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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章 女扮男装何时能止
    心中虽是这般想的,但江文乐面上依旧带着笑容。



    她干笑了两声,道:“穆公子,哦不,如今已是大理寺卿了。不知大理寺卿此次来,是有何事?要找的人,又是谁?”



    “自然......”



    穆子清就要脱口而出,忽又想到什么,便将方才的话咽了回去。



    改口道:“帝师可是有一位义兄名唤文乐?”



    “文乐......”



    江文乐喃喃了两声,这才想起昨日在诗会之后与他说过的那些话。



    她佯作惊诧道:“公子怎会知道我有一位义兄名唤文乐?”



    穆子清道:“昨日我于海棠诗会,于令兄结识,我与令兄昨日聊的甚是投缘,故今日我才想来此寻他,问一问他是否愿意与我去喝口茶。”



    江文乐闻言心下焦灼,穆子清此行竟是来寻文乐的?!



    那个她昨日女扮男装随口编出的义兄文乐?



    “帝师?”



    穆子清见她不语,便再次问道:“不知今日文乐公子可在府内?”



    “他......”江文乐一时间竟不知该如何作答。



    他在,而且他此刻就站在你的面前。



    穆子清不知她为何忽然不做应答,便再次开口问:“可是我问的有些唐突了?”



    江文乐连忙解释:“没有没有,义兄贪睡,许是此时还未醒来吧。”



    “已过午时,未曾想到文乐公子竟还未醒来。”



    穆子清笑了笑,低声又道了一句:“倒真是个贪睡之人。”



    江文乐附和道:“是啊,我这位义兄贪睡得很,平常白天都能被他睡过去了,极其懒惰。”



    没曾想到,穆子清竟会说出这样一句话:“人生在世,本就无趣,贪睡些,也是好的,起码那样能够多留一点光景于睡梦之中。”



    江文乐愕然,瞬间不知该如何去接话。



    她也就是胡乱编了个理由,怎么到了穆子清这里,倒像是成了什么大道理一样?



    “穆公子,我家兄长今日还不知何时会醒,不如你先回穆府?这样等着也不是个办法。”



    不料,穆子清却淡淡笑了笑,道了一句:“无妨,反正我每日无趣得很,在穆府里也是一日,在帝师府里也是一日。况且,在此我还能等一等他,等他的过程,总比我一个人在穆府里闲着无聊强。”



    “可是......”



    可是她也不能分身啊......



    江文乐见穆子清是铁定了心要在府里等候着她那位“义兄”醒来,便也不好再说些什么。



    “那我去帮你看一看他醒了没有......”



    穆子清点了点头。



    江文乐便欲离去,刚走没几步,穆子清又再次开口。



    “嗯?我分明记得文乐公子对我说过,天微帝师那日爬树摘果子,伤了腿脚,怎地我如今看你,倒是步伐稳健?”



    糟了......



    她把这一茬忘记了。



    怪不得有那样一句话,撒过一次慌,便要用千百个谎言去圆那一个谎。



    她真的是太难了!当初为何要选择说自己有一个义兄!



    为什么不直接说出来她就是女扮男装的天微帝师!



    “啊?大理寺卿这不提醒,我都要忘记我腿上这伤了。”



    “嘶......”



    江文乐装作疼痛地拧起了眉头,又道:“方才走的有些快了,如今这样一下子,好像倒真的是有些疼。”



    穆子清不解,“奇怪,天微帝师这腿伤竟然还一会儿疼一会儿不疼。”



    “大抵是一时间没反应过来吧。”



    真是尴尬......



    江文乐连忙又道:“公子,我先去看看义兄是否醒了,你先在这儿喝会儿茶。”



    穆子清点了点头,江文乐便朝着余佩招了招手。



    余佩会意,跑过来搀扶住了她,随着她一同回了屋子。



    刚离开不久,余佩便松开了她,满腹疑惑地问:“大人,您与那位穆公子说的都是什么跟什么啊?”



    什么义兄?什么腿伤?



    还有什么文乐?



    这些为什么她从来都不知道?



    大人什么时候瞒着她找了个义兄,又是在什么时候去爬了树摘果子,还伤了腿脚?



    为何这些她余佩一概不知?



    “佩佩,这件事情说来话长。”



    江文乐长叹了一口气,余佩道:“您长话短说,挑重要的说便是。”



    “昨日我不是穿的男子装扮去的诗会,正巧遇上了穆子清,我便对他说我是自己的义兄,所以便有了今天这一出......”



    余佩愕然,“大人您真厉害,自己还能做自己的义兄。”



    佩服,实在是佩服。



    江文乐皱眉道:“还说呢,我这一会儿都要急死了,这可如何是好啊。”



    余佩想了想,才道:“大人,要不然您还穿上昨天那身衣裳,扮作你自己的义兄去与他说会儿话?”



    江文乐道:“这怎么能行,我扮得了一时,也扮不了一世啊。”



    她可以扮作男子一天,扮作男子两天。



    可是若以后穆子清常常来帝师府寻他,她难道要一直扮作男子吗?



    况且这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她是个女子,怎么样也不会变成一个男子。



    若有一天,穆子清发现了这么长时间她都是在骗他,依他那般清傲的性子,怕不知会做出个什么来。



    一直当自己的义兄,始终不是一个办法。



    余佩道:“大人,您如今哪里还有时间思量这么多,如今人家就是铁了心的要在帝师府等着您那位义兄出现呢,您若是不去的话,又该如何与他交待?难不成直接上去告诉他,您骗了他,昨日的公子,也是您自己?”



    江文乐连连摇头,“不行,若是让他知道我骗了他,恐怕日后我与他在朝堂之上难以共事。”



    毕竟如今他已任大理寺卿,她又极其欣赏他的才华能力,所以她不能跟他闹僵。



    余佩道:“所以今天,您先再扮一次男子,到时候找个理由,告诉穆子清说你要去很远的地方,不会再回来了,这样一来,他不是就不会再来找你了。再过长一点的时间,有谁还会记得大人你曾经有过一位义兄?”



    “有理有理,就这样办了。”



    江文乐快步回了屋子,以极快的速度换上了昨日她扮作男子穿的那件衣裳。



    旋即她随手挽了一下头发,便准备前去厅堂,见穆子清。



    她还特意肉了揉自己的眼睛,让它看起来像是一副刚刚睡醒的模样。



    为了符合方才撒下的另外一个谎言。



    谁知刚出门,就碰上了另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