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说是周晓菁。
就连心肝都有一瞬间的怀疑。
但很快这个可能性被她否决了。
“不可能”
“嗯”
“萧家的人的确护短。”心肝冷静地说,“我家人确实非常爱我,但是他们答应我不找谢言的麻烦就肯定不会找。你刚才说谢言是在他住的小区里被打的”
周晓菁点头。
“前天他来了锦园,我家里人要想教训他,完全可以光明正大在家门口教训,不可能跟他一路再找人把他围墙角里,这不是多此一举吗”
“”
周晓菁一时间说不出反驳的话来。
好像有点道理。
萧家的人想教训什么人,根本就不用理由不用借口,哪用这么麻烦还跟人家一路回到他家再打
心肝抿唇问她,“谢言也怀疑是我家里人打的他”
“应该是吧”周晓菁呐呐地说,“要不然他不会不让警方立案,而且不管我跟桑岩怎么问,他都三缄其口不肯说。照你这么说,不是你家里人做的那误会就大了。”
“肯定不是我家里人”
“”
心肝吸气。
谢言刚从她家离开,就被人围殴了,她和谢言又刚分手不久,这事儿恐怕谁摊上谁都会怀疑是她家的人做的。
该死的。
打了谢言,还让他们萧家背黑锅。
最好别让她查出是谁干的,否则她非剥了对方的皮不可
心肝暂时把这一茬扔到一边,“谢言现在情况怎么样”
“还在住院。”周晓菁有些担心,“他伤势有些严重,已经做了手术,还要住院观察一段时间。”
说着,她看着心肝的反应,小心翼翼地问她,“要不,你跟我一起去看看他我听桑岩说,你们分手之后对谢言的打击挺大的,他最近一直在想办法联系你。一开始是每天在时代城那边的房子里等你,后来发现你搬走了,又去香溢紫郡守着,他应该挺想见你的。”
见她干什么
给她写欠条
想到这种可能性,心肝心里就发堵。
“心肝”
“呃”
“你和谢言的情况我从桑岩那儿了解了一些,就算我是谢言的朋友,也得说句公道话,分手不赖你,是他自己不知道孰轻孰重,换了我也会这么做说起来,咱俩也算同病相怜。”周晓菁苦笑着放下咖啡,“我和桑岩不就是这样分的手吗。”
“”
“看似决绝,实则是伤透心了啊。”或许是联想到自己,周晓菁眼圈微红,“但谢言一直费尽心思地想见你,我跟他认识很多年了,他对很多事情其实很淡薄的,更不是那种死缠烂打的人,他这样肯定是有话想跟你说。”
“”
“谢言还挺认死理的,你一天不见他,他就默默地等一天,十天不见他,他就默默等十天你还是见他一面吧。就算分手,也要把所有的事情都说清楚啊,要不然以后回想起来,心里总是有个疙瘩。你要实在不想见他,也见面跟他说清楚,毕竟开始的时候那么美好,有过美好的回忆,就当给这段感情画个完美的句号。”
“”
见心肝闷不吭声,周晓菁绞尽脑汁想说服心肝,就在她努力思考的时候,冷不丁地听到心肝的声音,“走”
“啊”
“去医院。”心肝穿上外套,“你说得对,有什么话总要见面才说得清楚,我这样避而不见坚决不了问题。”
“对对对,就是这个道理,那我们现在走”
“走”
周晓菁没想到事情进展得这么顺利,还有些懵,直到心肝拿起车钥匙出门,她才反应过来赶紧跟上。
心肝让阿姨跟父母说一声她中午不在家吃饭,然后就跟周晓菁一起去了车库,周晓菁也是开车来的,她把车子解锁,借口有事没跟心肝一起去医院。
“你不去”
“嗯”周晓菁说,“桑岩今天休息在医院照顾他,我就不过去了。”
“你俩还没和好”
周晓菁摇头苦笑,“没有,没可能和好了,除非他跟原生家庭断绝联系,他一天是他父母的儿子,他父母一天就不会放弃吸他的血。”
“”
“他情况跟谢言还不一样,谢言那是姑姑,在法律上没有责任和义务,但他对他父母有。那天双方父母坐在一起吃饭,基本已经撕破脸了。他们要钱还是其次,但他爸妈还侮辱我父母我没办法,总不能谈个恋爱,把自己父母的尊严也放在脚底下踩。”
周晓菁故作轻松,“所以啊,我们就只能分手了。”
“”
心肝理解不了,“做父母的不都希望子女过得好吗,桑岩年龄也不小了,他们这样作,就不怕桑岩以后孤独终老吗”
“我也是见过他们才知道,原来世界上不是所有的父母都无条件地爱自己的子女。他们对桑岩当然是有爱的,但他们的爱是有前提的。桑岩听话做个伏地魔就是他们的好儿子,他要反抗就是逆子一开始我也想不明白,他们不怕桑岩孤独终老吗后来我明白了,他们确实不怕。说不定他们还巴不得桑岩孤独终老,他一辈子不结婚,没孩子,这样赚来的钱就能全拿去贴补他们,他们就能拿着桑岩赚来的钱,疯狂贴补他们的小儿子了。”
“”
“人都说十个手指有长短,多子女的家庭父母对孩子肯定有区别,但我没想到,这个区别能大到这个地步。”
周晓菁摊摊手,“我就不去了,要不然跟桑岩碰面难免尴尬,我们说好以后互不打扰的,分手了嘛,总要向前看,我爸妈最近在发动身边的亲戚朋友给我找对象呢,我已经决定接受家里的安排相亲了。”
“这样不会太草率吗”
“反正不是他,跟谁在一起有什么关系。”周晓菁笑着说,“青春期经常幻想跟最爱的人步入婚礼,可成年了之后才发现,爱情是个奢侈品,婚姻更多的不是爱和不爱,而是合不合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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