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其娘之,这些金国人是不是吃饱了撑的,怎么走路才能最近,你问马去啊!再说了有几个将军亲自牧马的?”
闻人政不顾大内总管周飞一脸尴尬的站在旁边,看到了皇帝的书信直接爆出了粗口。
“黔公,咱奉了陛下的旨意跑死了七匹马连夜奔袭江南就是想看看你有没有解决的办法?”
闻人政揪了揪胡须,神色茫然,他倒是精通数算一道,算是大龙朝硕果仅存的几个精通君子六艺的文人之一,要不然也不会一把天剑直接震撼的刀涯海众人偃旗息鼓。
可是他精通的数算都是《九章算术》之上的题目,这将军饮马怎么解他还真的是第一次见到这样古怪的题目。
啪的一声闻人政将信纸直接拍在了桌子上:“将军让马喝水怎么走近一些直接问将军去啊,为难我们文人这他娘的是人干的事吗?”
周飞嘴巴微张,他也是对闻人政比较熟识为数不多的众人之一,毕竟当年闻人政身为当朝帝师的时候少不了要跟服侍皇帝的大内总管打交道,也算是有了二三十年的交情。
闻人政以前无论如何的生气,最多骂上一句彼其娘之就已经算是惊呆了诸位朝臣的眼球了,今日竟然粗鲁的直接骂娘。
周飞摸了摸鼻子,很想问一声黔公,这些年你到底经历了什么?
有句话说的果然不假,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跟柳大少打交道久了,纵然是闻人政这种清心秉正的老学究也难免沾染一些不好的习气。
“他的意思是什么?”
周飞一愣,马上明白过来这个他指的就是皇帝,纵观整个大龙朝敢用他称呼皇帝的也只有两个人存在,一个是帝师闻人政,一个就是太后了。
偏偏周飞还不敢说什么,应该说就算是皇帝在此也会默认这个称呼,皇帝亏欠闻人家太多了,无论是因为江山天下,还是私心作祟都太多了。
“黔公,陛下的意思是无论如何不能丢了朝廷的颜面,毕竟咱们可是天朝上国,若是藩国使团区区几个士子的问题难住了,陛下肯定会大发雷霆的。”
闻人政默默地点了点头,显然也默认了周飞的话:“是啊,不能让金国普贤院嘲笑我大龙朝无人。给老夫两天时间,老夫应该可以钻研出怎么样行程最短。”
“黔公,不是咱不给黔公时间思考,实在是金国使团给出的时间只有三天,咱只有半天时间呆在江南,必须马上赶回京师。”
“半天?”
周飞面色严峻的点点头。
“这他娘是人干的事吗?老朽解不出来!”老学究闻人政也有些气急败坏起来。
周飞脸色为难:“黔公,当阳书院号称尽出天下才子,书院内的诸位夫子莫非也没有精通数算的存在?”
闻人政重新拿起书信来看了看,随即摇摇头:“老朽解不出来那整个书院就真的没有人能解出来了,不过老朽也需要时间,半天?唉!”
周飞懂了闻人政这一句轻叹什么意思脸色惨然:“莫非真的要让陛下丢尽颜面不成。”
“为今之计也只有找他试一试了,老夫知道他四书五经经史子集倒是天赋凛然,就是不知道这数算如何,老朽也没底,不过也只能试一试了!”
“哦?黔公莫非还认识什么高人不成?”
“什么高不高人的,当初你与他私访二龙山时见过一面,江南柳家的大公子柳明志。”
周飞眼睛一挑:“柳大胆?”
闻人政一愣,不禁哑然失笑,柳明志这个憨货在山下公然抗旨的事情他也听说了,诈闻之下也是不禁为其吸了口凉气,依照自己对皇帝的了解,柳明志公然违抗旨意不死也要脱层皮。
可是让人瞠目结舌的是皇帝不但没有下旨鞭策其一番,反而还赐了一副墨宝祝贺柳明志的新婚大喜。
闻人政初闻之下也是惊异不已,以为皇帝年纪大了心性也就变了,后来一捉摸不太可能,一个人的性格想要改掉有多难闻人政最是清楚。
如此一来,只有皇帝对柳明志这个文名不显,风流之名声名狼藉的家伙事真的看重,仅仅是一道推恩令策略应该不会如此,闻人政猜测到还有一些自己不知道的事情。
果然,帝师就是嗅觉灵敏,皇帝还看重了柳大少挣钱的本领,大龙的国库如今越来越亏空,皇帝需要钱财,很多很多的钱财。
纵然柳明志帮助不了国库丰盈起来,那就柳家来帮助。
不得不说皇帝的心思相当深沉,他看中了柳明志的才能,还看上了柳家的财产,可是四大家族同气连枝,没有充足的理由之下还不不能对柳家动手否则便会引起其他三大家族的忌惮,最重要的是西北云家可是有一位国公的存在,如此以来只能先拉拢柳家名义上的继承人。
皇帝下令让柳明志成为太子伴读便是希望将其绑在太子的战车之上,若是以后真的发生了什么变故,为求自保柳家肯定会倾尽全力帮助太子登基。
自己下面几个皇子的心思李政比任何人都要清楚,兵马未动粮草先行,太子想要根基稳定必须要有充足的银两用作后援,还有什么人的银两能比江南柳家更为丰厚。
刀不架在脖子上,柳明志又怎么会竭尽全力帮助太子登基,目前来说,太子还是深得皇帝的恩宠,最为满意的一个儿子。
“正是此人,是挺大胆的,他的心变了,放在以前柳家小子可要吃一番苦头的,为了这十万里山河他可真能忍的!”
周飞颔首低眉,他知道什么话该接,什么话不该接,闻人政可以说,自己就当没有听到罢了,如此这般对谁都好。
闻人政整理了一下衣物:“下山吧,今日乃是金陵贡院举办的鹿鸣宴,柳小子十有**是在那里。”
刚到山门一个俏丽的身影蹦了出来扯住闻人政的衣袖:“爷爷,你又偷偷的去买酒喝吗?”
闻人政胡子一扬:“丫头快松开,爷爷有正事要去办!”
闻人云舒撒着娇晃着胳膊:“我不,我也要去。”
闻人政尴尬的看了一眼周飞,有些无奈,打又舍不得打,骂也舍不得骂,还能怎么办!
“闻人姑娘愿意跟着就跟着,这是黔公的私事,咱不会过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