶去。
进城的时候,城门口的守卫还不是很严,守门的士兵没怎么盘问,便让她们进去了。
玉娢婵和云汐一心朝济扶院赶,并不知道,在她们进城门的那一刻,就已经被人盯上。
“去禀报教主,玉凌瑶出现了,身边只有一个侍卫!”黑衣避体的女子吩咐手下同样一袭黑衣之人。
“是!”
在黑衣属下离开后,她身影一闪,随着玉娢婵和云汐的方向追去。
茶楼上,白纱遮面的女子对着面前正盯着她,一副贪婪模样的男子说道:“功夫不负有心人,等了这么些天,终于等到她了!恭喜王公子,梦想即将实现!”
这男子便是王致远,女子则是烟雨楼的头牌琴师顾又晴。
“哈哈……”王致远似乎已经胸有成竹了,满脸自信的笑,“本公子能不能实现愿望,还要靠顾姑娘帮忙!”
“王公子放心!奴家自然会帮你。不过王公子也要答应我,这女子公子玩腻之后定要交给奴家处置。”顾又晴眼中恨意乍现,她之所以能活到现在,就是仇恨在支撑着她。
她内心叫嚣:玉凌瑶,你的死期快到了!
“那是自然!”王致远一脸贪婪,手指勾住顾又晴下巴,对着她的眼睛吻了下去。
顾又晴一阵恶寒,却又无力反驳,只能任由他在自己的眼睛上胡作非为。
“公子,不能再耽搁了,万一她再跑了……”
闻言,王致远果然恢复了一脸正色:“那便去吧!本公子等着你的好消息!”
顾又晴起身,整理好有些褶皱的衣裙,躬身施礼道,“公子放心!奴家一定将她送到公子跟前,公子只需记得与奴家的约定即可。”
“本公子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听了王致远的话,顾又晴飘然转身,背影都带着决绝。
玉娢婵没有意识到危险已经向她靠近,而且不止一种危险。
她还在济扶院收拾遗落的重要东西,其中一样便是她与齐辰潇之前交流的书信。她将书信和自己画得一些人物素描放在精致的红木小箱子里面,整整齐齐得码了几摞。这些书信于他来说极为重要,说什么也要带在身边。
“姑娘,还有其他东西要带吗?”云汐见她愣愣地望着红木箱子发呆,出言询问。
金都不是久待之地,她也说不上来哪里不对劲,就是右眼皮一直在跳,跳得她心慌意乱。
“左眼跳财,右眼跳灾。”虽不得全信,可在这样的特殊时期,也不能掉以轻心。
“云汐?你看那是什么?”玉娢婵抬头的瞬间便看到心惊的一幕,那墙头上立着的黑影,怎么如此眼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