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师兄，我问你，在你眼里有坏人吗？”
胡小离非常认真地问道。
“当然有，而且很多！”
叶非凡想起之前的经历，神色冷了下来，“那些不想让别人好好活着的人，整天想着害人的人，都必须清除。”
胡小离见他前后转变如此之大，不由得一愣，随即笑道，“人可真是复杂的生灵，琢磨不透。”
叶非凡笑笑没有说话。
胡小离继续说道，“你听我说，如果燕舞姑娘是渡劫后重生，那么她之前的记忆不但不会丢，反而会加强，你明白吗？”
叶非凡一呆，“是不是说……她的渡劫并没有完全成功？”
胡小离摇头，“如果不成功，她根本就醒不过来。她不但醒过来了，而且除了你什么都不记得了，你不觉得奇怪吗？”
叶非凡笑道，“那有什么奇怪的？一个五六岁的孩子，能有多少记忆？”
“跟你说不明白！”
胡小离气得一跺脚转身就走。
他怎么可能不明白胡小离是什么意思呢？
无论燕舞是真的记不起来了，还是不愿意想起什么，对他来说都不重要，只要她好好的，开心快乐，那就足够了。
五六岁了，整天这么瞎玩也不行啊，应该让她上学了，他想着想着自己先笑了。
这是什么地方？哪来的学可上啊？
第二天天光大亮，他便找到秦王，把自己的想法跟他说了。
“你想让大小姐学……知识？”秦王很兴奋，“那可太好了，咱们这些小崽子们也该有个人教教他们怎么好好当个人了，只有人形不成啊，你说对不对？”
啊？这个……
没什么可商量的，露天大学堂很快成形，他成了唯一一个老师。
叶非凡很郁闷啊！
他连《三字经》都背不全，教什么啊？
燕舞倒是出奇地配合，端端正正地坐在下面看着他，一副陶醉的样子。
没有教案，没有教材，他也只能想到什么就说什么了。
反正也不怕说错，说呗！
“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习相远。”
这是他第一天的授课内容。
《三字经》对于他来说，也就到此而止，再往下说就是自己的原创了。
“人之初，性本善？”
山谷外的树林里，梅辛积挠着大脑袋不停地晃来晃去。
“师父，大师兄这话是什么意思啊？”
晋行之瞪了他一眼，“你不知道，我就知道了？好好听着！”
“噢……”
叶非凡把这六个字解释了足有两个小时，举了一大堆连他自己都不确定有没有的事例，也不知下面这些好奇宝宝们听明白了没有。
“大师兄真乃神人也！”
梅辛积听明白了。
晋行之却皱眉道，“不行啊！不能让大师兄这么教大小姐，咱们的大小姐将来可是要担大任的，这可不行！不行！”
他连说不行，却也只能望洋兴叹，徒呼奈何。
课总算上完了，叶非凡感觉头有点晕。
话说太多了，缺氧。
“大师兄，我要跟你学本事！”
燕舞兴奋地跳起来叫道。
“干爹，我也要学！”
秦飞皇也跟着叫道。
“飞皇，干爹这两个字以后就不要叫了，你看起来比我还大，怎么给你当爹啊？你还是跟着他们一样，叫大师兄吧？”
众人哈哈大笑起来。
秦飞皇为难地看向秦王。
秦王笑罢说道，“也好！我兄弟还没娶媳妇呢，不能给叫老了。大师兄可以叫，但要行晚辈的礼数，记住了吗？”
“记住了！”
秦飞皇咧开大嘴笑了。
“跟我学本事？”
叶非凡有点为难。
伪装潜行，格斗擒拿，这些技巧对别人倒是无所谓，放在燕舞身上……不合适啊！
可燕舞却学得比任何人都认真，头上顶着一片叶子，悄悄爬到秦飞皇身后，然后纵身扑上去来了一个锁喉……
秦王看得兴致盎然，可叶非凡却把眉头皱了起来。
这不行！
“这不行！”
晋行之急得都快跳起来了。
“很好玩啊！”
梅辛积竟然也跟着像模像样地学了起来。
晋行之在他屁股上狠狠踹了一脚，“起来！你学可以，大小姐能学吗？”
梅辛积捂着屁股苦着脸说道，“我看大小姐学得挺好的啊！”
“你……？！”
晋行之想杀人。
思索再三，他对梅辛积说道，“你在这里守着，我回去禀明圣母，必须把大小姐接回去。”
“好！”梅辛积大喜，不等晋行之走远便又趴在地上，左扭右晃地钻进草丛里。
晋行之鼻子都快气歪了。
“大哥，这样可不行。”
叶非凡对秦王说道，“燕舞是女孩子，不能学这些技巧，不适用啊。应该给她找个正经门派，好好学一下真正的本事。”
秦王想了想也赞同道，“你说得有道理。可是我们对此地并不熟悉，上哪给他找师门呢？”
“对了大哥，你不说这里有高人留下的东西吗？我们去找找，说不定能有发现。”
“好！”
两人一拍即合。
在宫殿深处，有一座巨大的藏书阁，秦王把他带进来之后就离开了。
他对书这种东西，当真是一点兴趣也没有。
叶非凡开始了漫长的检索。
这里面的书，林林总总，什么门类都有，记录的东西也千奇百怪，有一些更像是天书一样不知所云。
功夫不负有心人，在海选了几百本书之后，让他找到了一幅地图。
这幅地图上不但有圣墟，还有圣墟以外更为广大的区域，上面密密麻麻地画满了各种象征山川河流的线条和标记。
在这张地图上，他惊奇地发现了几个极为熟悉的名字：白云门，神秀门，灵隐门，百花门……？
难道是巧合？
他摇了摇头，排除了这种可能。
不过，那几个教派都在地图最上端呈东西向分布，圣墟在地图最下端，相距不知有多远。
要找一个最近的……
他的目光落在一个不易被发现的区域上……
拜月门……？
他立即开始查找有关拜月教的一切资料。
地处开元极境南麓，专修剑道，只收女弟子……
就是它了！
叶非凡双目一亮，站起身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