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没有见到齐辰潇的时候,玉娢婵是真的生气。可真正见到他受伤的样子时,所有的生气都变成悲伤和难过。
“我看你就是会惹我生气,明知道我心疼你,你却还做这样的事,说这样的话,分明就是故意的。”玉娢婵喃喃说道,所有的委屈都写在脸上。
分明说好无论去哪里都要陪着她,可每次都是自以为是的将她丢下。
听着她埋怨的话,齐辰潇自觉理亏,握着她的手轻轻地摩挲:“为夫这次真认识到错了,夫人若是生气就打为夫一顿,或者狠狠骂为夫一顿,为夫保证打不还手,骂不还口。”
玉娢婵真是被他说得无语了,尤其是看到他苍白的面孔时,所有的埋怨都消失不见了。齐将军这用的是什么计呢?不管是什么计,把她是算得死死的。
“等你好了再说吧!一顿打骂还是少不了的。”玉娢婵瞅了他一眼,没好气地说了一句。
齐辰潇嘴角勾起笑,目光盈盈地望着她,满眼都是她的影子,玉娢婵直被盯得脸红。
“夫人,粥来了!”正在她感到窘迫之时,云汐的声音传来。
玉娢婵瞬间起身:“我去取粥!”,说完转身朝帐外走去。
齐辰潇看着她匆匆离去的背影,颇有些落荒而逃的意思,忍不住轻声笑了起来。
一出医帐,云汐便问:“夫人,你脸怎么这么红?发烧了吗?”
玉娢婵吐了口气,双手轻轻地拍了拍脸庞,而后问道:“现在还红吗?”
云汐没有说话,端着碗不知所措地看着她,分明还很红,她该怎么回答。玉娢婵叹了口气,接过云汐手中的粥碗,转身进了医帐。
云汐:“……”
玉娢婵一到齐辰潇跟前就轻声抱怨:“都怪你,又不是多久没见,你那样盯着我做什么?”
“哈哈……”齐辰潇笑了起来,“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想你了!”
玉娢婵觉得自己的脸又开始发烫,齐将军今天很会撩人啊!
“起来喝粥吧!”她故作严肃道。
“起不来,伤口还痛!”齐辰潇现出一种病娇的姿态。
“你……唉……”玉娢婵将碗放在床边的矮桌上,又将齐辰潇扶着,让他靠坐起来,“很疼吗?要不一会儿再吃一粒止痛药吧!”
玉娢婵对着他如深潭般的眸子,不由怔住,在他的眸中沉沦。
忽然,齐辰潇温热的气息扑面而来,她的嘴唇被他轻轻咬住,相见后的第一个深吻,让人迷乱。
“夫人就是最好的止痛药!”一吻过后,齐辰潇道。
“喝粥!”抿着唇避开了他的眼睛,端起粥碗递到他面前。
齐辰潇没有接碗,仍旧目不转睛地盯着她看。
“喝粥,待会儿要凉了!”玉娢婵又将碗往他跟前送了送。
“没有力气,手抬不起来,夫人喂我。”齐辰潇像个孩子一样开始耍无赖。
这样的他刷新了玉娢婵对他的认知,好吧!或许齐将军是真的没有力气,毕竟失血那么多。
她叹了口气,拿起勺子,舀了一勺粥,吹凉了才送到齐辰潇嘴边:“这下可以喝了吧?”
齐辰潇一口咽下,还总结性地说了一句:“夫人喂的粥就是好喝!”
玉娢婵想,齐将军的嘴巴一定是摸了蜜了,要不怎么会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说出如此多的甜言蜜语?
以前他虽然也经常说,却没有今天的糖度高,让玉娢婵一直都处在面红耳赤的状态。
一碗粥下肚,齐辰潇觉得胃里舒服了许多,这才有精力跟玉娢婵聊其他的事情。
“父亲怎么样?”齐辰潇往床的里面挪了挪,给玉娢婵让出一个位置,两人窝在被窝里,齐辰潇问出自己最关心的事情。
“就是有些虚脱。”玉娢婵安慰道,“父亲明日便能醒,放心吧!”
“苏仁峰刺伤我后说了一句话,我一直没有想明白是什么意思,我跟他之间……不!是父亲跟他之间有什么仇,什么怨?”齐辰潇皱着眉道。
“苏仁峰究竟说了什么?”玉娢婵疑惑,她一直就觉得苏仁峰此次跟来定是有目的性的。没想到他的目的竟是刺杀将军!简直不可饶恕!
“他说:你不要怪我,要怪就怪你投错了胎,成了齐文忠的儿子……”齐辰潇又想起苏仁峰说这话时候的表情,那是愤恨和不甘。
他自认并没有和苏仁峰发生过冲突,苏仁峰虽然针对他,却并没有下过狠手。
“这事怕是只能由父亲答疑解惑了,不过苏仁峰心机深沉是真的。从我们刚到岐城他就开始算计,想必他早就跟王致齐勾连在一起了。如今,他连广宣王都骗过去了!”
玉娢婵还是生气,“你不知道,我离开营地的时候,表哥一再嘱咐苏仁峰要照顾好我,他倒好,趁我休息的时间独自逃走了,还对你下如此毒手?不管是什么原因,反正我是不会原谅他的!”
“我总觉得他有不得已的苦衷……”
“不管是什么苦衷,也不能背后伤人啊!这个仇,我跟他算是结下了……”
齐辰潇静静地听着她的话,心里也开始分析起来……
第二日辰时,云汐前来禀报,齐文忠醒了,要见齐辰潇。
“快扶我去见父亲。”齐辰潇心里很急,起身下床,由于动作太急,一阵眩晕。
玉娢婵赶忙扶住了他:“别急,父亲就在隔壁医帐。”
齐辰潇点了点头,在玉娢婵的搀扶下,进了安置齐文忠的医帐。
“父亲!”他虽然虚弱,声音却铿锵有力,武将风范展示得淋漓尽致。
玉娢婵不禁想到,齐将军的病娇姿态,怕是装出来的吧。
“潇儿……”齐文忠一句出口,便老泪纵横。跟昨天刚被救回来相比,他的状态好了很多,虽然还是起不来床,下不了地,脸色却开始渐渐恢复。
“父亲,这是婵儿,我的妻子,您的儿媳。”到了齐文忠跟前,齐辰潇便拉着玉娢婵的手介绍道。
“父亲在上,受儿媳一拜!”玉娢婵实打实地行了跪礼。
“好!好!快起来……”齐文忠满意地看着玉娢婵,嘴里喃喃自语,“潇儿这野性子总算是有人约束了,真好……”
“父亲,还有更好的消息!”齐辰潇坐在齐文忠床边的椅子上,握着他瘦骨嶙峋的手,思绪万千。
想当初这双手也是持银枪,挽大弓的,如今却无力地垂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