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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1章 长大了
    九阁除了他们也有小二佣人,况且客人不多,也能招待周到。九阁所在地,叁坎,而他是从檀山家回来的,檀山家在贰璃,只需翻越枫山即可达到这里。



    他们游走于街头小巷,颜九一路带着他往某个方向走,狭隘的巷子,好不容易栖身进去,却只能看见荒凉房屋。好在他们最终目的地不是这里,那时的彼岸花还没有开,所以看起来格外荒凉,随随便便的居民房可能都要比这里干净,想来这里失宠已久。



    “真高。”玄站在崖边上认真感慨,也不怕失足跌落。



    “很残酷。”



    颜九试着寻找遮挡物,对于崖下的尸首他有些过意不去。崖高,依然能看见,更何况下面血流成河。



    “走吧。”他没有过于在意,仿佛这一切都很自然,“可要在这里的主人来之前办完事。”



    “跳。”



    他没有过多概述原因,劲自往下跳,玄也不疑惑,先跳再说。



    并没有摔坏,而是半空中便停留,这崖的空中有一结界,人坠落便漂浮在上,想来这结界经过特质,直接送达山内。



    山的中心是一个很大的空间,像极了水晶魔法结界,却更暗了。



    整个空间,没有多大亮光,也无过多装饰,结界中央是一个超大水晶球,悬浮在空中,隐隐泛着绿光。球中有一女孩,正认真的观察什么?



    他们一路走来并无光亮,也只是颜九顺着萤火虫找到路,除此之外,别无他物。



    玄若有所思的看着她,“你妹妹?”



    “嗯。”



    一个不问,一个不说,默契的看着球中的女孩。



    她很安静,似乎没有察觉到他们,亦或者察觉不了。很显然,这是某种结界,外面一个世界,里面一个世界,隐约可见一抹绿色。



    “兄妹,颜氏,贰璃的一族分之。”



    “现在不是了。”颜九迷茫的看着里面的人,略显忧伤,“我一直好奇你的身份。”



    “玄,无魂者。”



    颜九坦然一笑,“合作愉快。”



    “嗯,我要走了,会出现的。”



    “无魂者应当了无牵挂才是。”



    他自嘲的笑笑,脸上尽是无奈,“没办法,就是太让人省心了,所以我才不放心。”



    “是今天的少主吗?”



    “怎么会?以他的身份应当很自然才是。放心,我会出现的,但不是现在,走了。”也不要他引路,自然而然的离开。



    洞穴里终究只剩他一人,“妹妹,放心,不会有人再伤害你。”



    “神也不行!”



    他没有回去,终究还是被围住了,就在悬崖之下。不止一人,那些人好没趣的看着他,可以确认的是他们着装诡异,存在着一种超脱的力量。



    “你拿了不属于你的东西。”那人直勾勾的盯着他,恶狼一样的眼神,“做了不该做的事。”



    “玄司吗?”他随意的靠在峭壁上,“该不该做我不知道,也不在意,我只做我在乎的事,即使别人看来是错的。”



    “真真假假假假真真,真的存在“属于”吗?”他更随意了,仿佛这是别人的事,他像一个看客。



    “你会死。”



    玄好笑道:“谁不会?”



    “玄,很烂的名字。”他好似生气,“你永远也回不去了。”



    他没有过多的解释,直接动手,“你知道的,那个地方从来都不属于你,那是你父亲主动放弃的。”



    “挺好。”玄躲过他的攻击,“可这关你什么事?”他开了结界,直接离开。



    他的手下气不过,“我们去……”



    “不用去了。”他若有所思的凝视悬崖之上,“这里还没有名字吧。”



    .



    檀山落痕徘徊在院子里,这是他与玄分别的第三年。不知什么原因,他的灵魂始终无法融入体内,但也不影响灵魂提升,他一直所修之术都是家族至强之术,所学之识也是大观得体,致使小小的他与同龄人有着不一样的气韵。



    他知道他是家族继承人,但一直忽略,太强了反而不用承担太多。



    他一直忘不掉为他取名字的玄,相比玄司大人,他更希望称他“玄”。



    这是他第一次交换名字,也是第一次有了秘密。



    他好奇玄,总感觉他身上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他也不止一次的问过母亲,都说对这个人不了解,父亲更是懒得回答他的问题。族里的人对他很好,但却在他们身上感觉不到真实,唯有玄给他的感觉像亲人,哥哥一般的存在。



    今天他被父亲叫去,族人异常严肃,他有些不自然,不过长时间的熏染,也能应对这种场面。



    “山儿,知道今天为什么叫你来吗?”



    今天的父亲意外的和善,和族人就是两个极端。他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母亲居然没在。



    檀山望岳,这个男人是他的父亲,亦是家族族长,总是铁面无私的他开始犹豫,这是一个父亲才有的表情。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总感觉什么东西要改变了。



    他习惯了遵从父亲的话,也不回答,因为他知道他的父亲从来都不是啰嗦的人。



    “你是我檀山望岳唯一的后代,亦是檀山族的继承人,我不允许你拒绝。今天,远方的朋友带来一个人,希望你见见。”檀山望岳自始至终都没有看他,直到最后才看他一眼,不容拒绝的威严。



    “嗯,孩儿知道了。”



    他又怎么会不知道父亲的意思,再明显不过,远方的朋友,莫不是为和亲而和亲?



    有很多堂兄堂姐也是从小定有亲事,进入不同的部落,踏上力量的交易。没办法,世界就是这样,无数规则相互制衡,以达到平衡,而他还算幸运,至少能见一面。



    契耽不管是那个部落,都没有婚前不能见面这一说法,更多的人不会把时间浪费在见面上,他们会想方设法让自己变强。



    他比较幸运的是九岁就达到高贵灵魂,要知道,这是好多人穷尽一生就未必能到达的境界。除去天赋,更多的也是努力,檀山望岳对他很严格,甚至不像父子,更像训练机械。



    屋子里的书多了很多,屋外的兵器散了一地。



    族中事物繁忙,他会在短时间内极其刻薄的训练他,几乎不和他们母子吃饭,值得肯定的是,每次训练完他都会神速进步,因为他的父亲是不多见的神契灵魂。每每对招,都是最强硬的攻击,不念父子,不道人性,只为杀戮,每一次,能从父亲的刃下逃脱就像在鬼门关走一趟。



    对此,母亲也不反对,只是会在一旁默默观看,适当的送吃食。他也从来都不知道父亲也喜欢吃那种糕点,得益于母亲的手艺,莫名感觉他是多余的。



    这种环境下成长的他,早已是同龄人中的佼佼者,却因性格温和,知者甚少。



    相比起这些,他更乐意待在屋子里看书,总会被哥哥姐姐们无情嘲笑,但都知道他力量过人,而且是下一任族长,也不会太出格。



    仆人将他带到一处花园里,四下无人,亭子很安静。他记得这里,以前四家族长的儿子就喜欢在这里玩耍,一次不小心绊倒桌子摔倒,从此这亭子便不安放桌椅。



    女孩跪坐在亭子中央,举止优雅,花瓣一样的裙摆扩散于整个亭子,她静静的看着地面,完全不知道还有其他事物。



    他远远的看了一眼后就回去了,既不高兴也不难过。他知道,迟早会有这一天的,当时的他不了解什么是爱慕,自然不会在乎这些。



    值得一提的是他会爱护他的妻子,就像母亲爱他一样,当然,这是以后的事。



    檀山望岳没让他前去,他自然是回到自己的房间。母亲大人早就等着了,“回来了。”



    “感觉怎么样?”



    今天一直没在会议上见到母亲,现在安心了。



    “很安静。”



    “噗,我还是第一次听人这么形容别人。”



    他为难的抓头,“真的很安静。”整个过程他都默默观看,没说一句话。母亲大人问的大概是漂亮之类的问题,那成想他这么回答。



    母亲无奈的叹气,“也好。”



    檀山落痕认真的看一本书,他可能习惯了这样的默默陪伴,也不在意她眼睛里多出的伤感。这是他的母亲,偶尔过来陪伴的女人,她多愁善感,笑容温和,仿佛一切都与她无关,像极了今天的女孩。



    “好了,我该回去了。”



    女人说完就走了。不多时,又来一个家丁,逢族长的命令让他过去。



    果然还没完吗?



    这次不是议事厅,而是去了校场,当初高高的祀台如今已是低下的密闭空间,只留上面一个出口。他的父亲就站在以前站的位置,只是少了人。



    他走过去,同父亲一起观看。起初,他不明白父亲的做法,直到看到他!



    那是分别三年后的玄,身为玄司的他还记得这里。三年读书不断,他明白玄司除了游历契耽,也是巽坤的主上。



    三年了,长大了好多,依旧是那般温和,不过他看起来不高兴,甚至是烦躁。也是,身处这样一个密闭环境,谁也无法真正高兴起来。



    这里是檀山家的祭祀台,每一个后代都将在这里进行灵魂出窍。由于这里的特殊构造,出窍的灵魂会直接化为实物出现在手中,但需要别人辅助,以免灵魂被周围的十之禁融化。



    贰璃也好,巽坤也罢,十之禁无处不在,有质却无形,可以伤人,也可救人。聚拢了便成暗红色。传说,十之禁并不是这样的,它的真实样貌困扰了契耽好久,接近神契或者神契的人都无法知晓。



    出窍的灵魂不久都会回到自己体内,可他却是一去不回,但也能进行体外修炼。



    当时他不知道他身份如此尊贵,冒失的扑人家怀里难怪父亲责备,他还想什么时候见到他,道歉。可现在,见到了,却不能说,这是檀山家的祭祀台,自然不可以在这里大呼小叫。



    他不解的看着身边的人,“父亲……”



    “看下去。”



    他有些疑惑玄的模样,什么时候眼睛变红了?



    祀台下除了他,还有一个人,同样的沉稳。玄打趣的看着他,“怎么?睡醒了连我都不认识了?”



    “不会忘。”



    “我说过,会出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