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哒哒哒……”
马车的声响从酒肆楼下路过,顾姒徐徐睁眼,来不及擦干眼角的潮气,便听到殷景熙温柔的声音在耳边提醒道。
“盛歌回来了。”
顾姒将目光投将到街上,只见乔装打扮后的盛歌闪身进入酒肆,片刻之后便听到了轻柔的敲门声。
“进。”
盛歌推门而入,拱手对屋内的二人施礼。
“主子。”
顾姒红着脸从殷景熙的怀中退出来,“如何了?”
盛歌对两人的近亲恍若未见,或者根本就觉得本该如此。
“已经按照世子殿下的吩咐将药粉交给了狱卒,让他下在龙利阿雅的饮用水中。对方以为我也是文雅公主派去的人,收钱后爽快地答应了要求。”
顾姒颔首,“辛苦了。虽然你未以真面目示人,但为了保险起见,最近还是不要靠近大理寺的好。”
“属下明白。”
事情办好了,但殷景熙与顾姒却并没有立刻离开,而是安心在酒肆中坐下等到。
不到半个时辰,一匹快马自大理寺中狂奔而出,朝着皇宫疾驰而去。又过了半个时辰,太医院的马车出现在视野之中,径直进入了大理寺。
“陈太医,圣女她如何了?”
龙利阿雅躺在床上痛苦地呻吟着,而她那张原本白皙精致的面容此刻却是长满了个红色的疙瘩,看起来恐怖且恶心。
“啊!好痒,我好痒啊!”
“圣女切莫用手抓脸!”陈太医一边按住龙利阿雅的双手,一边朝大理寺的司狱道,“圣女这是突发了严重的过敏症,若不及时治疗,怕又性命之忧”
“什么?过敏症?”
司狱慌了神,虽然龙利阿雅因为杀害狱卒一案被判监禁三年,且身上还背负着杀害驸马的嫌疑。但她却也是北凉的圣女,身份尊贵又敏感。
皇帝再三叮嘱要保证龙利阿雅的安全,如今她却生命垂危,他这个司狱如何负的起责。
“陈太医,您可千万要治好圣女啊!”
“司狱放心,老朽一定尽力而为。”
一番紧急的医治后,龙利阿雅脸上的瘙痒终于得到了些许缓解。为了让她安静下来不去抓破脸上的疹子,陈太医还给她喂了一些安神的汤药,让她陷入了沉睡。
“多谢陈太医!”
司狱千恩万谢地拱手,亲自送陈太医从牢房中离开。
“司狱大人,圣女的病应该与牢房之中阴暗潮湿的环境有关。若要彻底痊愈,只怕必须地换个环境静养。回宫之后老朽会禀告皇上,请皇上亲自裁断。”
只要龙利阿雅的病不是人为引起的,司狱就放下了心。
“那就辛苦陈太医了。”
皇帝得知龙利阿雅病情严重时,眉头立刻皱了起来。
“哼,这个北凉圣女。朕刚下令将她监禁三载,她就病倒了。如此巧合,真是有手段。”
陈太医跪在地上,神情淡然且诚恳。
“圣女如何会患病,微臣不好多言,但可以肯定的是圣女如果继续待在牢房中,只怕会有性命危险。”
皇帝沉吟片刻,烦躁地把手中的奏章扔在桌上。
“既然她为了离开监牢连苦肉计都使出来了,那朕就成全她。来人啊,传朕的旨意,让工部尚书带人去将驿站改为临时的牢房,将圣女转入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