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邋遢的场面也是百年难遇。
不仅是其他大臣们退避三舍,就是皇帝也是脸色骤变。只见他捂着口鼻往后缩了缩脖子,冲沈公公下令道。
“愣着做什么?还不快叫人把他抬下去!”
“是!”
沈公公指挥着侍卫上前,将昏迷中的宋泽成抬走。紧接着便有宫人拿着擦布和清水上殿来把污秽之物清扫干净。
一阵折腾后虽然恢复了清爽,但谁也不愿意站到宋泽成刚才躺过的地方。
宋天睿的脸已经不能用臭来形容了,他恨不得当场挖个地洞钻进去。身为堂堂的内相,自己最看重的儿子居然被人吓得尿裤子。
这件事若是传出去,他还有什么脸面出去见人?
与此同时,宋天睿也意识到宋泽成是保不住了。
切莫说顾战要不要追究到底,就是顾战揭过此事不提,就凭刚才宋泽成的表现,以后也别想在朝堂上立威。
一个在金殿上晕厥且尿裤子的人,有什么资格领导众臣?
况且,宋泽成还被诊断出没有办法留下子嗣。自己若把内相府传给他,他有能力带领家族走下去吗?
思及此,宋天睿心中已然有了决断。
“皇上!”宋天睿一撩衣袍,当着所有人的面突然跪了下来,“今日之事都因犬子莽撞而起。微臣没能及时察觉制止,愧对皇恩,愧对崇武将军。微臣再三思索,还请皇上下旨褫夺犬子大理寺录事职务,将其贬黜出京,重新锤炼打磨。”
此话一出,热议声顿时四起。
“贬黜出京都?内相可真是舍得啊!”
“这还狠?小宋大人毕竟诬告了崇武将军,若是认真论罪,只怕是要进大牢的。”
“这是弃车保帅了啊……”
面对宋天睿的请求,顾战冷冷蹙了蹙眉头。
皇帝挑眉审视着对方的神情,“内相此言当真?”
“自然当真。微臣虽身为内相,但也该遵守弘明法度。犬子既然错怪了崇武将军,自该接受受罚。皇上圣明,当以犬子为例昭告天下,以儆效尤。”
宋天睿的话语掷地有声。若不是对他了如指掌的人,还真会以为他是个刚正严明,大义灭亲的贤相。
皇帝沉默一瞬,便顺着宋天睿的台阶而下。
“好,既然内相深明大义,那朕就下旨废黜宋泽成大理寺录事职务,着调任荣州任知府。”
见皇帝手下留情,还给宋泽成留了个知府的职位,宋天睿当即叩首谢恩。
“微臣替犬子叩谢皇恩,吾皇圣明!”
见宋泽成受到了应有的惩罚,顾战却并没有收手,反而向皇帝请旨。
“皇上,刚才宋泽成招供是顾瑜给了他伪证,让他诬陷微臣。微臣想请皇上下旨召顾瑜入宫,当堂对质。”
既然连宋泽成都处置了,皇帝变没有了心理负担,直接扬手对沈公公挥了挥。
沈公公懂事地退了出去,立刻派人前去崇武将军府寻人。
崇武将军府。
映蓉院内,顾玥怡正堵着顾瑜厉声追问。
“大哥你究竟做什么什么?为什么宫门口有那么多人跪着向顾战求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