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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8章 置之死地而后生
    炎柏葳道:“让个小孩儿照顾,你恶不恶心?”



    “呵!”桃成蹊道:“我可没甩脸子让小孩儿大晚上哄!”



    他直接脱了鞋子往床上一躺:“唉!舒服~~我也得去排个队!嫁给小锦儿,以后我什么都不用操心了!”



    炎柏葳被恶心的受不了,抬腿走了。



    唐时锦一直到第二天早上,才腾出空来,给阮刺小兄妹把衣服送过去。



    贺元宵的旧衣服,周婆子也给新换了棉花,到处都缝补好了,阮刺拿过去就能穿。



    阮刺接了,低声道:“谢谢你。”



    唐时锦嗯了一声,没多说,进去看了看他们睡的被子,然后把带来的被褥给加了一层,又多放下了一层被子,然后再看看杨鹏霄那边,也给多留下了一套被褥,然后又各留了一个火盆子,还给阮刺兄妹留了一个汤婆子。



    阮曲曲现在还小,两兄妹睡在一起就行,等再过两年,可以分开睡了,到时候再说。



    他们这边锅碗瓢盆当时都置办全了,她看了看门窗也都是好的,这才出来了。



    阮刺赶紧张罗着,想给妹妹换上衣裳。



    结果一打开才发现,阮曲曲的衣服,外头补丁叠补丁的,可里子全是新的,棉花也是新棉花,显然是特意用旧表做的,就图不起眼儿。



    阮刺许久没说话。



    阮曲曲双手摸着那里子:“哥哥,好暖和呀。”



    “嗯,”阮刺摸了摸她的头:“唐小娘对我们好,一定要记住。”



    小姑娘乖乖的点头:“哦!”



    等阮刺送鸡鸭兔的时候,就求了小周氏,让她过来帮忙给阮曲曲洗个澡。



    小周氏答应了,等忙完了,就拎着大盆过来了。



    阮刺烧了水,小周氏关上门,仔细的给她洗了个澡,之前搓到打结的头发也都梳开了,二岁多的小姑娘,顶着短短的一层头发,却是白生生漂漂亮亮,这才像个小姑娘了。



    小周氏出来的时候,就见一个女人在外头伸头探脑,正是阮刺那个舅妈。



    小周氏经常过来,见她好几回了,忍不住就撂下脸子喝斥道:“你要点脸!当初你们把人家赶出家门,一点亲戚情份也不顾,现在又舔脸凑上来,也不怕人戳脊梁骨?”



    郑氏一点不打垠的道:“这亲戚里道的,吵吵两句,还能真断了?我这也是担心他们小兄妹不好过冬,才过来瞅两眼!”



    “用不着你担心!”小周氏道:“锦儿既然把人接过来,肯定不会叫他们冻着饿着!”



    郑氏道:“早说锦丫头心好,我们当家的……”



    “行了行了!”小周氏直接打断:“别提你们当家的了,说了好几回了,他手艺不行!”



    她想了想,又吓唬她道:“我可告诉你,这个院儿是杨郎君住着,要紧的东西多着呢!你再在这儿瞎转悠,丢了东西,当心我们报官抓你!谁不知道,锦儿跟捕头大人熟着呢!”



    郑氏不由一顿。



    现在人人都知道唐时锦认识县城的捕头,说报官就是真报官的,看看马半仙儿就知道了。



    郑氏只是爱占小便宜,却不是那种泼辣妇人,终究还是没敢多说,扭头就走了。



    要搁着平时,两人吵吵这会儿,早有人围上来看热闹了,奇怪的是,这回居然没人过来。



    小周氏走回家,才发现唐家正在闹腾,大家都去看她们热闹去了。



    小周氏看她婆婆也在,就凑过去听了听,就听到朱氏哭号着,一声声的骂着唐时珩。



    小周氏问:“这咋啦?”



    周婆子低声道:“朱红花说是绣了好几块帕子,想添补添补家用来着,昨天晚上唐时珩没回,她也没在意,结果今天一看,人没回来,帕子也没了,她说是唐时珩偷了帕子跑了。”



    小周氏吃惊的瞪大了眼睛:“不能吧?唐时珩可是个读书人!”



    “谁知道呢!”周婆子也是一脸稀罕:“说是读书人,可那天那个神仙……不是还说他是什么伪君子。”



    也是。



    小周氏道:“那咱要不要跟锦儿说一声?”



    “说啥,”周婆子道:“她早说过跟这家子人没关系了。”



    两人正叨咕着,就见吴婆子猛的推开人群,往家里跑去。



    周婆子还叹了一声:“可惜了,玉儿也是个水灵闺女,要是唐时珩真跑了,亲事咋办?”



    俩人一边说着话一边就回家了。



    唐时锦也就不知道这个八卦。



    结果晚上她人都睡了,却有人隔门叫她:“锦丫头!锦丫头!”



    小狗儿元宝被磊哥儿搂着,细细的叫了两声,唐时锦穿好衣服出来:“谁?”



    门外头道:“是我,周大成!”



    周大成?她还真不知道这个名字,不过听声音是周里正,她就过去把门开开,就见周里正和吴婆子在外头。



    唐时锦让了他们进来,然后就见不远处一个高瘦的人影,负手站着,唐时锦笑了一下,朝他挥挥手示意没事,然后点起灯来,才道:“两位这么晚过来,可是有事?”



    周里正低声道:“是,是有事。”



    吴婆子压着声音哭了起来:“是玉儿,玉儿不见了。”



    唐时锦挑了挑眉:“跟唐时珩一起不见的?”



    吴婆子猛的哭出声来:“是。”



    周里正也是老泪纵横:“锦丫头,我悔不该不听你的话,我后悔啊!”



    原来周玉儿昨天晚上早早就睡了,今天早上叫门不起,她们进去看见没人,还以为是又去唐家了,心里有气,也就没管。



    谁知道上午的时候,唐家闹了起来。



    吴婆子去看了看,就听朱氏哭叫着,说唐时珩偷了她绣的帕子跑了。



    吴婆子心里格登一声。



    然后她赶紧回家,怕是周玉儿跟着唐时珩跑了,结果她大儿媳妇说了一句,说看看家里银钱丢了没。



    当时吴婆子还骂了她几句,结果周里正一查,家里藏钱的匣子空空的,啥也没了,一文钱也没了,甚至就连地契都没了。



    一家子还不敢声张,没头苍蝇一样找了一下午,找到现在,也没找着个人影。



    唐时锦静静的听着,然后她问:“周里正,那你们来找我,是什么意思呢?”



    周里正道:“咱们想着,你认识捕头,能不能帮帮忙找找?”



    唐时锦十分无奈。



    她一字一句的,掰开揉碎跟周里正说:“周里正,唐时珩他是一个读书人,他自负才华,心气儿极高,他干下这种抛弃亲爹,与人私奔之事,不可能是自决科举之路,我认为,他的想法,很可能是置之死地而后生。”



    “如今事情已经过了一天一夜,唐进珩谋定后动,早不知跑出了多远,你让我找一个县城的捕头帮忙,能有什么用处?这是一,第二,你所想的,唐时珩与周玉儿,私奔到某一处去做夫妻,找着了带回来就行……这完全是异想天开,不会有这种事情!”



    “事到如今,你还不明白吗?他要是想跟周玉儿做夫妻,那他就没必要跑了,他直接坏了周玉儿清白,你们周家不就得养着他了?何必要私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