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们就在这样的美景下比试,通过地上飘落的柳叶,可想而知刚刚发生了怎样的激战。
从生死簿出来,他也是找了好久才发现这片柳林,自然也发现他们。
如同之前,他默默的靠着一棵树,静静的观察。
顾廷琛收起手中的赤羽,叹气道:“你已经赢了我,没必要再继续了。”
“你已经接受了我的挑战,今天不行,明天继续。”
“……”
“噗!”默默偷笑,这哥们太有才了。
原来接受花是这么痛苦的吗?看来以后不能随意接受别人的花。不知道契耽的桂花又代表着什么?
没想到如此妖艳的彼岸花这么坑,可以是一个人的信仰,也可以是一个世界的代表,更可以是挑战书。
在不知道的人眼里,送花估计是友好之类的代名词。正因为“友好”,所以才容易上当,顾廷琛就是最好的例子。
刚开始他也不明白凝折予发什么疯,莫名其妙的送花,原来全是套路。一切的一切,都是有阴谋的。而它们也确实不知道地狱还有这种事,所以,很自然的接受挑战,并且是终身。
“啊!笨蛋姐姐,你放开!”
暮然之间,传来凝折予的惨叫,而这一切的一切,都源于他的姐姐。
他的声音成功的吸引了他的注意,抬起头.
只见凝夜紫拿着一根麻绳。
此时此刻,这些麻绳已有四分之三存在于凝折予身上。
他之所以没反抗,是因为他不能动,如果他能动,一定不会允许时间定格在转身回头看这一动作。
“姐姐好样的。”对于凝夜紫的所作所为,他不得不称赞一句。有了她的捆绑,凝折予就不会找他挑战,目前是这样。
不过,楚霄霄比较好奇的是.
“你哪儿来的绳子?”
他刚刚找了好久,并未发现绳子,她怎么一会儿就带着绳子出场?
对于他的疑问,凝夜紫自然的回答:“隔壁屋拿的。”
隔壁屋?好吧,原谅他对这里不熟。想来也是,他们俩姐弟生活在地狱,对这里应该很熟,再加上凝夜紫和禁岚关系不错,知道这些地方也实属正常。更何况他们也是见证者之一,就是不知道他们发现残尘没?
经过上次奈何桥一事,残尘坐实了叛徒的罪名,再回地狱,岂不人人喊打。
老实说,他也不知道残尘为什么加入破碎。好好的地狱使不做,非得当杀手。
可世界上搞不懂的事情又岂止一两件,他自己也不是因为一句话加入破碎,目的也相当简单。既然如此,残尘又为何不能莫名其妙的加入破碎。
许久,凝夜紫终于完美绑住凝折予。
虽然是姐弟,下手可一点也不轻。完美的捆绑,还是死结。
“让你皮,跟我回家!”凝夜紫气急败坏的说道,还不忘拉着绳子拖他走。
“你放开!我不回去!”凝折予满脸委屈的说道:“顾廷琛,救我!你不能这样,拜托拜托!”
然而,顾廷琛叮嘱凝夜紫:“早点回去。”
“喂!你怎么能这样!再怎么说我们也是战友,顾廷琛!救我,让这个疯女人把我放开!”
就因为是战友,所以才让你们早点回去,不然等着你继续挑战顾廷琛。楚霄霄暗自吐槽,对于凝氏姐弟的大神经,虽然习以为常,可不得不防。
“给你添麻烦了。”凝夜紫讪讪笑道。
“不客气。”
“你们狼狈为奸!顾廷琛顾廷琛,救我救我救我啊!我不要回去……”凝折予哀嚎,想睁开绳索,却不能成功。
凝夜紫回过头,严声喝诉道:“还不快走,再闹就打晕。”
“……”顾廷琛
“……”楚霄霄
这么狠,果然是亲姐弟。
此刻,他也不明白姐弟俩的关系是好还是坏。
想来姐姐是个大力士,轻轻松松拖着弟弟走,这轻车熟路的模样.
“笨蛋弟弟!再不回去,信不信我打断你的腿。”
“断就断吧……”
“让你皮!”
“喂……”
半脱半拽,终于要离开他们的视线。
就在这时,凝夜紫突然停下,并向顾廷琛扔了一个东西。
“接着!”
啪—
这之后,凝夜紫他们就头也不回的走了,也不多说。
“这是什么?”
顾廷琛摊开手,眼神有点复杂。
“胭脂盒。”
楚霄霄满脸黑线,“她给你这个胭脂盒,是为了让你捉弄我吗?”
以凝夜紫的性格,做出这种事也见怪不怪。知道他受不了这种味道,还每次往他头上撒胭脂,最毒不过凝夜紫。
而现在,即使走了,也要留下后患。让顾廷琛秉承她的意愿,他也确实用胭脂捉弄过顾廷琛,不经心里后怕,要开始风水轮流转了吗?
“不会,我捉弄你干嘛。”顾廷琛无奈的笑笑,“她不会无缘无故给我们这个。”
“唉,是不是地狱又出什么事了?”
对此,他真的很无语,地狱总是在莫名其妙的时间段发生莫名其妙的事。一切看似随意,却都是阴谋。
虽然以知晓背后主使银炽天,却不知真正用意。
地狱使都结婚了,总有人趁虚而入。
“地狱顾印已解,尽管地狱使不在,但有长老。”
他的意思很明显,有一个满血的长老在,至少不会出什么大问题。而那个温和慈祥的老人也不止于此,时不时暴露出的锋利眼神又是在什么环境下磨练出来的,又有谁能确定他经历过什么?
未知才是最可怕的,他就是这样的人。
身边人亦是如此,可他不在乎,只要他还是顾廷琛就行。
“不过,这盒子有什么用?”楚霄霄上下打量着顾廷琛手中的盒子。
木质的盒身,简单而富有规律的雕花,巴掌大小,方方正正。
在他的认知中,女孩子都好像喜欢这种东西,至少凝夜紫是这样。但她并非用于打扮,自见到凝夜紫以来,从未见她化妆,却又身藏众多胭脂。
“不知道。”顾廷琛无奈的摇摇头。
“也不解释清楚。”楚霄霄抱怨道。
多说无益,她已经走了,头也不回的走了,十分果断的走了,残忍的拖着凝折予走了。他们无从得知这个盒子干嘛用的,只能自己探索。
“接下来,我们去哪里?”
婚礼参加完了,也该走了。虽然整个过程感觉很儿戏,莫名其妙的就完了。即使是见证者,也只有他默默观看,除去残尘。
这就是传说中的见证者吗?
残尘才是真正意义上的见证者吧,而这个见证者却充斥着苦涩。
要不要把残尘的事告诉顾廷琛?
楚霄霄纠结的看着顾廷琛.
“回一家客栈。”顾廷琛无奈的笑笑,对于楚霄霄的突然动作,他一向很无语。
“哦哦……”回客栈啊,也好。
残尘的事还是不告诉他好了,反正也是无关紧要的小事,更何况顾廷琛知道残尘来这里,会有一堆麻烦事吧。
想想今天真是乱来,在别人婚礼上打架,凝折予那家伙太不知分寸了,活该被他姐绑回去。
就这样,他们又返回街道。依旧喧哗,依旧热闹。
“禁岚还会回来吗?”有点好奇,隐约期待着她的回归,大概可以和残尘见一面吧。
“当然会。”
“可她不是结婚了吗?”
嫁人结婚,好像要留在夫家相夫教子吧?
“不影响。”
“……”
有这种操作?
话说她老公是谁?以前没听她说过,突然就结婚了,要不要这么快。
“这个你拿着。”说着,把手中的胭脂盒递过来。
“啊?”楚霄霄疑惑的看着这个胭脂盒,满脸复杂。
“放心,里面不是胭脂粉,就是个空盒子。交给你,我放心。”
楚霄霄接过盒子,忽略胭脂这种东西,确实是个普通的木盒子。虽然不知道有什么用,可总感觉那里怪怪的?
“你要干嘛去?”许久,他才反应过来,顾廷琛这么做,大概是做什么事不方便,所以交由他保管。
“等我一下。”说着,顾廷琛便离去。
“啊!”
然而,还没等他踏出第一步,便传来一声尖叫。
“看上面!”此时,他也顾不得那么多了,指直他的头顶示意他看。
果然,在他的上方,有一团黑影。而这黑影是个人,此时,正缓缓落下。
再一看,房屋上的阳台已坏,极有可能是坠楼。
顾廷琛也没想那么多,转身抱住坠落的他。
是的,他以为是个男的。因为他的身形很像男生,再加上乱蓬蓬的头发,从头黑到脚的破烂衣服。
然而.
“女的?”顾廷琛有些惊讶。
怀中的人抿唇,没有回答他问题。
楚霄霄跑过来,“没事吧?”
“无妨。”说着,把怀中的人放下。
周围的人投来或赞赏或高兴或无奈的目光,多是有惊无险。
刚沾到地面的她夺过楚霄霄手中的盒子,不由分说就逃跑。
他们对视一眼。
“追!”
跟随女孩的身影,即使身处密集的人群,却也丝毫不影响她的行动。甚至在这种环境下,更是如鱼得水。
她如同一条水鱼穿梭在人群中,而他们紧跟其后。
有很多次他们都差点被甩开,可想而知她经常干这种事。就是不知道她为什么要选择跳楼,巧合的撞一下也可以夺走盒子,却偏偏要卖命夺盒。
反正她的目的达到了,虽然不知道她要这个盒子有什么用?总不能是女孩子喜欢漂亮盒子,奈何家贫,只能横刀夺爱。可这盒子也不精美,就是个普通的木盒子。
“用十之禁。”看着前面如鱼得水跑得飞快的人,楚霄霄不由得一阵心塞。
“不行,人太多。”
也是,如此繁华热闹的街道,免不了人山人海。像十之禁这种大范围的强攻击,很容易误伤别人。他倒是不在意他们的死活,可问题是他们的尸体挡路了怎么办?
终于,他们到了一个人少的地方。
枯藤老树昏鸦,断桥流血人家,骨道西方死人,夕阳西下,银炽天在前方。
不用怀疑,他们前面就是银炽天!自头顶到脚底的黑色斗篷,满面绷带金叶子,除了他也没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