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寨子越来越近,空气里的血腥味就越来越明显。
土匪头子眉头紧锁,意识到可能出了什么事情。
他赶紧打开寨门,走进去以后发现一片狼藉,尸体遍地。
几个土匪看得是满眼热泪,他们不过才出去几天,自己的弟兄就全都死光了。
宁娇不敢看这一情形,闭着眼睛转身走到薛钟楼身后。
薛钟楼也配合地把她抱在怀里,轻轻安慰她。
土匪头子往整个寨子里走了一圈,没有一个土匪幸存。
尸横遍野,血满地,空气中满是血液的腥气。
他在走向寨子中间的结义厅,里面摆着的以前抢回来的珍品也全部被带走。
所有的柜子都被翻开来找过了,一地零乱。
他们不过离开短短几天寨子就成了这副模样,土匪头子实在是难以接受。
他怒气冲冲的朝门口走去,怀疑是薛钟楼带人来干的。
“这件事是不是你们干的!我们带你回寨子,你居然干出这种事情!”土匪头子早就没了刚才畏缩的样子,兄弟们死了,他必须要为兄弟们报仇。
“你不要血口喷人,我们刚刚才跟你来到这里,这件事怎么可能是我们干的。”宁娇一听他们污蔑自己立刻反驳到。
没人比土匪头子更熟悉来寨子的路,他们也是跟着头子紧走慢走了几个时辰才来到这里。
“那你说说,我的弟兄们怎么全都死了?”土匪头子愤怒不已。
他明知道这样子生气没有任何结果,但他还是忍不住。
仿佛只有铺天盖地的怒气,才能掩盖弟兄们死去之后的冤屈。
“但凡你们有点脑子也不会说这件事是我们干的,这是你的窝点,我们一直跟着你走,哪里有机会下手?”宁娇当然明白土匪头子的心情,估计和他失去爷爷的时候是一样的。
可就算是这样,她也不愿意给他们冤枉自己的机会。
“那你们说,到底是怎么回事?”土匪头子悲痛的说道,自己失去兄弟的痛苦,他们怎么能理解。
“我怀疑是指使你们来偷宝藏的人干的。”宁娇说出了自己的推测。
说不定那个人就是故意把他们支开,好把寨子里的人都灭了口。
土匪头子一听他这么说,随即也想明白了。
那个人说话总是支支吾吾的说不清楚,说不定他才是真的想私吞宝藏。
他把他们推出去做挡箭牌,万一真的让他们拿到了宝藏。
只要他先是杀了寨子里的人,等他们回来再杀了他们,拿到宝藏以后远走高飞。
就算他们没有拿到宝藏,寨子里的东西他拿走以后也够他活用一辈子了。
想到这里,土匪头子的思路就清晰了,他们被那个人摆了一刀,这件事跟那个人脱不了干系。
“你现在若是告诉我们,告诉这里有宝藏的那个人是谁,兴许我们还能帮你找他出来。”宁娇循循善诱,现在那个人已经失去了土匪头子的信任,如果自己现在攻破土匪头子的心房,那么就极有可能找到那个人。
土匪头子狐疑的看着宁娇,他有点不相信她。
他们虽然想找到幕后黑手,但是这寨子里的人跟他们可是一点关系都没有,他们怎么会真心帮助自己呢?
宁娇看出了土匪头子的怀疑,说道:“这群人杀了我的爷爷,我与他不共戴天。”
这下子头子彻底相信了宁娇,既然她与幕后黑手有不共戴天之仇,那么她与自己就是同一战线上的。
“你如实招来,那个人究竟是谁。”一旁不说话的薛钟楼这时候开口道,他一直冷眼看着土匪头子的行为,现在见好不容易有些松动,他自然要抓住机会。
土匪头子迟疑了一会,最终还是坚定地说道:“他说他是云游来的商人,是来寻宝的,不知不觉间就走到了我们的寨子。我们看他可怜就收留了他。”
头子没想到自己的一时善心,居然害了整个寨子的人。
“只有这些吗?具体的信息你们可知?”薛钟楼问道。
头子摇摇头说:“他只告诉我们这些,还告诉了我们知道财宝下落的消息。”
他们也是为保障您的心思,这才是收留了来路不明的人。
“只有这些信息恐怕很难找到。”薛钟楼沉吟道。
“我已经把知道的事情全都告诉了你们,你们真的能帮我报仇吗?”头子希冀的看着几个人,希望能从他们嘴里得到确定的答案。
“我们俩既然都被他害得家破人亡,我自然是会帮助你的。”宁娇说道。
她虽然不喜这群土匪的做派,但是现在他们有共同的仇人,自然也就把他们当成了朋友。
“那就多谢你们了。”土匪头子带头给两个人深深鞠了一躬,后面的几个土匪见状也跟着做起来。
“我们想在这寨子里看看,你看行吗?”宁娇请求道,说不定他们能在这里能找到什么线索。
“如果你不嫌弃就随便看看吧,只不过现在到处都是尸体,我怕你接受不了。”头子答应的倒是爽快。
宁娇和薛钟楼对视了一眼,随即就牵手进去查看。
里面的情形比山寨门口更加严峻。
即便是宁娇做好了心理准备,也还是被吓了一跳。
这群土匪和自己的爷爷都惨死在同一个人的手下,宁娇开始害怕了,她不知道他自己接下来要面对的对手是多么强大。
薛钟楼感受到了她的害怕,紧紧的握住她的手说道:“完事有我。”
宁娇感激的看了薛钟楼一眼,是这个男人一直坚定不移的站在自己的身后。
两个人走了一圈,并没有发现幕后黑手的痕迹,于是无功而返。
“你们在此善后,我们先回薛符商量对策。”薛钟楼走回门口对着头子说道。
现在在这里已经找不到任何线索,不如尽快回府商量对策的好。
“我想起来了,那人的脖子下面有一个灰色云朵的胎记!”那个独眼土匪忽然像是想起什么一样大声喊道。
“你确定吗?”宁娇有些惊喜,这是目前来说唯一有价值的信息。
“没错,那个人在洗澡时,我不小心闯进去看见的。”独眼土匪说这话的时候还有些不好意思。
“既然如此,我们也会帮你们多留意的,就此告辞。”薛钟楼带着宁娇和身后的侍卫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