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远望去,就是一朵红色的彼岸花盛开在屋顶!
如果是这样,那该有多了不起。屋顶开花节节高嘛!
好像地狱的标志物就是彼岸花,这里不仅有着随处可见各色的彼岸花,装饰品也多是以彼岸花为主。
没看见这么大座灯台,都是以彼岸花为原型塑的吗?除此之外,柱子中上方的灯台亦是彼岸花,地上立着的也是如此。
此时,这些象征着地狱彼岸花就像莲花一样,“莲台”中心卧着“一尊佛”。
把彼岸花的中心部分摘除,再在上面点上一支蜡烛。
而房屋中央那朵最大的彼岸花,几乎每片花瓣都有一支蜡烛。
花的本身是红色,再经过橙红色烛光的映射,有种说不出的温馨。
虽然看起来淡淡的,但很温暖。
即使是白天,他们也毫不吝啬的在每个灯台上点上蜡烛,这样更显得大厅灯火通明。
这样的灯火通明是他第二次见了,第一次是他刚刚去到契耽。人生地不熟的他走在雪夜里,当时,契耽也是灯火通明。
不同于这种富丽堂皇的明亮,那是一种隐藏在雪里的温馨,而他……就只能遇见顾廷琛。
不过这也说明不了什么,在“桃花源记”的故事中,他就是那个误闯“桃花源”的“渔翁”。当然,他去得很不是时候,因为当时是在晚上,更别提还下了雪。有人才怪!
他们刚进门,不得不说,气场还是挺大的。
宽阔的厅堂,两排整齐的桌椅一直到大厅尽头。尽头俨然两个座椅,这两个座椅虽不是富丽堂皇,但也别有一番滋味。
座椅呈藤条状,乍一看,还真以为那是藤条!
桌椅上几乎都座满了人,楚霄霄猜测,这大概就是来自其他空间的“老大”吧!
藤条上已经座了个人,说是七老八十也不为过,老人看起来很慈祥,跟这里的一本正经比起来简直是一股清流。
老人的旁边站着一个面无表情,甚至可以说凶神恶煞的人。他此时正冷冷的看着眼前的一切。
不过那些坐在下面的人很是尊敬老人,都没有说话。
看这架势,好像就是为了等他们,三堂会审吗?
楚霄霄有些不自在,这里的人他都不认识,人身处陌生的环境都会不由自主的靠近自己所熟悉的人或物。他也不例外,这里的人中,就顾廷琛跟他熟。
不过,很快他又大方的站在众目睽睽之下!
他是反派来着,过硬的心理素质是反派的第一生存要素。更何况他还是是个卧底,这时候犯怂,简直丢反派的脸。
即使身处这样的环境,顾廷琛依旧淡定。而那边的挑衅时不时的用余光偷瞄凝夜紫。
然而凝夜紫的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在远处的藤椅上。不……应该说是集中在藤条的空椅上。
椅子的设计明显是两个人的位置,而那把空着的椅子上一直没人。于是,凝夜紫就一直注释着那里,生怕错露了什么。所以,硬是没分出一点点的余光给挑衅。
楚霄霄莫名想笑,这算怎么回事?
当然,这“三堂会审”,审的好像就是他们。
他们来了之后,不少人都向他们投来期许的目光。
至于为什么是“期许”,他也不知道。
在老人对他们点点头之后,凝夜紫和挑衅就离开了。
顾廷琛拉着还没有完全回神的楚霄霄随便找了个空位坐下。
一切都还好,烛,静静的燃烧,人,死死的安静。
他本想问顾廷琛一些事的,可是,这地方太安静了,他也委实不好意思打破这沉静。
这时,藤椅上的老人却开口了。
“对于这次的事件,我感到很抱歉。这次,在这里与诸君坐谈是有事要说。”
他说话的语气就如同他的脸一样温和而不失优雅。
他那温和的眼神背后,隐约藏着一股子的果断、决绝。明显的是个饱经沧桑的老人,很显然是地狱举足轻重的人。
“诸君大可不必感到压抑,在此,我真诚的希望诸君还是如同先前的血宴一样。”
果然,此话一出,整个大厅瞬间就热闹起来。
大家也没阳奉阴违的对老人嘘寒问暖,而是真真的各自进行着交流。
他又不认识这些人,自然没有什么可说的。
“你上次所说的“顾闭”是什么意思?”因为他和顾廷琛坐在一起,所以,只好骚扰顾廷琛了。
“在这里,我感觉不到十之禁的流动。”
“啊?那你会不会死。”
顾廷琛不知道楚霄霄是怎么联想到“死”这种情况的,但他还是觉得有必要解释一下,免得楚霄霄又理解成其他更雷人的意思。
“感觉不到外界流动的十之禁,应该是用某种秘法阻隔了十之禁的流通,也就是说,现在的地狱与外界失联了。”
“那严不严重?”他对于这种事没有概念,只能凭直觉问。
“可能要发生大事。”
“哦。”
大事就大事呗,对于他这个反派来说,场面越混乱就越好。
“咦?踏雪他们去哪里了?”许久,楚霄霄才想起来,好像有段时间没见到那哥俩了。
“不知道,可能又去哪里玩了吧,不用担心他们。”
“嗯。”
楚霄霄觉得自己这问题问得有些多余,昨晚顾廷琛喝飘了之后就长睡不醒,他又怎么可能知道踏雪撩原的下落。
在他们面前的桌子上,摆放着一些水果、吃食。然而,他却完全没有胃口。
第一,他不饿。
第二,凝夜紫着急的拉他们过来,就为了让他们叙旧?这完全不合理,难道这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平静吗?
这么想着的同时,他转移目光,以便掌握大局。
最终,他的视线停留在大厅尽头的藤椅上,似乎还能听到一些声音.
“阿岚,过来坐。”语气中透露着长辈的关怀,老人和蔼的对面前的少女说道。
“好……”微弱的声音~
不知何时,禁岚趁着人多,偷偷的走到大厅。
紧张的气氛消失了,此时此刻,大厅热闹非凡。倒是没几人注意到禁岚的到来,理智如他在禁岚走进来的那一刻就已经发现她了。
尽管她已经很低调了,可是,不一会儿,还是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她身上依旧是昨天的装扮,头饰也没变。
众目睽睽之下,她明显很紧张,可她依然在努力的克制着。尽量表现得落落大方!
可越是这样,给人的感觉就越奇怪。好在烛光是橙红色的,所以她脸上的红晕不是那么的明显。
她此刻就站在藤椅的前面,同样,距离老人很近。
听见老人叫她,微微抬头,但很快又低头,不敢面对这么多的人。
老人的慈祥使她稍微放松了紧张的情绪,渐渐表现出自然。
怎么说她也是这一届的地狱使,总不能太过失礼。
于是,硬着头皮,艰难的走到藤椅旁,忐忑不安的坐下。
坐下之后,依然低着个头,双手放在膝盖处,紧张的抓着裙布。
虽说离得不是很远,但楚霄霄都能看到她那交织在一起的手。
难以想象她脸红成什么样了?
远远望去,老人似乎在跟她交流着什么?
由于太过嘈杂的原因,致使他们的交谈声淹没在人群中。
但楚霄霄能看到,和老人的交谈过程中,她的脸色明显缓和了很多,再也不像先前那样紧张。
这位初生的地狱使,就在昨晚他们已经目睹过她的风采。据说是难得一见的“人才”,不因为别的,就因为她容易紧张。
所以,大家也没为难禁岚,继续着各自的交流。
原来那个空位是留给地狱使的啊。
楚霄霄不经感慨,可如果是这样,那位老人又扮演着什么角色?
“那个老人是什么人?”反正猜也猜不透,干脆直接问顾廷琛。
“长老。”
“确实挺老。”楚霄霄吐槽道:“只有他一个人吗?”
“不然你希望是几个。”顾廷琛反问道。
“咦?长老不应该有很多个吗?”
难怪他会出现在那张藤椅上,敢情他的地位是和地狱使一样重要的吗?
“长老就只有一个,长老不同于地狱使。除非他死了,否则中途都是不换的。”
“哦,一条路走到黑。当长老有什么条件吗?”
该不会又是得到上一任长老的认可吧,楚霄霄暗暗吐槽。
“选举。”
“选……举!”楚霄霄惊诧,这未免太进了吧。难道就类似于花旗选老大,全民投票?
“是的,由地狱的所有人投票,票高着继任。”
还真是.
“那长老可以中途退休吗?”
这总不能只能上,不能下。如果被选到的是一个少年,那岂不是要做一辈子长老,直到老死?
“理论上是可以的,目前为止,还没出现过这种情况。记忆中,每次来参加血宴,长老都是这个人。”
“长老是干什么的?地狱使又是干什么的?看家吗?”
“噗,怎么可能。”顾廷琛顿了顿,解释道:“长老一般都是学识比较渊博的人,主要负责传授知识,类似于老师的存在。但不等同于老师,更多时候会管理地狱的事务。而地狱使也是起到一定的管理作用,还要维持十之禁的平衡。在地狱,长老和地狱使都是具有一定发言权的人,危难关头,他们的话都会起到一定的作用。所以,他们的地位是平等而不冲突的。”
“难怪,他们坐一张椅子上。”
其实那不是一张椅子,只是两张椅子离得比较近而已,就如同他和顾廷琛一样。
“诸君静一静。”
这不,长老发话,瞬间就安静了。
虽然不是一个空间,但还是要尊重别人。
“地狱遇到了一点小事,需要暂时顾闭,请大家不要紧张,稍安勿躁。”
这时,禁岚离开藤椅,向前走了几步。这次,她没有紧张,可能是因为“责任感”吧。
“对此,我深表歉意,望大家理解。”说完,她深深的鞠了一躬。
“为期三天的血宴还没结束,大家即可享受就行。”
可能没有那个地狱使像她这么不正经,虽然很容易紧张,但脸上总是挂着微笑。
当然,在座的人也真没在意这些东西,依然该吃吃该喝喝。似乎……形成了某种微妙的平衡?
如果只是这样,那为什么凝夜紫之前会那么紧张?顾廷琛似乎也有点不一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