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回现在。
翌日清晨,唐时锦被生物钟叫醒,一张开眼睛,就看到炎柏葳盘膝坐在床边椅子上,正闭目入定。
昨天耍了个小脾气,耍的很不成功,居然不小心睡着了……有点丢人。
唐老大就这么看着他。
炎柏葳很快就察觉到了,张开眼睛,迅速跃下来:“醒了?可还疼?”
唐时锦幽幽的道:“炎柏葳,你是不是不爱我了。”
他愣了愣:“怎么会?”
她道:“你明知道我所图者大,东山不能出事的。”
“我知道,但是……”
“可你还是不听我话,我求你你都不肯……”
他无奈的道:“锦儿……”
“你就是不爱我了,以前你不会这样的……”
他温柔的道:“不会的,一辈子都爱锦儿,但是……”
“还说什么都听我的,分明就是骗人的……”
他笑着道:“别的都可以听,但这种事情不能听。”
“反正你就是找理由!”
他笑着道:“好吧,我错了。”
他笑的真的很暖,看着她的样子,好像她作的很可爱似的……满满的宠溺。
她发现他真的很少生气,尤其这种小打小闹的吵嘴,他完全就不生气的,而且也完全不会不耐烦,她一直说,他就一直陪着她玩儿。
她忍不住喜欢,张开手抱着他:“你就全仗着我大人大量!”
“嗯,”他笑着搂过她,轻轻揉着她的头发:“我全仗我的锦儿大人大量。”
“要是出了事我不会放过你的。”
他笑着点头,“好,不放过。”
意思意思的放完了话,她就整个人柔软了下来,闭上眼睛闻他身上的味道。
然后她轻声道:“厂卫,在我的认知里,是很厉害,很可怕的,你懂吗?”
他的手微顿,她轻声道:“遗臭万年的那一种。”
他也不多问:“放心,没你男人厉害的。”
唐时锦愣了愣,然后……她真的被这一句撩化了好么!!
他很少说这种话,但这个时候说出来,尤其又是用这么从容,这么家常的口吻说出来,这斯文外衣下裹挟着的强大自信,真的苏爆了好么!
她抬起头,一口咬在他下巴上。
他笑着由她啃了两口,然后低头温柔回应。
…………
加了灵泉水的伤药,其效如神。
唐时锦本来也不觉得是大伤,不动并不觉得多疼。
用过早饭,王慎行过来了一趟,给了她一封沈刺史写的信。
沈刺史本来就在万素云身边放了人,对她这边的动向很了解,据说前几日,有一个名叫何秋烟的郎君,过来答谢她……说是万素云在京城时,曾经资助过他二十两银子。
万素云对美男子一向大方,虽然已经不记得他了,但他既然来了,又长的好看,万素云自然就招待了一下,然后关系就有些暧昧,然后唐时珩头着十五之前来了江宁府,两人就不知怎么的,滚到了一起……
刚生完孩子呢……也真的是不要命。
但总之,两人勾搭成啥之后,万素云就忽然要来江宁府,等沈刺史察觉不对,再找这个何秋烟的时候,就找不到了,显然是会功夫的。
唐时锦无语的道:“我真的……不知道要说什么了。”
王慎行的神情也有些复杂;“我去那边看望过。那日出了这事,你带去的那两人,忙乱中没有带走,然后听说……万素云就留下了,说让他们伺候茶水。”
唐时锦槽多无口。
然后王慎行道:“你说这背后的人是谁?”
唐时锦道:“我猜了一圈儿,也不知道是谁,我得罪过的人不少,但,有这个本事的不多啊!”然后她压低声音:“会不会是柴千源的人?”
王慎行也没怀疑,略凑前,声音极低极低的道:“我猜,只怕是东厂或者西厂的人。”
唐时锦皱眉:“东西厂?可是我根本都没跟他们打过交道啊!”
王慎行道:“我猜他们是奉了圣命来查你的,也不知道是查的财运,还是良种,还是别的。”
唐时锦神色严肃起来:“那,我该如何应对?”
王慎行道:“侯爷,他们拐这么多弯儿,应该就是不想与你正面冲突,也不想让你查到他们身上……所以侯爷,依下官之见,若他们只是试探,还是装个糊涂的好,他们手段诡奇,没必要与他们为敌。”
唐时锦倒没想到,王慎行能这么掏心掏肺。
她做势沉吟了一会儿:“大人放心,我不会再查下去了,毕竟我虽然吃了亏,却是自己动的手……我只是奇怪,他们迷昏我,想干什么?”
王慎行道:“我猜他们是想……咳,给侯爷验身。”
唐时锦摊手:“有什么好验的?进宫那回,柴千源那回,嬷嬷验好几遍了啊!”
“也是,”王慎行道:“难道有什么玄异手段?”
他有些心惊:“总之,此事咱们且不提了罢!”
唐时锦点了点头:“多谢王大人推心置腹,王大人放心,我明白轻重的。”
王慎行又道:“我会写折子向皇上禀明此事。”
唐时锦又点了点头。
等他走了,唐时锦倚在床头沉吟。
奚渊穆笑容满面的进来:“师父,我已经试出了那个药的方子,也配出了解药,你要吗?”
“要一点吧?”唐时锦道:“虽然我应该不会这么倒霉,不过有备无患吧?”
炎柏葳道:“渊穆这么一说,我倒是想起来一件事,西厂,颇有几味好用的药,我回头叫人寻些给你,你试试能不能倒推出药方,然后配出解药?”
奚渊穆很感兴趣:“好。”
外头人报:“江大人来了。”
炎柏葳迅速换了个位置,正襟危坐,唐时锦道:“请进。”
然后江必安和戚曜灵便并肩进来,江必安看了她几眼:“明明外头就有锦衣卫,叫一声就是,何必对自己下这样的狠手?”
“哎!”唐时锦当时就无语了:“开什么玩笑?难道我在你心里很蠢?你觉得我受伤很没必要是不是?”
他皱了一下眉:“不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