倘若白显像以前一样,动不动就放言:谁要是觊觎陛下,就杀了谁,时间一久,必遭凤晓娆厌恶,难以相容。
可是到现在,白显都没有给出一句准话:不会阻止陛下封夫。这就是在防着别人拿着他的话去凤晓娆面前告他的状啊!
这就说明现在的白显有心眼了,自然更不好对付了。
他们想当皇夫,的确是想得到更大的权势,可是凤晓娆生得那么好看,他们也是真心喜欢。
如今大随并了三个小国,在三位藩王造反后,那三位藩王的封地没有再封新的藩王,而是直接分裂成一个个城池,归皇朝直接管辖了。
所以大随的皇权是更加强大了,而这些藩王的势力却没有变大,相对来说,自然就是变弱了。
凤晓娆若是起了削藩的心,现在的七位藩王是无力阻挡的。
所以褚恒、訾谦时想当皇夫,还有一个原因,也是为了保住藩王的势力。
褚恒、訾谦时、隆忘忧心里很不是滋味,忧愁不已。北堂展却因为知道白显说的这些,轻松多了。他现在又不想当皇夫,只想凤晓娆能稳坐皇位,以保大随强大安定。
尽管白显说的没错,褚恒、訾谦时、隆忘忧自然都要辩解自己不是那么想的,都是很希望白显回来的。
他们这么说着,白显也不反驳,只是不过心地一听,就在此时,阿善急匆匆而来,因为太紧急,也顾不得说话的语气了,道:“你们倒是清闲!出大事了,陛下不见了!”
白显、北堂展、隆忘忧、褚恒、訾谦时、顿时脸色变色。
白显、北堂展、隆忘忧更是立马就站了起来。
白显惊诧:“是自己出宫的?还是被掳走的?”
北堂展:“是自己出宫的?还是被掳走的?”
两人的声音,几乎同一时间说出来,交织在一起,惊诧中含着无尽的担忧、恐慌。
“我本来是进宫向陛下禀报事情的,”阿善面色着急,语速很快,“谁料,陛下竟然不在宫中,禁军、玄衣卫都出动寻找了,听说原本陛下是骑着大雕玩的,没想到越飞越远了,听说你们在这里,我就赶紧过来报信了。
先前大祭司联盟里的大祭司也不知还有几个在世,赢都是原本的巫咸、月支、慎国的交汇之处,虽然这些国家被灭国并入了大随,可是总会有很多皇族残存的势力,陛下一个人在外实在是太危险了——”
阿善话未说完,隆忘忧忽地眼睛睁大,仿佛洞悉一切似的,惊恐道:“第一!”言毕就往外奔,嘴上大声道,“立即备马!快!”
阿善不明所以,心想这关第一什么事情?莫不是怀疑陛下去找第一第尚书了?
白显、北堂展、褚恒、訾谦时听了隆忘忧的话,想到之前隆忘忧说的话,情不自禁地就跟着隆忘忧走,个个都是一阵风似的速度。
阿善见大家都跟着隆忘忧走,就也疑惑地跟着了。
白显、北堂展、隆忘忧的神色都是担忧、害怕无比。
褚恒、訾谦时是藩王身份,走得稍慢,因为有些犹豫该不该跟着一块去找凤晓娆,犹豫了一下,觉得还是应该跟着一块找的好,万一凤晓娆出了什么事,那就是救驾有功啊!
若是不去,日后万一被人怀疑希望凤晓娆出事,那可就不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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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傲雪所在的公主府内,凤傲雪正在练箭,箭箭箭无虚发。她穿着一身劲衣,容颜精致冷艳,但是脸上没有一点讨喜的神采,就好像这天下所有人都欠她一条命似的,她随时会大开杀戒复仇。
此时,一个男属下走了过来,欣喜道:“殿下,今天的早朝可真是精彩极了,陛下竟然说要退位……”
几句话将朝堂上的事情说完,凤傲雪的神情没有什么大的变化,凉凉地道:“因为封夫之事要退位,已经不是第一次了,不过是说句气话而已,不过这帮老东西怎么急成这样?
凤晓娆又不是活两年就会死了,有必要这么着急逼着人家生孩子吗?”
男属下听了这话,一呆,也不知道接下来的话该不该说了,想了下,还是道:“殿下,还有一个好消息呢!陛下现在失踪了。”
凤傲雪神色一变,意外道:“失踪了?”
男属下欣喜道:“估计是被气得想要出宫散散心,禁军、玄衣卫、摄政王、白国公、隆伯爵全都在疯狂地寻找,可见陛下是只身一人出宫的。不过,令人不解的是,摄政王、白国公、隆伯爵竟然先是跑去第尚书的府上,不知为何?”
凤傲雪眉头微皱,神色不解,只顾射手上的箭,嗖的一下,一箭飞出,正中把心。
男属下见凤傲雪一连射了几箭,好像没有再说话的意思,不由欣喜地提醒道:“殿下,现在可是大好机会啊!陛下若是出了什么意外,大随可就只有您有资格继承皇位了。”
凤傲雪的神色登时剧烈一变,一顿之后,浑身散发着怖人的冷气,忽然就向这个男属下出招,男属下也不敢还手,凤傲雪几招就将这个男属下打得趴在地上动不了了。
凤傲雪还不愿意停手,旁边几个属下,赶紧过来劝:“求殿下消气吧!随意伤害下官性命,万一有人用此事到陛下那里告状——”
这个属下说到这里就不说了,点到为止,见凤傲雪没有再出手,又赶紧叫人将此人抬下去。
那个被打的属下委屈地说:“为何要打我?”
凤傲雪冷声地大声道:“因为你蠢,你的蠢会害死我。”随即又下令,“将此人赶出公主府。”
凤傲雪虽然残暴,但是脑子不笨。且不说凤晓娆不是那么容易就能杀死的,就算她走了狗屎运动手杀了凤晓娆,她也没那个命当皇帝,白显肯定会杀了她。
不过令她自己都觉得有些奇怪的是,在她突然听到凤晓娆独自一人在外可能会有危险的时候,她最先涌起的感情不是欣喜,而是有一丝担忧。
这种情愫可不该是她这种残暴性子的人该有的。
她不知道自己怎么会对凤晓娆产生这种情愫的,一边练箭一边琢磨,心想,想来应该是性子残暴的人并不会真的喜欢同样性子残暴的人。她虽然有时候嘴上说凤晓娆应该残暴一点,但凤晓娆若是真残暴了,只怕她早就心生厌恶了。
当初,她与祖父淳于珂刚从陪都来到赢都,因为淳于珂以前与大祭司联盟的人有勾结,害过苏誉的子女,也就是凤晓娆的生母、叔叔。
关于如何处置淳于珂,凤晓娆把这个处置权交给了苏誉,苏誉本来想立即杀了淳于珂的,因为她的求情,改为打入了不见天日的死牢。
在这件事情上,她对凤晓娆、苏誉都是心存感激的。
尽管如此,她并不打算出门去寻找凤晓娆,只顾继续练自己的箭。
另一边,白显、北堂展、褚恒、訾谦时、隆忘忧已经风风火火地赶到了第一的府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