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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1章 面子里子都没了
    事情迅速传开。



    即便炎柏葳中间给她正了正名,可是后续她的逼装的太成功,所以她拥有了一个响亮又古怪的名号“刀上仙”。



    大家关注的是八卦,可传到沈刺史耳中,他简直气到无语,在家骂了好几遍:“五郎这个轻重不分的混账东西!”



    擎天破日刀啊!



    卫王的刀在她手里,这意味着什么!这意义大了去了,他居然提都没提过!他都不知道怎么回事!



    唐时锦是真没料到沈一意会不说,她一直以为沈刺史是知道的。



    她回到家,主要关注的是刘耀明那边和唐时珩那边的动静。



    其实她只是破坏了刘向文的刀,还是为了救人,没有打伤他。



    但是对于刘耀明来说,就是历史重演,也就是说同样是先挑衅,然后被反杀。



    所以他自认为得罪死了唐时锦,她越厉害,他就越害怕,所以他是真的想与唐时珩合作了。



    而下一个正常见面的机会,就是沈夫人的寿宴。



    沈夫人的生辰是十月二十,唐时锦提前就打发人送去了贺礼,到了那天,小探花没回来,她直接带着戚曜灵和许天禄去了。



    江南官员的宴会,一向是名利场,政治意义浓郁。



    可是这一次,不是她自夸,她绝对是这场宴会中,排名第一的众人想认识之人。



    所以这一次官员来的非常齐全,好多本来礼到人不到的,也都到了,连江南的老大,两江总督王慎行都到了。



    沈刺史显然也非常明白这个,一直带着她与诸位官员见面。



    但是,怎么说呢……有的人可能不是坏人,可就是不合拍。



    就好像沈刺史,其实他为人非常睿智,明察,而且在官员中算很有底线的了,再说了,他想控制她,“礼贤下士”也不是错,可是整个姿态都叫她很不舒服。



    哪怕他用“自家人”的姿态,感觉都会比这个要好一些。



    可是他对人介绍的时候,总是姿态随意的:“锦儿,这位是两江总督王大人,还不给王大人倒茶?”



    “来来来周兄,这就是你想见的活财神了!锦儿,这位是徐州刺史周大人,还不见礼!”



    操??



    唐时锦心说老子给你倒茶?你配喝老子倒的茶么?



    其实沈刺史这是正常操作,因为在这个年代,是以分享私密之物、之事,来表示亲近的,这就跟皇帝赐吃过的菜,是一个道理。



    换句话说,沈刺史的态度越随意,就越代表她是沈刺史的心腹,自己人。



    而有这么一个心腹,对沈刺史的地位,是一个极大的抬升,对他自己来说好处巨大。同时定下主基调之后,也能有效的避免旁人随意招揽。



    但,凭什么?



    为他人做嫁衣裳的事儿,她做一次就够了。



    沈刺史唯一能倚杖的,就是他有个五儿子,她给他面子,否则的话,在座的官员,她一个眼色,勾谁谁来。



    而且,再往深里说,她毕竟是一个女子,端茶倒水的活儿,她干,不合适!



    说句不好听的,沈刺史此举,真没有半分为她想过,这是在毫不客气的榨取她的价值。



    算计的也太精了些!



    他都不讲情份了,那她还讲个屁啊!



    所以两次之后,她就给了沈刺史一个冰冷的眼神儿。



    她毫不客气的用眼神给了他一个警告,“你给老子悠着点儿,别他娘的给脸不要脸!”



    沈刺史的手猛的一抖,是真的被她这个眼神儿震吓到了。



    秀才遇到兵,他再是一肚子筹谋,也架不住她不接招,她要真当众翻脸,那他是面子里子全没了。



    但她转回身时,仍旧若无其事,微微带笑,沈刺史一个老江湖,脸上当然也不会带出什么,但之后他的态度,就迅速的变了。



    是一个介绍“知交好友”的态度了,“陈大人,这一位就是唐时锦,哈哈哈……不瞒陈兄说,我对她也实实是佩服的很,唐小友到我浙州,实实是我浙州之福啊!”



    这隐形的交锋,其实没人看到。



    但沈刺史态度转变,不止一人看在眼里,暗暗的交换着眼神儿。



    就在这时,唐时珩,或者说鲍安知到了。



    巡盐御史,虽然说起来拉风,其实不过是七品官儿。



    而浙州刺史,是堂堂的四品官儿,两江总督,是正二品大员。



    所以,唐时珩进来之后,他几乎要向每一个人见礼。



    一直到官员们见完了礼,零星的几个商人,例如唐时锦、胡静波和许成之几个……才上前给他见了礼。



    唐时珩当然不敢有半点为难,两边似模似样的寒暄。



    然后唐时锦和他的眼神儿,在空中一碰。



    居移气、养移体,这句话在很大程度上是真理,唐时珩本来就长的很端正俊秀,如今看上去气度雍容,不认识他的话,一看只怕真会觉得他是个好人。



    两边也就简单寒暄,也就各自分开,并没有机会交谈。



    大家各自聊了几句,时辰到了,也就开了宴,商会的人便趁势退下。



    不止一个官员出声,挽留唐时锦,唐时锦无比客气的拒了:“多谢几位大人错爱,只是唐某一介商贾,实实不敢聆听国事,唐某惶恐,失陪了。”



    她向四方拱手,面含微笑,退了下去。



    肯定有不止一个官员觉得她不识抬举,但,对她来说,这叫战略撤退好么!



    沈家很大,各个圈子经纬分明,唐时锦也不去女眷那边,直接去了外头。



    沈二郎是个文官,也回来了,古人的宴会向来不单纯,所以炎柏葳及一众读书人,也全都在被邀之列,唐时锦和胡静波几个人一进去,就有人跟她打招呼:“唐会长,这边坐。”



    唐时锦笑着还了礼:“不了,我们做生意的,跟你们读书人说不到一块去。”



    这话隐隐捧了读书人,但又不失面子,就是一个婉拒,本来这样一来,两边打个哈哈就过去了,但偏偏她前天才刚打过惊天动地的一架,所以这些读书人是真的好奇,便有人笑道:“读书人也要吃饭的,读书人也想敬唐会长一杯,占占唐会长的财运。”



    唐时锦仍是笑回:“人的运势此消彼长,沾了财运损了文运,岂不得不偿失?”



    她拱手就要走。



    有人打趣道:“唐会长不肯来,敢是嫌弃我们这儿有断袖么?放心放心,我给你挡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