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
一柄匕首被扔了出来,刚好扎在了掌柜的脚下。他惊惧噔噔后退两步,这才发现刀刃上竟然还残留着血迹。
此时暗室中的角落里传来殷方墨气游如丝的呼喊,“救,救命……”
掌柜的一个激灵,这才想起自己是来救七皇子的。他顾不得什么非礼勿视的规矩,一个箭步朝殷方墨冲了过去。
“七殿下!殿下您没事吧——啊!”
只见殷方墨胸口和腿根处满是鲜血,俨然是受伤严重。再结合刚才的匕首,不难猜想是被周婉婷母女所伤。
掌柜的又惊又俱,哆嗦着指挥众人把殷方墨给抬了出去。
至于周婉婷和顾灵水,两人等掌柜的离开之后也快速穿好了衣衫,狼狈地逃离了现场。
瞧着七皇子府和崇武将军府的马车先后驶离谪仙居,守在街角处的顾姒颇为遗憾地叹了口气。
“难得给他们留了把匕首,好像没用上。”
“未必。”
殷景熙打断她的话,抬手指了指那颓然站在酒楼门口的掌柜的。只见他手上和脸上都明显沾有血污,只是不知道是谁的。
七皇子殷方墨伤势严重,被送回府后立刻由府中大夫救治。经诊断,他胸口的伤势随狰狞,却没伤及肺腑。但腿根处的伤口却情况严重,牵连到了命根,只怕以后再也无法恢复如初。
殷方墨闻言直接气得直言要血洗将军府,吓得大夫跪在地上颤抖如筛,恨不得割了自己耳朵当没听过这话。
至于周婉婷和顾灵水,两人一回到将军府,便直接躲在寄梦院里不出门。
老夫人和顾玥怡左等右等不见两人回禀顾姒和七皇子的情况,便派冯尔雅去探探口风。
冯尔雅来到寄梦院,发现平日里繁忙的丫鬟婆子们此刻都被遣回了自己的屋子,不许她们出来走动,更不许靠近顾灵水的房间。
她心中生疑,意识到定是出了什么事情。正巧珠儿端着水盆从顾灵水的房间里出来,便顺势将其截住。
“发生了何事?院子里的丫鬟婆子们呢?我舅母和表姐呢?”
珠儿是周婉婷的贴身丫鬟,此刻脸色惨白,像是受到了极大的惊吓似得。
“奴,奴婢……”
瞧见支支吾吾说不出一句话来,冯尔雅这才注意到珠儿手里端着的水盆中竟是掺杂了血污。
“怎么回事?我舅母和表姐受伤了?”
珠儿被周婉婷严厉告诫不许外传刚才所见的情况,此刻面对冯尔雅的询问,只得噙着眼泪摇头。
“表小姐息怒,奴婢不敢说。表小姐也快回去吧,夫人心情不好,不许任何靠近小姐的房间。”
冯尔雅闻言眯了眯眼,“知道了。”
然而当她挥退珠儿后却没有离开,反而悄然靠近了顾灵水的卧房。
只见青天白日,卧房却大门紧闭。她做贼似地贴在门板上,听到了屋内顾灵水压抑的痛哭声。
“母亲,我不想活了!失了清白,我以后还有何脸面去见贤王殿下!”
冯尔雅:“!!!”
她一把捂住嘴,快速去逃离了寄梦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