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磨磨唧唧的,会不会干活啊端个盘子都端不好能干成个啥有个啥用”
陆生找了一家小饭店,在饭店里为来往的客人们上菜,但是由于是新来的,饭店里的员工都在欺负陆生,尤其是一个在饭店带了有些年头的年轻人,指着鼻子的谩骂陆生。
为了赚够妻子治病的钱,面对着饭店员工的欺负,陆生选择了沉默。
“陆呆儿,你快点的3号桌的客人等不及了,再慢慢吞吞的,今晚别吃饭了”
“陆呆儿,一会儿帮我把垃圾到了,实点眼色,这么没眼力劲”
“喂把那边的两个桌子收拾了,我先走了”
原本并不属于陆生的工作范畴,但是由于饭店的员工明着欺负陆生,所有的脏活累活全部成为了陆生一个人的工作。
忙碌了一天,已经是凌晨一点多,陆生没有回宿舍睡觉,而是独自一人在距离饭店不远处的街道徘徊。
寒风刺骨,天空中飘起了雪花,陆生独自一人坐在街边的石板凳上,从衣兜里拿出了一张照片,用那双粗糙的大手,轻轻的抚摸着照片。
“媳妇儿,千行,等着我,等我赚大钱了,就可以回去了。”说到这里,陆生的眼眶有些湿润,下一瞬,陆生仰起了头,想要阻止眼眶中的泪水滑落。
“这么冷的天,不赶紧回家,在这里干什么”一名身穿着警察制服的中年男子突然出现在了陆生的身旁,没等陆生反应过来,那名中年男子便是坐到了陆生的旁边。
“段,段警官”看着身旁的中年男子,陆生一眼便是认出,眼前的中年男子便是之前在警局当中对自己进行说教的警察。
“我叫段涛,现在已经过了执勤时间了,叫我名字吧。”段涛说着,朝着陆生伸出了手。
陆生见状,先是一愣,随即将自己的手在衣服上蹭了蹭,而后握住了陆生的手。
“陆生。”
“不用自报名字了,你的名字我还记得的”段涛微笑着开口,比起之前在警局里严厉冷漠的样子,此时的段涛给人一种亲切的感觉。
“段警官,这么晚了,是刚刚执勤完吗”陆生试探着开口。
“你的年纪比我大,叫我小段吧。”段涛先是微微一笑,随即回答起了陆生的问题,“这段时间,市里的治安比较差,晚上总是会有些不法分子在街头走窜,我正好也是闲来无事,就出来走一走,转一转,就当是巡逻了。”
陆生点了点头,心中对于段涛产生了敬佩,自己看得出,段涛是一名好警察。
“你呢堂堂大老爷儿,大半夜的坐在街头哭鼻子,是遇到什么麻烦了吗”段涛半开玩笑的开口。
被段涛这么一问,陆生有些尴尬的挠了挠头。“额,也不是,就是想家了。”
“想家啊那怪不得,离家多久了。”段涛说着,目光投向了远方。
“两个多月了吧。”
“两个多月,看来在这里的日子不好过吧。”段涛说着,看向了陆生。
陆生低着头,没有说话。
段涛见状,轻轻的拍了拍陆生的肩膀,“大老爷儿,别总这个样子,事情都会好起来的”段涛说吧,从衣兜里掏出一盒烟,抽出一根,递到了陆生的面前,“来,抽根烟,放松一下。”
“我不抽烟。”陆生微微一笑,有些尴尬的开口。
“嗯,好吧,你不抽,我也不抽了。”段涛说着,将烟放了回去。“对了,前几天,与你起冲突的那个女的,出事了,因为欠钱的缘故,被债主追债,走投无路,跳楼了。”段涛说着,长舒了一口气。
听到段涛的话,陆生表现的十分镇静。
“嗯。”
“你之前说,你是个道士”段涛突然开口,使得陆生也是一愣。
“嗯,是个道士,不过,也就只是个道士。”陆生说着,长叹一口气。
“那天在警局,有些对不住,我并不是不迷信,只是职责所在,我只能选择那么做。”
段涛说完,使得陆生有些愣神,一脸疑惑的看向了段涛。
“段警官是什么意思”陆生有些不理解段涛的话。
“正如我之前和你说的,现在是科技时代,迷信什么的,很少有人信了,而我身为警察,当然更加不能迷信,但是”说到这里,段涛沉默了,没有再说下去。
陆生注视着段涛,从段涛的脸上,陆生看出,段涛似乎经历过什么。
“在我很小的时候,我得了一种怪病,我父母为了我,跑遍了各大医院,但是始终没有任何一家医院能治我的病,最后,被逼无奈,我父母带我去了一间道观,在那道观里,找到了一个老道士,老道士说我是惹上了不干净的东西,为我做法之后,不到两天,我的怪病便是痊愈了。”段涛目光注视这前方,回忆道。
对于段涛的话,陆生并没有开口,只是默默的聆听着。
“等我长大了,成为了警察之后,在街边抓过好多好多自称道士的大师,这些人全都是骗子,而就是在那时起,对于我父母所讲的关于我小时候的故事,我产生了怀疑,我觉得,我父母所说的那位老道士,只是碰巧治好了我的病,并没有任何的能力。”段涛说完,突然停了下来,而后扭头看向了陆生。“烟瘾有点大,我可以抽根烟吗”
陆生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
“哎,小时候不懂事,染上了这么个坏毛病。”段涛尴尬的一笑,从兜里拿出一盒烟,抽出一根,点燃。
“大约三年前吧,我父亲离世了,在他走之前,他给了我一道符,说是在我小的时候,那位老道士留下的,老道士说,我命中注定有一劫,而这道符,可以为我抵过这一劫。那时候吧,我并不相信我爸的话,但是是他临走前交给我的,我就没有丢掉,留了下来。”段涛一边说着,一边抽着烟,很快,一根烟便是燃尽了。
“这玩意儿,真不耐抽。”段涛将烟头弹到地上,用脚踩灭了后便是再度开口。“两年前吧,警局在查一件案子,案子挺大,一伙不法分子杀了人,逃到了一个废弃的工厂,当时调查组一共七个人,除我之外,所有人都没有回来”说到这里,段涛再一次沉默了,良久才是再度开口。
“不法分子被剿灭,但是整个调查组就剩下了我一个人,我回来后,直接升职,但被我拒绝了,警局的人都不知道,但只有我自己知道,当初,是父亲交给我的那道符救了我,在进入工厂调查的时候,我接到了一个陌生的电话,错过了调查。但保住了性命。在那之后,等我回到警局,我再也没有找到父亲留给我的那道符,也就是那时起,我明白了,那道符,真的为我抵了一劫。”段涛说完,长舒了一口气。
“我对不起调查组的那些兄弟。”段涛的脸上露出了愧疚,实际上,在那件案子之后,段涛便一直活在阴影里,自己总感觉自己是逃跑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