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伏娆第一次叫白显为白显哥哥,她也不知道怎么搞的,随口就叫了出来。也许是因为心里太开心了。
也许是因为患难的时候能更快地拉近她与白显的距离。所以只短短几天的相处,她在喜欢男子面前的少女矜持不知不觉就无影无踪了。
便能很自然地叫出口“白显哥哥”。
事已至此,苏誉只好点点头。
伏娆翻身上马,与白显一起纵马离去。
苏誉看着伏娆的背影,直到看不见,他脸上的担忧、不舍也没有消散。他还有好多话没有跟这个宝贝孙女说呢!他还没有来得及跟她说,她应该随她的生母姓,叫凤晓娆。
他想把能给的一切都给这个宝贝孙女,希望上苍能给他这个机会。
不知道是年纪大了,容易感怀,还是风,他的眼睛又有点潮了。
……
纤云与北戎大祭司先赶到皎然的府邸,不,如今已经是妙峰的府邸了,发现卞机等人早已不在,又赶到大乾卞机的府邸,将方才客栈内发生的事情禀报给卞机。
卞机听后,大怒,道:“四位赫赫有名的大祭司竟然敌不过两个初出茅庐的少年!苏誉到了,又能如何?他都老成那样了!”
北戎大祭司补充道:“没想到苏誉会偷袭,这个老狐狸!”
卞机不以为然:“偷袭又如何?不就是突然袭击嘛!若是防备充分,管他什么时候袭击都无妨。”
北戎大祭司不想自己显得那么无能,为自己找点颜面:“养尊处优久了,难免大意!”
卞机不买账,眼中的不满之火很活跃地跳动着:“皎然刚死,还不能引起警惕吗?任务没有办成,又折了两位兄弟。邹怀轩倒是死有余辜,只是可惜北越大祭司了。”
卞机脾气大,但他能力极强,说到这里,略微沉吟,心中便有了决断,道:“你们两个赶紧去把其他人都叫过来,这一次我们一起联手,正好把苏誉给解决了。
苏誉刚与这个外孙女相认,肯定不会与外孙女分开,正是个除掉他的好机会。”
大祭司虽然会瞬移术,能在极短的时间到达另一个地方,可是极耗费精力、体力,纤云道:“我们太累了,能不能先歇歇?徐离庆能不能跑几趟叫人?”
徐离庆面无表情,垂着眸,气质阴冷地坐在桌边,慢腾腾地啜了一口茶,丝毫没有回话的意思。
纤云不悦地睃了徐离庆一眼,却也不敢再说什么。
卞机看徐离庆那个样子,却忍不住笑了一下,声音缓和道:“要知道,我们累,苏誉他们更累,坚持一下,今天天黑之前,找到他们,把他们杀了,我们有的是时间享乐。
这样吧!徐离与我去通知那钰、夹谷画,你们两个去通知其他人,我们在客栈汇合,速速去办。”
说完,他看向纤云与北戎大祭司,纤云心中不满,却也没有说什么,与北戎大祭司运用瞬移术离开了。
那钰、夹谷画所在的国离大安最近,卞机与徐离庆,哪里是去通知?不过是顺道停一下,叫一下人,罢了!
凭什么徐离庆天天一身轻松,辛苦活都留给她干?纤云心里很不满。
两人走后,卞机微微一笑,盯着徐离庆,道:“你不喜欢纤云?”
徐离庆狭长的眼睛微微一抬,他的眼睫毛很长,眼皮一抬,那上眼睫毛就像一把小扇子往上面扇了一下,很是诱人,薄唇轻启:“她还没资格命令我。”
卞机又笑了一下,覆上徐离庆的手:“我就喜欢你这傲娇样。”
过了一会儿,十位大祭司陆陆续续都到了客栈。
都知道死的人是两位重要人物,是惹不起的大祭司,所以尸体到现在没人敢动。纤云从离开到回来,中间不过也就隔了半个多时辰。
邹怀轩已经因为失血过多死了。没有人为他哭泣。
死了的北越大祭司与北蒙大祭司、北戎大祭司离得近,三人经常聚在一起玩耍,卞机还调侃过他们为北方三铁,这三人感情很是不错。
北蒙大祭司对着北越大祭司的尸体,哭得甚是伤心,北戎大祭司原本也很难过,但他哭不出来,慢慢地被北蒙大祭司带动地也哭了起来。
两个人发誓一定要把苏誉、白显、伏娆给杀了。
……
白显、伏娆赶了一天的路,来到了京都郊外的一座山上,选了一个隐蔽之处,今晚要在此处歇息一晚。
那些人已经广贴告示悬赏万两黄金要苏誉、白显、伏娆的人头。客栈这种地方目前是万万不能住的了。
重赏之下,勇夫辈出,告密者也辈出,就是去客栈住也住不安生。因为早有风餐露宿的准备,所以白显带了锅、粮食等一些用具。
此时,白显已燃起了篝火,支了一个架子,锅里煮着粥。他打了两只山鸡,已经清理好,串在竹签上,他与伏娆一人拿一只烤着。
肉的香气随着淡淡的清风飘了出来,很香。
伏娆一点也不觉得条件艰苦,她认真地望着手中的山鸡,嘴角挂着笑意。这一天,她的嘴角时常挂着笑意,比以往任何时候都多。
白显烤着山鸡,时不时地会看伏娆一眼,小姑娘笑起来真好看。在火光的映衬下,白显竟然看得喉结微动。
“你今天看起来很开心啊!”白显神情松散地出了声。他其实心里是有些失落的,他以为小姑娘是因为跟亲人相认了,才这么开心。他希望小姑娘只要跟在他身边,都开心。
“当然了,”伏娆语气愉悦,“今天有三件很开心的事情。”
“哪三件?”
“第一件,知道了生母的身世,遇见了亲人。第二件,生母的大仇,也算是报了一些了,心头自然畅快。”
小姑娘说到这里就不说了,怎么?卖关子么?白显不由地唇角弯了弯:“第三件呢?”
伏娆:“秘密。”
其实白显已经大概知道小姑娘要说的第三件事情是什么了,但是他希望能亲耳听到小姑娘说出来,顿了顿,笑意加深了一些,道:“坐过来靠在我身上,与说出这个秘密,必须选一个。”
伏娆一双眉眼目若秋波,双瞳剪水,看着白显,调皮地眨了眨:“这么霸道?”
白显:“就是这么霸道!”
伏娆笑了一下,故意示弱地道:“大爷得罪不起,小女子只能从命啊!”说着,起身坐了过去,挨着白显,与他并排坐着,头很自然地靠在他的肩上,然后一起烤山鸡。
白显高估了自己的定力,小姑娘一靠上他,他浑身就不受控地僵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