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声音在悄无声息地蔓延着,更加影响敌方的军心。
而凤晓娆这一方的将士,因为有着改良后的奖励机制,看到敌人就跟看到金子一般,更是勇猛无比,这一战,凤晓娆大获全胜,收获颇丰,凤晓娆开心死了。
皎然刺向卞机的那一剑是有毒的,若是卞机解不了毒,不久就死了,那这片大陆再也不会有大祭司联盟了。
此刻,将士们在打扫战场,北堂展、苏誉、崔王、晁王、訾王、穆远霄等爵位或者品级较高的将军,皆已来到了凤晓娆身边。
皎然、漆雕渡、夹谷画也来到了凤晓娆身边。这些人经过了一个多时辰的激战,头发都有些乱,脸上、身上都有血迹。
凤晓娆环视一圈,表示一下关心:“可有受伤?”
大多数人都说受了点轻伤,无妨。
现在打了大胜仗,崔来浩赶紧拍马屁:“陛下御驾亲征,真乃所向披靡啊!臣原本还担心今日以少敌多会不敌呢,离家前连遗言都交待好了,是做好了为国捐躯的准备的,没想到陛下早已运筹帷幄,一切都在陛下的掌控之中,臣佩服得五体投地。”
虽然是拍马屁,但崔来浩这会子是真对凤晓娆刮目相看了,一开始还觉得凤晓娆是初生牛犊不怕虎,或者为情发狂,现在才发自内心地觉得凤晓娆是深藏不露啊!
不简单不简单,实在不简单。这一出手,就策反了两个大祭司,又干死了两个大祭司,还把大祭司盟主卞机给打成了重伤,指不定哪天就得翘辫子了。
当年凤千歌那么多年,却是一个大祭司都没有策反成。
崔来浩拍马屁的时候,不少人都斜着眼睛看着他。显然都是不信他那句“离家前连遗言都说了”,纷纷认定,此仗若是败了,他肯定是第一个跑的。
崔来浩毕竟是个藩王,表面功夫还得做做的,凤晓娆道:“这多亏了诸位及全体将士的尽忠职守。朕是因为有了你们才能旗开得胜。还有,现在的天时旺大随。”
众人听着内心激动,脸上不禁含着笑意。
崔来浩含笑道:“陛下,怎么方才见许多敌军攻击陛下,兵器为何都近不了陛下的身呢?有些人还在传陛下有天神护体,这是怎么回事啊?”
崔来浩是真好奇,他原本还以为白显会很狼狈的,结果压根没有,心里自然挺失望的。
凤晓娆心想,白显应该是不想让别人知道他的身份的,便道:“想来敌军说有天神护体,是为不想打仗找个借口吧!别传这些谣言了,商议接下来要怎么进攻吧!”
崔来浩疑惑地回忆,虽然有许多敌军攻击凤晓娆,但是凤晓娆身边的护卫也多,心想也许是被护卫挡开了。当时交战激烈,他也是没有工夫看那么清楚的,眼下听凤晓娆这么说了,便没有再追着这个问题不放。
接下来打哪,怎么打,主要是穆远霄、北堂展、皎然、漆雕渡给具体意见,凤晓娆虽然不是很懂这些,但是她能分辨出来谁说得更有道理,她会把握大方向。
凤晓娆还想跟着去前线,但是北堂展、苏誉、穆远霄说什么也不同意了。
凤晓娆想想也是,她的身死毕竟关乎一国存亡,两军交锋,也不少她一个士兵,她没必要犯这个险,毕竟战场刀枪无眼,就同意一会赶往别宫了。
凤晓娆不在时,封北堂展为天下兵马大元帅,也就是包括藩王都得听他的,封穆远霄为天下兵马副元帅,战后职位解除。
三位藩王及几位将军听了北堂展的命令先离开各司其职后,夹谷画等人也要各司其职,夹谷画走几步忍不住回去,往白显身边走了走,微微低着头,小声道:“当年我们喝神血,是被逼无奈的。”
她希望能从白显这里听到一句准话,不会跟她算账,她就放心了。
方才凤晓娆在与众人商议事情的时候,白显一直默默地站在一边不发一言,此时,听了这话,意味不明道:“被逼无奈就无罪了吗?有些罪是不可饶恕的,不论原因。”
夹谷画、漆雕渡蓦地心底一凉。这两人跟着卞机那么久,一直都是苦力担当,因为跟大随相邻,经常要听卞机的使唤,攻打大随,其中的罪更是没少受。
面上对卞机恭敬,不敢多言,实际上心底积累的怨气早已越来越难以忍受。但是若背叛卞机就得死,他们还是不会选择背叛卞机的。
这两人是亲眼看到了白显很在意凤晓娆的样子,又听了皎然说凤晓娆保证会保护他们,这才敢背叛卞机,转投凤晓娆的,可是眼下白显却这样说,叫人怎么心安?
夹谷画却又没有办法为自己辩驳,因为虽有苦衷,也确实是有罪的。
夹谷画惴惴不安地望了望皎然,又望了望凤晓娆,不知该如何是好。漆雕渡心里也很不安。
白显若是要处置他们,是要处以火刑的,是个痛苦的死法,也就比人间的凌迟稍微强一点点而已。
凤晓娆不能不理会夹谷画那求助的眼神,对着白显道:“白显,今天要不是朕救了你,你现在还在被卞机用铁链拴着吧!你欠朕一个人情,这样,你放夹谷画、漆雕渡一马,就当是还了朕这个人情了,如何?”
之前在两军交战的时候,白显问过凤晓娆说的那些废皇夫的话是真的,还是为了分散卞机等人的注意力而做的戏,凤晓娆说她本来确实想分散卞机等人的注意力,但说的每一个字也都是真的。
后来两军交战,各种兵器相撞的声音,与各种悲惨的痛呼声,激烈的喊杀声混在一起,那种氛围下,凤晓娆与白显没有再交谈什么。
白显忽地一笑,赶紧道:“臣欠陛下的何止一个人情呢?还请陛下能够将臣留在身边,臣慢慢还人情,万事好商量。”
之前清冷高贵、神祗一般的气质,瞬间变成一只乖兔子,夹谷画、漆雕渡、皎然、北堂展、苏誉:“……”
凤晓娆顿了一下,不愿意答应白显,看向夹谷画道:“放心,他中毒了,就是有心想把你们怎么样,也做不到。”
夹谷画微微拧着眉头,声音低低的:“他的毒很快就会解了的。”
仗要继续打,还得跟夹谷画、漆雕渡的兵马合力攻打巫咸国,凤晓娆不能让夹谷画、漆雕渡心不安,但是她也不想答应白显不废夫。
她跟白显的事情,不是一句话两句话说得清的,凤晓娆不想在这么多人面前掰扯,就对白显道:“夹谷画、漆雕渡现在是朕的盟友,你敢动他们一下,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