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我……”
时药身体还很无力。
她想要站起来,但却身体还是过分虚弱,只能借助着时医的力量暂时稳住。
“妹妹,别慌,哥在,有什么事等你好起来再说。”
时药这一病就病了好久,可把爷爷和他吓坏了。
幸好,人还在,也没有烧傻了。
“哥,爹他——”
……
最终,时药还是没能开口。
因为人已经把丧讯带回了京城。
一场战役,死伤无数,也带走了两位将军和数千名将士。
其中一位大将军,正是时大将军。
也是时药和时医的父亲,时老将军最后的一个儿子。
时药的母亲因为难产生下她后不久就去了。
现在的时家,也只剩下……他们孤孙寡爷三人。
时老爷子听到消息的时候,面色苍白,尽管早有这个心里准备,但在听到这消息后,到底是没能挺住。
愣是许久,时老爷子颤抖着嘴唇:“好,好……”
反反复复只有这一个字。
是啊,明明早就有所准备,可在真正听到消息的时候还是会有些撑不住。
时老爷子送走了一个又一个。
白发人送黑发人。
除了重复这一个字,时老爷子什么话都没说。
只是转过身的时候,那身影像是老了二十岁。
最后一个儿子也……去了。
孙子自小体弱多病,孙女虽有天分,但终究是女孩,老爷子也不想让她吃苦。
在老爷子看来,时家……怕是要到了尽头了。
不光是因为死去的时家人,更多的还是那在高位上坐着的皇帝。
能带兵打仗活到这岁数的人,时老爷子又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可若是什么都不做,又怎么甘心?
最终,时老爷子决定这战场由他去。
他可以不在乎皇帝怎么想的,但儿子还在边境……他一定要把儿子带回来。
……
“爹……”
时医没想到,再收到关于爹的消息,却是死讯。
明明前些日子,他还给爹写了信。
几乎是毫无征兆……
不,其实时医心里也有数。
和时老爷子一样,时家人的命运,时医怎么能不知?
自然,时医也知道了爷爷要上战场的事情。
书房里,时老爷子手里拿着一把雕刻的小木剑,眼里说不上来是什么情绪,多种情绪归结在一起,终究只能用复杂两个字来形容。
这是时父还小的时候,亲手雕刻着送给他的。
怎么可能不念不痛。
想着想着,那双眼睛又湿润了。
“咚咚——”
敲门声响起,时老爷子擦了擦眼睛,将木剑收好:“进。”
“爷爷。”
时医看到时老爷子的时候就知道爷爷是在想父亲了。
因为父亲的尸身下落不明,时家也只能立下衣冠冢。
其实……说是下落不明,时医又何尝不明白?
在战场上的下落不明,要么是落入敌手,要么……不知所踪。
这个不知所踪,想要找到的可能性几乎为零。
所以时家大都只能是衣冠冢……
老爷子说是为了去寻找儿子的尸体,但到底是心怀于民。
边境的情况,不得不管。
现如今,除了时家,能坐稳边境的还能有谁? w ,请牢记:,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