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告诉他们,我马上就到。”
“是。”
侍女应了一声之后,便连忙赶了过去。
江文乐极不情愿地换上了那身大红色缎绣彩云白鹤纹朝服,也随后走了过去。
她原本是想要叫上余佩一起进宫的,可她左右找了半圈也没瞧见她的身影,无奈之下只好孤身前往。
帝师府门口,来接她入宫的马车前站着几个她没见过的阉人。
那阉人见她已经出来,便连忙迎了过去,“大人您可算来了,陛下他在宫里已经等了您好长时间了。”
江文乐冷冷地望着他们,沉声道:“若我没记错的话,陛下他已经应允过我让我这段时间好生在家中养伤,而且现在也早就过了早朝时间,公公此时来接我入宫,天微着实是有些理解不了。”
为首的阉人讪讪一笑,低眉顺眼道:“大人,这也是陛下的意思,咱家这种做下人的,哪能清楚他的意思,您既是已经换好了朝服,不妨就跟咱家去一趟,耽误不了您多长时间。”
江文乐见从他的嘴里问不出什么东西来,便不再多问直接上了马车。
到了金銮殿,江文乐才发现今日宋永和唤来的仅有几名官员。
有谢长候,光禄大夫吴长道,大将军叶秋,以及林邵与李章。
加上她,文武各三人。
行过礼之后,她便默默站到了一旁。
在知晓府内侍女黄轻巧无缘无故死于宫中之后,她便不再想理会宋永和。
“今日召卿家来,是有一事要议。”
宋永和沉声道:“前几日大理寺卿的案子以及查清,确实是他欺君罔上,撒下弥天大谎,朕已将其关入死牢。只是大理寺卿一位,不能空闲过久,不知诸卿心中可有合适人选?”
此话一出,江文乐便了然于心。
原来是叫她们来给他出主意啊,多大点事儿,自己身为一个皇帝没有半分主见,这种事还得召她们过来。
李章见众人皆不语,便大步走上前道:“回陛下,微臣以为,林邵之子林显不错。”
林显?
闻此言江文乐大惊,李章莫不是疯了,林显他就是妥妥的一个习武之人,对断案之事丝毫不通,怎么可能担得起大理寺卿一位。
李章这话,未免太过偏心了。
就连身旁的林邵也是大惊。
光禄大夫吴长道听了之后不禁捋着胡子笑道:“李校尉这不是说的玩笑话吗,林家世代习武,林邵之子亦是一个习武之人,跟大理寺卿一职那可是丝毫扯不上关系的。”
李章却依旧坚持自己的想法,“反正都是做官,无非是查案与上战场,这两样能有什么区别。”
宋永和道:“谢长候,你怎么看?”
江文乐不禁有些无语,他又是这句话。
每次一遇事,便是谢长候,你怎么看。
干脆把皇帝之位直接传给谢长候得了,反正他宋永和也没个什么主见。
谢长候上前一步,恭声道:“微臣以为,让林守备林显担任此位着实不妥。”
宋永和问:“那你心中可有其他人选?”
“回陛下,微臣以为,穆家穆子清可当此任。”
穆子清?
不认识。
也对,她江文乐原本就对这里的人一无所知。
宋永和思忖过后,道:“名字有些耳熟,可是前几年科举中了状元的那位?”
谢长候点头,“正是。”
吴长道慢慢捋着胡子,“欸?那位老臣倒也有些印象,可当年陛下欲封其为官,他似乎又说家中丧母,婉言拒绝了。”
谢长候道:“正是,如今三年守孝期已过,微臣以为,穆子清可重归朝堂。”
宋永和面上露出笑容,“穆氏实乃有才之人,朕这就拟一道旨,请其归朝。”
江文乐悄悄摸了摸鼻子,实在是不明白宋永和这一趟召她过来有什么意义。
她一不认识建康城各个才子官员,二又无伯牙之眼,她来此,不像是来议事,更像是旁听。
刚想到这,却听到那边谢长候再次开口:“陛下,微臣记得穆府离帝师府极近,不如这两日微臣便与帝师一同去探望探望穆子清,也好对他讲一讲如今形势。”
江文乐:谢长候真是没事就想拉着她去做一些没有什么意义的事......
她实在是想不通,这事究竟与她是怎么扯上关系的。
更让她惊诧的是,宋永和竟然毫不犹豫地应下了。
她现在觉得,自己的所有事都是被谢长候安排好的。
而此时,于长乐门内。
华帐之内,言玉温衣衫不整地躺在门主林鹿鸣身旁。
林鹿鸣白皙纤细的手轻轻抚过言玉温宛若凝脂的脖颈,再缓缓向上移,最终停留在了他薄唇之上。
她缓缓开口,声音带着些许迷离。
“温公子这嘴,近日似乎骗过不少人呢。”
不等她说完,言玉温便翻身而起,将唇覆于她的唇上。
“唔......”
林鹿鸣含糊不清地不知说了什么,她的手缓缓于他身上游离,二人的声音响彻于长乐门内。
许久,言玉温才移开唇,贴近林鹿鸣的耳畔温声道了一句:“那些话,可都是你教给我的,怎么?如今看到我对他人说出那般话语,你生气了么?”
林鹿鸣缓缓睁眸,侧过身紧贴着他,带着几分委屈娇声道:“是生气,还是吃醋?你难道分不清吗?”
言玉温轻柔地揉过她的墨发,温声叮咛:“乖,等到我们的事情做完之后,我只对你一人说那些好听的话,好不好?”
林鹿鸣撅起了嘴,嗔怒道:“小骗子,只属你嘴甜,次次都是这样说。我且问你,建康城里有哪个美人没被你撩拨过?”
言玉温唇角带着宠溺的笑容,他轻轻挑起林鹿鸣的下巴,“旁的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撩拨过的美人,仅你一个。”
林鹿鸣闻言,笑意愈浓,面颊之上温润如琼花,引得言玉温不禁想要再品尝一番。
她却别过头拒绝了他,“对了,你怎么今日便碰上了李天微?”
言玉温收回了唇,低声道:“说来也算是巧合,我今日于有言书斋习字,她竟走了进来,说要找几个话本回去看,还说自己想要写故事然后搁置在我书斋里。”
林鹿鸣笑容间含了几分魅惑,“这个李天微,竟不等我们去找她,她就自己找上门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