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千疼万宠着长大的闺女一再的被人侮辱谩骂,任是哪个做母亲的都不可能无动于衷一直忍着。
怒红眼的薛氏力气大的惊人,文成看见妻子拿刀也是吓的不轻,伸手抓住了她的一只胳膊,不料薛氏挣扎了两下就把他给甩开了,直直的冲向姚氏。
“你们都是死人吗?没看到有人要杀本夫人吗?快拦住她,拦住她啊!”
姚氏被薛氏疯狂的举动吓得不轻,哆哆嗦嗦的躲在黄老爷身后不敢冒头,只尖着嗓子大叫着黄家的家丁仆人。
“快拦住,拦住!”
黄老爷也不再镇定,同样指挥着家丁去拦薛氏。
“快上啊,黄家白养你们吃干饭的吗?一个个的,到了关键时候屁用都不顶!”
家丁们手上虽然拿了棍棒,但心里还是害怕,人家手上的可是刀啊,这要是被划拉着了,可不是闹着玩儿的,搞不好是会出人命的,好端端的谁愿意去送死啊!
家丁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就是没人有那个胆敢冲上去,气的躲在一边的姚氏直跺脚,这些个废物,回去了就把他们都赶走。
“娘!”
文墨见薛氏居然挣开了她爹文成的手,举着刀马上就要冲到黄老爷夫妻二人跟前儿,不想关键时刻方之回取了银针直接把薛氏给扎晕了过去。
“无碍,只是晕过去了。”
厉泽本来也已经追到了薛氏身后,打算先把她劈晕再说,结果距离更近的方之回先出了手,他便顺势接住了倒下的薛氏,避免了她倒在地上摔伤,见文墨着急,开口跟她解释了一句。
“去,去,赶紧把这妇人抓了,送到官府去!”
“对对,大家刚刚可都是亲眼看见了,这疯婆子要杀人呢!送官,必须送官!”
黄家夫妻二人,一见薛氏晕倒就嚷嚷着要抓了她把她送进官府。
“真不要脸,你们怎么不说人家为啥要杀你们!”
“就是,平白无故的谁会去杀人?再说了,咱们这么多人,怎的人家就偏偏挑了你们去杀?”
“累了人家姑娘的名声,还敢反咬一口把人家送官,你们还讲不讲理了?!”
“呸!一家子黑心鬼,哪儿会跟你讲道理,不就是仗着自家有几个臭钱吗?整天为非作歹,不知道祸害了多少人,早晚会遭报应的!”
“……”
黄老爷和姚氏二人的话刚落下,文墨这边几个人还没开口,围观的人群就都看不下去了,你一言我一语的对着他们指责谩骂开了,实在是这黄家欺人太甚太不要脸了!
他们中间大部分人或多或少的都被这黄家的人欺负欺压过,若是平时一个人势单力薄的他们自是选择忍气吞声敢怒不敢言,只是今日人多壮胆,有一个人先开了口,大家也就都存不住气的纷纷都跟着帮腔了。
“你们这些穷酸鬼胡说八道什么?再敢乱说诋毁我黄家的名声,本夫人就把你们一个二个的都送进县衙里头去挨板子、吃牢饭!”
姚氏趾高气昂的挥着帕子,用手点着刚刚说话的几个人。
“去见官?好啊!”
文墨小心的把晕倒的薛氏交给她爹文成,这才站起身定定的看着黄家二人说道。
“我也正想知道辱骂造谣毁人名声该是个什么罪名?你们不就是仗着有个给县太爷做妾的女儿才敢这般猖狂,狗仗人势、目中无人吗?县太爷若给咱们做不了主,那我就一路告到府城、告到京都、告到皇上跟前儿去,就不信没人能惩治的了你们这些为非作歹欺善怕恶的无耻之徒!”
文墨并不知道在古代骂人造谣算不算犯罪,只记得以前偶然在网上看到过,好像骂人什么的是要被抽嘴巴还是打后背、屁股来的。
“对,告他,去告他们,姑娘啊,去告这黄家也算老头子我一个。”
文墨话落人群中突然响起一道苍老的声音,接着就见一个五十多岁有些驼背的老人走了出来。
“黄家的恶霸黄兴逼死了我闺女打死了我的老伴儿,他们却一直都相安无事,老头子正愁无处申冤吐气,如今就是搭上老头子这条贱命也要去告他们,让他们遭到应有的报应。”
原来这老人名叫胡中,黄兴年前强抢的姑娘,打死的妇人正是眼前这胡中的女儿和妻子,老人年纪大了又受黄家人的威胁,势单力薄不敢也没有那个能力去报官,如今听到有人要去告那黄家,立马就冲出来开了口。
只要能让黄家受到应有的惩罚,他就是死了也无遗憾了!
“哪儿来的老腌臜货,竟然敢污蔑我儿子,你们去给我打,打死这个老东西!”
姚氏本来就被文墨一番话说的有些紧张,眼下看到胡中更是害怕起来,这老东西,早知道就该连他一并打死!
“是,夫人。”
胡中年纪大,手上也没有刀,黄家的家丁听见姚氏的吩咐就都齐齐应声挥舞着棍棒上前了,只不过有厉泽和沙棘在,怎么可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们去欺负一个孤寡老人。
“哼!黄夫人真是好大的口气,当真以为你黄家可以为所欲为、一手遮天吗?如今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儿都敢口出狂言,随随便便的就要将人打死,私下里不知道还有多少人遭你们迫害呢!”
方之回取回扎在薛氏身上的银针,看着姚氏冷哼了一声厉色道。
“啊!”
“哎呦!”
“噗!”
“嘭!”
“哐当!”
方之回说完话,各种惨叫和**砸在地上的声音就接二连三的响起来了。
黄家带来的十几个家丁被厉泽和沙棘二人跟玩儿似的三下两下就都给解决了,一个一个或捂着肚子在地上翻滚、或抱着胳膊哼哼唧唧,看起来好不凄惨。
“你你你你、你们都给我等着,我们走!”
黄老爷看着满地打滚儿的十几个人,伸出一根手指抖啊抖的指着厉泽和沙棘,最后只结结巴巴的放了句狠话就带着妻子姚氏和儿子黄兴落荒而逃了!
……
“黄家是不会这么容易就善罢甘休的。”
医馆后堂,方之回放下茶盏,看着厉泽文成几人说了一句。
黄家狗仗人势惯了,这回吃了亏丢了面子,就算明面儿上不做什么,背地里也一定会有所动作的,不提前想好对策的话,到时候只怕会防不胜防。
“无妨,回头我就从镖局叫几个兄弟到村儿里守着,他们翻不出什么花儿来。”
厉泽看了一眼文墨,黄家这个毒瘤还是得尽早的拔掉才好。
方之回听闻厉泽的话,点了点头。
“墨儿这几日就待在家里吧,你娘此番受了不小的刺激惊吓,需得好好静养一番,沙棘,你去准备一间客房出来,让胡中在咱们医馆住上几天,省的那黄家动不了咱们拿他出气。”
“方大夫的好意小老儿心领了,只是小老儿如今孤家寡人一个,又年老体衰对他们没有什么威胁,他们不会把我放在眼里的,医馆里忙,小老儿就不麻烦打扰了,往后要有什么用得着我的地方,只管言语一声。”
胡中说罢就一个人离开了,颤巍巍的背影让人看了很是觉得心酸。
……
“娘,再喝点儿粥吧!”
文墨把手上的粥碗又往自家娘亲跟前儿递了递,开口劝着让她多吃两口。
薛氏自从镇上回来就病倒了,整个人精神一下子就萎靡了下来,看起来苍老了好几岁。
“娘饱了,吃不下了,你赶紧吃。”
薛氏摇了摇头,她是真的没什么胃口吃不下了。
“这几天麻烦了阿泽不少,娘病着,你爹又粗心笨嘴拙舌的,你且在他跟前儿多提醒着,要他好好招待人家还有那镖局的那几个后生。”
“嗯,娘,我都知道呢!”
文墨一边吃饭一边对着薛氏点了点头,她们那天回来之后,厉泽就从镖局叫了好几个人来守着她们家,就是怕黄家的人突然过来报复。
“娘,我想着厉大哥镖局的那几个兄弟到时候咱们还是给了银钱比较好。”
人家镖局那么忙,挣得银子肯定不少,总不好让人家白白的给她们家看家护院儿吧。
“是这么个理儿,这事儿你看着办就成?阿泽那儿你也问问,看他咋说?”
“我问过他了,他说都是自家兄弟不用客气,可亲兄弟还明算账呢,难保人家心里头是怎么想的,要是因此再跟厉大哥生了嫌隙那多不好,所以这账咱们还是跟他们掰持清楚了才好。”
“阿泽是个好孩子,帮了咱们这许多,可不能让他难做,这事儿你跟你爹打个招呼,让他心里有点数儿。”
自家丈夫木讷老实,心眼子也实在的很,很多时候很多事情你不提醒他,他就考虑不到,镖局的几个人都是男娃子,她自个病着身上一点子力气都没有,墨丫头也不方便出面,这事儿还是得文成来办。
“哎,我知道了,娘你再躺会儿,外头他们也该吃喝的差不多了,我去收拾一下碗筷。”
文墨喝完碗里最后一口粥应了她娘一声,嘱咐了她好好休息才自个端了碗筷出去收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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