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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章 西窗曼舞
    冷晗心怀大畅,呵呵笑道:“喝了贤侄女的美酒,老夫怎能没点表示?昨天我让怀远转赠你一把宝剑,以作你们订婚的贺礼,他喝多了走得急没拿去,我现在给你取来。”



    他转身进入内室,取出那柄红色的宝剑,双手捧给风夜菱道:“祝你和怀远金玉良缘,白头到老。”



    风夜菱恭恭敬敬的接过,跪地拜道:“多谢冷叔叔。”



    冷晗笑着扶她起来道:“这剑还没有名字,贤侄女可以自行命名。”



    风夜菱眼珠一转,瞟了蓝桥一眼道:“就叫它‘红药’吧。”



    朱清筱不解地蹙眉道:“这名字有什么含义吗?”



    风夜菱再看蓝桥一眼,见后者露出会意的神色,甜甜地笑道:“什么含义只要夫君知道就好,我不好意思讲呢。”



    朱高煦虽也像朱清筱般一知半解,此时却不好再问,提杯祝酒道:“祝我们此次济南之行,能够圆满成功!”



    冷晗亦举杯道:“祝贤侄和贤侄女百年好合,早生贵子。”



    听到“早生贵子”,风夜菱赧然道:“这……这还早得很呢。”



    蓝枫听出风夜菱的害羞,举杯解围道:“那就祝大嫂酿出更多的青菱美酒,发大财!”



    酒过三巡,兴致正酣。



    朱高煦频频为众人把盏劝酒,除蓝枫喝得微醺以外,朱清筱也双颊烧得绯红,醉眼迷离地倚在蓝桥身边。



    冷晗将杯中酒一饮而尽后,把酒杯倒扣在桌上,示意已喝罢最后一杯,缓缓道:“我先回房静修了,你们可以接着热闹。”



    朱高煦兴致极高,待冷晗走回内室后对风夜菱道:“都说风家小姐是倾城榜上排名第一的美女,只不知我这重金购酒的顾客是否有幸,能一睹第一美女的倾城舞姿呢?”



    “好呀好呀。”他的话才刚说完,朱清筱就期待地拍手叫好。蓝枫虽未说话,却也把目光落到风夜菱身上。



    风夜菱回首望向蓝桥,蓝桥虽对朱高煦直接请风夜菱跳舞的举动微敢不快,却也不好拂了蓝枫和朱清筱的期待,朝风夜菱点了点头。



    “小女子遵命。”风夜菱盈盈起身,笑容稍敛,莲步走至窗边开阔的空处。



    橘黄色的夕阳透过窗格洒落在她身上,现出一层闪亮的光圈,让她再生几分仙美之态。她向众人蹲个万福,衣袖掩面略带娇羞地道:“不知何人可与为歌?”



    “我来唱。”朱高煦当仁不让地长身而起,略一思索,朗声唱道:“秋风萧瑟天气凉,草木摇落露为霜。群燕辞归鹄南翔,念君客游多思肠。慊慊思归恋故乡,君为淹留寄他方。贱妾茕茕守空房,忧来思君不敢忘,不觉泪下沾衣裳。援琴鸣弦发清商,短歌微吟不能长。明月皎皎照我床,星汉西流夜未央。牵牛织女遥相望,尔独何辜限河梁。”



    朱高煦歌声粗犷,唱起这妇守空房盼郎归的《燕歌行》别有一种催人落泪的苍凉感。风夜菱神情凄迷随歌而舞,曼妙的身姿在夕阳映衬下显得格外动人。



    她在朱高煦唱罢之后又续唱道:“别日何易会日难,山川悠远路漫漫。郁陶思君未敢言,寄声浮云往不还。涕零雨面毁形颜,谁能怀忧独不叹。展诗清歌仰自宽,乐往哀来摧肺肝。耿耿伏枕不能眠,披衣出户步东西。仰看星月观云间,飞鸽晨鸣声可怜,留连顾怀不能存。”



    她歌声清澈而又哀婉,将这份思君闺怨的情愫娓娓道来,舞姿则恰似歌中那想念归人苦盼郎君的寂寞少妇,在清冷的秋夜里辗转反侧夜不能寐,只引得在座众人无不嗟然生叹,感其情而动其心,怜其苦而悯其悲,久久难以自拔。



    蓝桥尚是首听风夜菱唱歌,只觉虽不如花语夕那般游刃有余,却也情绪饱满,另有一种简单纯粹的动人之处。



    一曲唱罢,风夜菱长袖一展,已施施然收了舞姿,悠然回座。众人这才仿佛灵魂归窍,回复常态。朱高煦举起酒杯连连称好,朱清筱也忘情地拍着手掌,久久不停。



    只有蓝枫心中稍稍一惊,不是因为风夜菱的舞姿,而是因为朱高煦选唱的这首歌。这首歌本为魏文帝曹丕所创,曹丕身为魏王曹操的次子,岂非正与眼前朱高煦燕王次子的身份相同?



    “但愿只是个巧合吧。”蓝枫心中默念,不动声色地为朱高煦倒满了酒。



    风夜菱回到蓝桥身边,看了他一眼道:“怎么样?夫君还满意吗?”



    蓝桥轻叹一声,凑到她耳畔轻声道:“我只希望以后菱儿跳舞,能只为我一个人而跳。”



    风夜菱娇躯轻颤,看向蓝桥的双眸射出炽烈的情火,旋又乖巧地点了点头。



    蓝枫注意到蓝桥和风夜菱在一旁的眉来眼去,调侃地笑道,“喂,大哥你别一副吃醋的样子嘛,咱们在座的也都不是外人。”



    “你大哥不是吃醋,是嫌我唱得不够好呢。”风夜菱替蓝桥解围道,“比起那位能歌善舞的花大家,我确实还有很大的进步空间。”



    “花语夕?”朱高煦眼中闪动着诡异的目光,沉吟着道:“其实我们想破坏朱清影的劳军大典,只要在她身上下点功夫就行。”



    “此话怎讲?”蓝枫猜测着道,“二殿下莫非是想收买花语夕?”



    朱高煦示意众人都围拢过来,压低声音道:“我有一计,可以不动声色地破坏朱清影明日的劳军济民的大典。”他似是故意要卖个关子,不紧不慢地从怀中摸出三个小纸包,道:“这个是我从北平临行前,道衍大师给我的三包药|粉,以备不时之用。”



    朱清筱狐疑地道:“道衍大师给的?该不会是毒|药吧?”



    “正是毒|药。”朱高煦点头道,“这第一包药,是沾之即死的剧|毒,听说蓝少侠与花大家同住一间客栈,只要想办法让她服下这药,就可以将她当场鸩杀。”



    “啊?”蓝桥吓了一跳,旋即想起他还和花语夕约定今晚去她房间取香囊,确实有下|药的机会。



    他背脊一阵发麻,嗫嚅着道:“花大家与我们无冤无仇的,这需要杀人吗?戕害无辜者的性命不太好吧?”他说完这话有些担心地看向风夜菱,但见风夜菱向他微微一笑,点头表示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