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防止她编造是非,周婉婷最终是被顾玥怡毒哑了赶出府去的。
朱红色的大门在眼前重重合上,一张休书轻飘飘落在跟前。
周婉婷脚边只有一个小小的包袱,里面放了几锭银子,让她自己想办法离开京都城回娘家。
拿着仅剩的一点财物,周婉婷无声痛哭。因为被顾玥怡盯着喂了毒药,她的嗓子又痛又干,时不时还会咳出血来。但这都不及她一分的心痛。
这么多年对顾瑜的信任和奉献,全然被辜负。她的真心和尊严,被顾瑜踩在了脚下。
周婉婷恨毒了顾瑜,甚至比恨顾姒更甚!
越是在意的人,越是能伤自己最深。
……
珠儿的丧事不敢声张,只能草草处置。
湘竹院的下人们也被再三敲打,半个字都不许透露出去。
之后顾战和云傲雪将顾姒带回了觅云院,并且闭门谢客了多日。就连老夫人和顾玥怡亲自登门道歉,也没能踏入院门一步。
“小姐,这果子长得真怪,不过味道确实好吃。您躺好了别动,奴婢再给您剥几个。”秋水手里拿着新鲜的荔枝,嘴角都能咧到耳根去。
瞧着她这么高兴,顾姒撑着脑袋问道。
“看到周婉婷遭殃,你就这么高兴?”
秋水毫不犹豫点头,“何止是高兴,奴婢恨不得到寄梦院门口放两串鞭炮庆祝!敲锣打鼓送瘟君,没了周婉婷捣乱,咱们府里总算能清净一段日子了。”
顾姒笑了笑,接了荔枝没说话。
秋水却是小嘴不停,“奴婢还听说,顾瑜老爷病了,还病得挺厉害。这两日连床都下不来,吓得老夫人在佛堂里枯坐了一整晚。”
“伯父病了?竟有此事。”顾姒眼珠转了转,“飞兰院那边呢?姑母就没什么动静?”
秋水想了想,摇头道:“飞兰院倒是什么消息都没有。自从周婉婷被赶出府后,姑夫人便拘了自己院子里的人,谁都不许嚼舌根。”
顾姒挑眉,“哼,她倒是警醒得很,不愧在我祖父身边学了几年。”
秋水知道顾姒还会出手收拾顾玥怡,便忍不住替她操心起来。
“如今姑夫人做事愈发小心了,小姐要怎么抓她的把柄?”
顾姒把荔枝壳扔进瓷盘中,深红的果壳与亮白的瓷盘形成鲜明的对比,令人赏心悦目。
“常在河边走哪能不湿鞋,且等着瞧吧……”
顾瑜这一病就是大半个月,等他好不容易病愈准备回宗正寺应卯的时候,整个人都瘦得脱了形。
这日一早刚乘马车出府,顾瑜靠在车厢上闭目养神。谁知还未出两条街,马车骤然停下。
“吁!”
剧烈的颠簸伴随着马儿的嘶鸣声传来。
顾瑜一时不察,竟是差点从车里飞了出去。他的额角撞在车厢上,登时肿起一个大包。
“混账!你是怎么驾车的!?”
咒骂的话语刚出口,便见一把长刀伸进来挑起了厚重的车帘。
顾瑜惊恐的目光望出去,且见一名黑衣人控制了车夫,正用刀尖指着自己的鼻子。
“顾大人,别来无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