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副官,关于军粮,我们庞局长也是日夜操劳,没少为这事烦心。
只是数万大军的军粮实在不是那么容易集结的,尤其是河南现在全面受灾,根本就无法全数交出啊”。
庞议员没有说话,倒是身旁的秘书脸上露出纠结的神色,十分为难道。
“这一点我管不着,当兵吃粮,吃粮当兵乃是天经地义的事,你不会想让弟兄们饿着肚子跟小鬼子拼命吧。
如果这样的事情一旦传出去,造成军队哗变,可就不是你庞议员能够担当的了”。
被称作李副官的男子,脸上露出讥讽的笑容,对于秘书所说的话根本就不在意,直接开口威胁道。
年轻秘书脸上顿时青一块白一块十分的不好看,至于坐在一旁的庞议员,此时脸色也是有些微微变色。
自己好歹也是洛阳城的一届高官,如今更是整合全部的力量,整个洛阳城数自己最大,甚至连洛阳的市长都要听从自己的,现在竟然被一名军官直呼其名,心中甚是不满。
“李副官,我敬你是王旅长手下的人,平日里对你也是笑脸有加,但这里是洛阳城,就连你们王旅长都要称呼我一声庞局长,你竟然敢在这里直呼我大名,是不是有些不识抬举”?
庞议员脸色阴沉,一股威压渐渐的从身上传来。
听了庞议员的话,李副官并没有露出害怕的神色,反而继续一脸轻松。
“庞议员,你要记住现在是什么时候?只有这个才是王道”。
李副官一拍自己腰间别着的手枪,眼神中露出淡淡的杀气。
庞议员顿时一愣,默默的看了看李副官一眼,随后心中暗暗的叹了口气,现在确实是有枪才是老大。
自己为何能够做到洛阳城的一把手,不就是因为自己手底下有着几百杆枪吗?不然凭借自己一个小小的警察局长,又怎么会能够压住洛阳城里那么多的高官。
李副官见到庞议员被自己镇住,继续说道。
“此次前来,本来就是我们旅长亲自安排的,如果这次我再带不回粮食的话,恐怕下次就是我们旅长亲自过来找你要了,到时候可别怪兄弟们子弹不长眼”。
庞议员听到李副官如此直白不加掩饰的威胁,默默的坐在椅子上久久不说话。
“李副官不要生气,不要生气,事情还有的商量”。
庞议员身边的秘书见到现场情况火药味如此浓烈,急忙在一旁劝导,丝毫不记得现场的情况,其实是自己引起来的。
“庞局长,要不咱们把之前商量的事情跟李副官说一说,然后让李副官代为转告王旅长,看看王旅长意下如何”?
李副官见到庞议员和秘书如此神神秘秘,心里对于秘书所说的事情也是十分的好奇,眯着眼睛打算听一听二人到底能够说出什么样的方法来。
“你跟李副官说一说我们之前商量的办法”?
庞议员脸上虽然没有表现出来,但是心里还是十分的生气,直接扭头对着身旁的秘书说了一句。
秘书得到庞议员的许可,脸上带着笑容来到李副官身旁,示意李副官坐到一旁的椅子上。
“李副官,关于军粮的事情,我们确实是筹集不到”。
秘书的第一句话让李副官顿时瞪大了眼睛,不过还是压制住心中的怒火,打算听一听,接下来还要说些什么。
“不过嘛,虽然军粮筹集不到,但是我们还是有粮食的”。
李副官看到秘书脸上带着的笑容,心头转了转,终于明白庞议员所说的事情到底是什么,这是打算把救济粮拿过来充当军粮了。
这件事情确实是一件大事,一旦事情败露,很有可能直达天听,让远在重庆的哪位都要大发怒火了。
“庞局长,你的胆子可真够大的,竟然敢把救济粮当成军粮,这日后要是传出去,你的脑袋可保不住了”。
李副官脸上带着讥笑,但是心里却在思索着,这样的事情到底有几分可行性。
“李副官说的哪里话,我何曾说过要把救济粮当成军粮啊,这些本来就是军粮嘛。
救济粮我可是专门安排放在另外一处的,到时候咱们只需要把救济粮发出去就行了,让城外的灾民有一碗热粥喝就可以了”。
庞议员听到李副官的话,脸上突然露出奇怪的神色,急忙摇头反对。
“没错,没错”。
李副官冷笑了两下,点头附和道。
洛阳城里一处大宅子里。
这里到处都是士兵执勤,一队队的士兵不时地从院子中四处走过,防备之森严,甚至门口还摆放着两把重机枪。
“旅长,这些就是庞义元说的方法”。
李副官站在王旅长身旁,将之前与庞议员所商谈的事情一一告诉旅长。
王旅长看了看身旁的众人,悄悄的将李副官拉到一旁。
“这件事情有多少人知道”?
“据庞议员说,只有七八个人知晓此事,而且他们也都同意了这种方法。
甚至愿意多播出一部分的粮食草交给我们,只是在之后的行动中,要让我们稍微配合一下”。
“既然这样那就交由你来办吧,其余的我不清楚,我只希望我手下的人个个能吃饱肚子”。
王旅长捏了捏自己手中的支票,一脸轻松的拍了拍李副官的肩膀,转身离开。
看着王旅长的背影,李副官心里也是稍微的有些不爽,自己这是被推到前头了,一旦事情暴露。他来一个不知情,到最后死了可就是自己了。
不过想一想庞议员许下的承诺,“人为财死,鸟为食亡拼一把,大不了十八年之后又是一条好汉”。
想到这里,李副官转身离开前往市政府,打算跟庞义元再好好的商量商量关于救济粮发放的问题。
城外。
由于昨天晚上突发的情况,导致没有偷偷溜进城的陈峰心里十分的不甘。
自己可是花了整整几十块大洋,结果现在连个毛都没见到,岂不是让几十块大洋白白的打了水漂。
顺着城墙边在城门口转悠了好几圈,也没有见到昨天的那个排长,不知道这孙子到底是昨天晚上了被鬼子杀了,还是被调走了?
有心想询问一下周边的士兵,只不过看到他们一个个凶神恶煞的脸,心里也没了信心,只能默默的回到范殿元身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