掠夺他人的暗黑记忆,然后制造幻境困住其他人。
当时的情景太夸张了,至少自己从未招惹过一个小女孩,不见得被人家召唤血海喊打喊杀。还有那些突然出现的黑衣人,又是怎样的立场?一直未现身的焚香代表的十之禁能源又是什么?
太多的未解,太多的变化。
岂不说别人,顾廷琛的变化是肉眼可见,生生从一个偏偏温柔家主变成冷酷杀手男。能动手的事绝不动口。除了他,变化最大的大概就是银炽天了,如果不是亲眼所见,难以想象他这么能聊,更是烧得一手好菜。
时间也许可以让人淡忘一切,也可以让人改变一切。
七和二是破碎的隐藏高手,简单来说,就是身份可疑之人。不知道名字,不知道过去,不知道所在空间。可能和他们有点联系的大概就是范坚强,可他死了,就在我面前。甚至不知道他是怎么死的,目测观察被刀捅死,可凶手是谁?
凝氏姐弟未免消失太久了。同样是回家,也不可能百年不冒泡,一直中二的挑衅也不知所踪。被承认的新旧地狱使都不见了,像这种争斗格局,身为“代表”的她们不可能置身事外。
相比起契耽的浪漫温柔,地狱更多的是神秘。从一开始的奈何桥通讯,结婚时门前两双鞋,邀请见证者。这样的他们拥有轻松的选拔制度,全然和破碎的优胜劣汰形成鲜明对比。
似乎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立场,所能做的,就是把这些“目的”交替编制在一起。交织在一起的人和物更像是被人用一个线牵引,杂乱却和谐,有着解不开的结。
人海茫茫中找一人,何其难?更何况这么多空间,每个空间又是一个人海茫茫,这样的世界如何寻找?
顾廷琛要寻人,不知道寻谁,反正我肯定不认识。我也是寻人,寻他,还有那份记忆。
也许他是对的,就算找到你,又能做什么。
世界之大,无奇不有。你寻人,我寻你,如此往复,似乎是个死循环。同样是执着之人,估计会永不相见。寻一个人可能不难,寻一个不存在的人呢?
顾廷琛所寻之人应该是熟识之人,可在方叔的描述中,顾廷琛应该没有家人的,总不可能是第一任家主诈尸。
如果换个角度.
落痕与其说是棵树,实则更像一个容器,可以容纳阵眼的空间。即使抛开这一切,落痕是否也是阵眼之类的存在?或者更强,树之大,本身具有生命力。
当初银炽天抽离阵眼,它就迅速衰败。原本顾廷琛没有放入阵眼的时候依旧繁茂,没理由会衰败,莫非他还从里面拿走了别的东西?
可那只是一棵树,能拿走什么?用枫叶做书签,别人做无所谓,他做莫名感觉很猥琐。
刚才也莫名其妙看到他的记忆,莫不是跟落痕有关?
楚霄霄摊开手,俨然一些暗红色气流。当初他给我十之禁的时候连带着他的记忆,可能是无心,可他的记忆为什么会进入我体内?虽然他也找回最初的记忆,可那些记忆的导火线又是什么?
算了,来都来了,先去落痕树看看。反正自己也有十之禁,看看能不能发现什么。
这么想着的同时原路返回。确认过事实,无塔还在,只是空了。只要把他带回去就好了,连带着那份记忆。
想要解决问题,就要找到问题的根源,顺藤摸瓜。
忽略人物因素,那就只剩下环境因素。可能会出现转折的地方,落痕树,还有那个阵法。古古怪怪的,明明是阵法,却能实体化,整个过程像极了株网蚕丝。
在他看不到的身后,俨然一双幽灵般的眼睛。正欲说话却被身后的人捂住嘴,不爽的回过头。
到达落痕树已快天黑,远处是万家灯火,在这温柔的烛光中有一根是纵横吧。
蜡烛,不灭。
可能是一直的习惯,晚上没什么人愿意出来,又是孤零零的街道。借助万家灯火的余光依稀能看清物体。
触摸树干,缓缓注入十之禁,既然都是十之禁,应该能信息交流。
“戴上这个就不怕了。”
“你骗人。”
这里一片白茫茫,就听见这两句对话,树能说话,莫不是幻听了?不是真实的声音,可就是围绕在耳边。为什么这棵树能记录这些,当初银炽天确实触碰过这棵树,这应该是他的一段记忆,虽然有点短。
只是一瞬间,确定他拿着的是银炽天耳朵上的金叶子,原来他的耳钉是别人送的。
算了,今天到此为止。夜深人静还是回无塔,这次可没有领我回家的顾廷琛。
楚霄霄无奈的笑笑,看看幽深的天空,你在那里?
迷迷糊糊中慢慢的走回无塔,希望与你相遇,更希望与你同行。
咦?
走之前明明吹灭了啊?为什么还有烛光闪烁?
楚霄霄疑惑的进入里屋,角落里俨然一根燃烧的蜡烛,蜡烛旁一碗清茶。
来也是这样,去也是这样,有人来过,是谁?
不管了,偷得浮生半日闲,没有睡眠那来精力。安安静静,很适合睡觉。
注定是个无眠的夜,在世界的另一方,永远有不知所谓的人为不知所谓的事忙碌。
“单身久了,看谁都是天仙。”
紫瞳一边无语,一边奋力解开顾印。她的面前,还是那帮女贼。虽然不知道她们是如何找到这里,但现在她们在翻箱倒柜,即使这里没有多少物品。
隐隐约约门前有一从竹子,而这位身高发育超常的女性贼头正饶有兴趣的看着她,其他人则翻翻家具,看看他是否在。
见她不语,女贼头只好继续调侃,“长得不错,可惜头发白了。虽然他也是白头发,可我就喜欢白头发的男生,哈哈哈!”
“对!老大,咱们直接抢过来,甭管她!”
很显然,有什么样的老大就有什么样的下属,搜索顾廷琛的全是女孩子,个个豪迈奔放,做事也豪迈奔放。三下五除二直接把她扔地上,因为不能说话不能动,扭曲的躺在地上。
“不行!”
女贼头突然发神经的大吼,众人不知所云的看向她。
“哪能抢,太暴力了,直接绑走不就行了。”
此时的她已经不是不能说话,而是不想说话,人存活于世,总有那么几个神经病。
发现不了顾廷琛的她直接问:“喂!你知道他在那里吗?”
紫瞳不语。真心不是她不想说,而是不能说,更何况不知道他去那里。
女贼头见她不语,有些不耐烦,病殃殃的装什么贞洁烈女。不就是怕我抢了他嘛,至于吗,反正是迟早的事。
当然,做属下的比老大还积极,抬脚就踹。女贼头拦住暴躁的属下,“大家都是女人,何必在意,反正是迟早的事!”
“……”紫瞳
虽然不知道你误会了什么,但肯定不是你理解的意思。
见她还是不说话,她只好大方一点,“大不了我让你做小。”
紫瞳还是不语,她终于发现异常,走过来把她拧到墙角,好让她看清她的眼睛。果然是紫瞳,整张脸面无表情,眼睛怎么看着有点忧伤?
管他呢!
三两下解开她的血脉,“现在可以说话了。”
暴躁的小白鼠还会顾人血脉,有意思。
确实可以说话,可是不能动,依旧静静的靠在墙壁上。
“你快说他去那里了?说出来咱们还是姐妹,实在不行我让你做大。”女贼头着急的看着她,没办法,这姑娘太犟了!万一他回来看到一具尸体宁死不跟我回去怎么办?他可是我志在必得的人,综合这些情况,不能杀她。反正做大做小都一样,强上。
“你怎么又闭眼了?”
紫瞳紧闭着双眼,一动不动的坐在那里。虽然她是个女贼头,能解开其中的一道顾印还算厉害,或许她也能解开另一道顾印,但不想我与她“争夺”顾廷琛特意牵制。
顾印血脉严格意义上需外人解开,那强行解开呢?
她的身体周围温柔着暗红色的气流,女贼头一群人见状有些惊讶,不明白这人为什么要一本正经的作死。
我都让你做大了你还不高兴,心累。
她自然不知道别人眼里的她在作死,就算是作死又怎样。她已有家室,自然不必在乎这些,现在只想知道身在何处。
在他离开的这段时间,未曾进水进食,全靠这里的十之禁支撑。隐约中能看见外面的竹子,无形中这里十之禁充沛。虽然各空间都有十之禁,契耽更是全城围绕,可这里更纯净。
解开顾印的她一瞬间便离开她们的视线,全身的绷带也被衣衫掩盖。也许是无意,或许是有意,他在这里留下一套干净衣服。
衣着潇洒的她离开里屋,在这间屋子躺了许久,再躺下去估计要发霉了。
外面果然是竹子,这里是.
就在不远处,俨然一座塔,塔有九层。流苏悬挂,暗纹雕花。
噗!
清脆的草地上俨然一摊污血,这里的竹子很多,十之禁也很轻柔。本是治病疗伤,现在是反噬。
紫瞳单膝跪地,还是不行吗?
“你这人怎么这么犟呢?来呀!把她打晕!”女贼头豪迈的让属下打人越货。果然,让她躺着是最好的选择,瞎折腾。
“好嘞!”
头有点晕,但还是躲开她们的攻击。不行……好像有人……不是顾廷琛.
是谁?
女贼头看着飘散在她周围的暗红色气流,不由得惊诧,“你不要命了!”
此刻的她已经完全进入战斗状态,眼神坚韧,攻击性强。除了那座塔,应该还有别的地方。因为这里除了竹子,更是一个密林,再多的围绕着建筑。
钉玲—
这是……风铃!紫瞳疑惑的看向远方,不知为何处的方向出现一个人,影影绰绰,一闪而过。在这过程中,有意无意的露出脖子上的黑白图纹。
尽管如此,在她们看来,这就是个为了寻找老公的贞洁烈女。即使受伤也要努力向前冲,确实了不起,可歌可泣。
可这关我什么事!我就要找到他,抓回去,哈哈哈!
看她这着急模样,竟也没打扰她,任她前行,默默跟上。
中途,自己的二百五属下疑惑道:“老大,就这样放过她?要不还是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