扈超赶紧上前拦着钭杰,劝道:“哎呦,钭杰哥哥哎!息怒息怒吧!不能对女皇陛下动手的。”
扈超是了解钭杰的,所以来之前,都没有让侍者进来,所以此刻,外殿就只有凤绮雅、扈超、麴不凡、经满、钭杰这几人,内殿就只有那个小宫女了。
钭杰倒是很给扈超的面子,被扈超一拉,就不去打凤绮雅了。
在钭杰要打凤绮雅的时候,经满赶紧挡在凤绮雅面前,麴不凡则站在一边,完全没有掺和的意思,还希望自己能够隐形不见才好。
凤绮雅再一次惊住了,没想到钭杰这个人如此粗暴,竟然还要再打她,此前他看起来还挺斯文的。
钭杰在其他三位皇夫面前要打她,令她再一次颜面尽失,她气恼得心肝脾肺肾,没有一处不难受得紧。
扈超将钭杰拉到一边低声劝:“现在大随的天下主要还是在凤晓娆的手中,这个时候,我们没有必要跟凤绮雅的关系弄得太差,她毕竟是个皇帝,你私底下怎么样都行,但是明面上还是得给她应有的尊敬,不然她要是气得寻死了,我们怎么办呢?”
扈超的声音只有钭杰听得到,但是钭杰没有故意小声说话,看着凤绮雅,嗤笑道:“想寻死赶紧的,没人拦你,你死了,我再找一个姓凤的来当皇帝就是了。很难吗?”
凤绮雅气得胸口起伏如波涛骇浪,此刻因为太震惊,一向伶牙俐齿的她都词穷了,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扈超见钭杰这么大声音,就也不小声说话了,正常声音大小说话:“那个凤傲雪性子更烈,还不如这一个。”
钭杰不以为然:“那也不怕,不是还有个凤绮慧吗?”
扈超:“凤绮慧一个六岁的小女娃,我们怎么能当她的皇夫?”
钭杰:“那就不当皇夫,我们直接当摄政王呗!已经都造反了,还要抱着老黄历么?”
扈超眨了眨眼,琢磨笑话钭杰的话,觉得好像有点道理。
凤绮雅听了这话,气得眼冒金星浑身直哆嗦。
扈超不说话了,经满便道:“钭兄,陛下不是要追究你什么罪责,只需要将那个小宫女立即处死即可,这个小小要求,钭兄若都不答应,就太说不过去了。”
“就是,答应吧答应吧!”说到这里,扈超的声音又变成只有钭杰才能听得到的小小声音了,“等把凤晓娆斗倒,这天下都在我们手中的时候,到那时,你想要什么样的美女得不到?到那时,谁也管不到你。
凤绮雅若是死了,立凤绮慧为皇帝,还是太难了。”
说到这里,又变为正常声音劝,“再恩爱的夫妻也都有想要掐死对方的时候,这件事情,是钭兄不对在先,可是陛下呢也骂了钭兄父亲,打了钭兄,两人都有过错,就各退一步吧!现在只需要立即处死那个小宫女,这件事情就这么了了。”
“若是没有撕破脸,”钭杰不屑看着凤绮雅,“我还会给你两分颜面,现在已经撕破脸了,我也没有什么好装的,我既然敢造反,那就是想要最大的权势、最多的美女,最多的财宝,我怎么可能一辈子只对着你这么一个女人?
你在这宫里住着,好吃好喝好穿供着你,仗不用你打,心不用你操,但是本王想干的事情,你聪明的,就要睁只眼闭只眼。
这个小宫女,不能现在处死,等我玩几天玩腻了再处死不迟。”
话至此处,拍了拍扈超的肩,“兄弟,人生苦短,要及时行乐,不要老等着以后以后,万一没有以后呢!行了,这件事情就这么着吧!你们都下去吧!”
扈超、麴不凡、凤绮雅、经满:“……”
竟然全都无言以对了!
内殿大床上的那个小宫女听钭杰说玩几天玩腻了再处死她不迟,登时吓得一抖。
凤绮雅气得简直要七窍生烟了。
就在此时,外面的侍者通报,说从子玿、从旭东、艾文奇、凤若敏、淳于珂求见。
钭杰立即目光如刀地看向凤绮雅:“都是你找来的帮手?”
凤绮雅竟然本能地答:“与我无关。”
钭杰将信将疑,略一停顿,对侍者吩咐道:“让他们都进来吧!我倒要看看他们都想干什么。”
很快从子玿等人就进来了,见凤绮雅、扈超、麴不凡、经满几人都在,当即一愣,道:“这么巧,都在呢!”
钭杰两次被打扰好事,火气已经很大了,语气很冲:“你找谁?”
钭杰的语气很无礼,从子玿心头不悦,但面上还是温和道:“都在了也好,只是过来说几句谏言,方才收到消息,有些被囚禁的官员家属都被折磨死了,有人求到我这来了,我就想来说几句谏言。”
钭杰讥讽:“从王何时变成了活菩萨了?竟然有这善心!看来收了不少礼。”
从子玿忍着不悦,道:“天地良心,一文钱都没收。既然你们已经占领了帝都,我也是希望这天下永远都是你们的。
你们囚禁官员家属的事情,我一直都不大赞成。囚禁的不是凤晓娆的家属,威胁不到凤晓娆半点。”
“没错,”现在只剩一条手臂的从旭东道,“之前跟凤晓娆最亲的白显落在卞机的手上,卞机用白显威胁凤晓娆,也是半点用没有。”
“虽然那些官员现在效忠凤晓娆,那就由着他们好了,”从子玿接着道,“毕竟自古以来,一家人各司其主的例子也不少。把这些官员的家属逼迫死了,只会遭来更多的仇恨,让你们更加不得人心。
就算这些官员因为这些家属回来了,又能顶多大用呢?军权在凤晓娆的手上,就算争取到北堂展投靠你们,作用也不大的。
况且北堂展——”
话未说完,忽然钭杰唰的一下拔出锃亮的剑,嗖的一下,深深刺入从子玿的腹中。
所有的人惊得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包括扈超。
凤绮雅的生母凤若敏惊吓得立时惊叫了一声。
凤绮雅则吓得捂住了嘴巴!
到这一刻,她才明白,钭杰是个多么危险可怕的人物,她引狼入室了!
钭杰阴冷地将剑拔出,从子玿的身体登时鲜血直涌。
从旭东赶紧上前扶住从子玿,恐慌又心痛地喊:“父亲——父亲——”转看钭杰,愤怒道,“你为什么要杀我父亲?他是好心说几句谏言,你不听,让我们走就是了,怎么能无端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