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鲁台虽然自负,但面对风月明和白雪音这两大后生高手也丝毫不敢怠慢。他把龙火鎏金棍一甩,再向风月明虚晃一招,接着便往白雪音的颈上击来。
白雪音见他棍头上果然又冒出幽幽的蓝色火苗,不禁催动剑气,伴随着雪风吹拂,他那棍上的火苗受到压制。
风月明见状不禁心中大喜,他猜测白雪音的幻雪剑法或许对阿鲁台的流火棍有天生的克制作用,当下低喝一声:“你多加小心。”一转身往杜氏兄弟处赶去。
这时杜家兄弟亦到了生死边缘。
两人均受了不轻的内伤,眼耳口鼻全渗出血丝。
说到功力,他们始终和蒙戈力特古斯让这对蒙古高手有段不可逾越的距离。
尤其蒙戈力得特古斯让之助,手中长柄戒刀发挥出独有的威力,每一招都如大砍大杀一般,逼得杜家兄弟左支右绌,险象横生。
“啪!”的一声,杜隆的矛中分而断,竟是被蒙戈力的戒刀硬生生打折。
特古斯让狞笑一声,趁机抢入杜隆中路,重逾百斤的寒铁棒往杜隆的天灵盖猛击过去。
杜震早已杀红了眼,此时一声狂喝,手中长矛直捅特古斯让持棒的手,竟不理蒙戈力砍往后心的戒刀。
杜隆虎口爆裂,握不住剩下的半截长矛,脱手掉地。他见寒铁棒往他头顶攻来,待要闪避,内脏一阵剧痛,一时竟提不起气力来,眼看立毙当场,风月明的长啸忽然在头上响起。
浑身浴血的风月明天神般从天而降,一脚点在蒙戈力的戒刀处,再一个侧翻,来到了特古斯让和杜隆两人间处,连掌劈开了寒铁棒。
“轰隆”一声,全船剧震。
原来岳阳水派的货船趁洞庭帮这边无人驾船,竟卸去了风帆,在船中进水已经快要沉没的情况下,靠水手划桨驶了过来,拦腰撞在洞庭号的右舷上。
喊杀之声响起,一个身穿青布长袍的中年男子带着三十多个持刀大汉从货船跳了过来。
“柳昶!”杜隆认出带头者正是岳阳水派的掌门人柳昶,不禁大喝了一声。
柳昶深谙擒贼擒王之道,使出他习自白莲秘经的精妙功夫,挥起一把长刀便往杜隆处攻来。
风月明剑光一闪,拦住他的去路。
这时岳阳水派的水手大汉与洞庭帮徒交起手来,本雅莉得以抽身而退,转而加入到蒙戈力这一侧的战场中来。
杜隆早已身受重伤,这时又多了个本雅莉,更是难以招架,他眼见特古斯让的寒铁棒和蒙戈力的戒刀分上下两路向他攻来,奋起余勇大喝一声:“风紧!众孩儿扯呼!”左右双拳不要命般往蒙戈力身上击去。
蒙戈力冷笑一声,戒刀一转,已挡住杜隆的拳,同时特古斯让的寒铁棒狠狠击在杜隆的胸口,把杜隆整个人打得倒飞出去,尚未落地已是一命呜呼。
“大哥!”忙于招架本雅莉剑招的杜震眼睁睁看着长兄毙命,气息一岔,立时给本雅莉刺中一剑,好在他及时闪躲伤得不深。
杜震知道不妙不敢再战,从船头跳开,一路往船尾跑去。
风月明也是心中一震,紧接着他就受到了柳昶和特古斯让的前后夹击,虽然一时不致落败,却也是守多于攻。
另一边白雪音终究不比阿鲁台这大魔头深厚的功力,一开始借由幻雪剑法建立的些许优势已荡然无存,被阿鲁台杀得香汗淋漓,疲于应付。
“给我杀!”蒙戈力飞身而起,紧追杜震不放,本雅莉随在他后,两人一齐往船尾投去。杜震眼瞧着难以幸免,忽然一道人影船尾处飞上来,替他挡住了蒙戈力,正是蓝桥。
原来蓝桥在被李静姝处理过伤口后,因心忧大船这边的战事,不顾她的劝阻硬要回来,蓝枫无奈只得操舟往大船这边靠。他不等乌篷船贴近大船的船尾便提气纵身冲天而起,待从空中落下正对上追着杜震而来的蒙戈力。
蓝桥当初跳水下去并未携带玉和剑,此时空手对敌,登时吃了两分亏。但见蒙戈力的戒刀极为凶狠,刀刀都往致命处砍,他拳影霍霍,想要在蒙戈力刀影之间闪转腾挪,却又受制于背伤,打得好是窝囊。
就在蓝桥拿蒙戈力束手无策之时,只听风夜菱在不远处娇呼道:“夫君!接剑!”她伸手一甩,已把蓝桥的玉和剑扔了过来。
本雅莉最先反应过来,身子一闪便要去破坏蓝桥接剑。
这时蓝枫也爬上甲板,叱一声“站住!”摸出他那把火铳对准了本雅莉。
本雅莉看着蓝枫手中黑漆漆的铳口,心下不禁一惊,抬起头又看向蓝枫,忍不住错愕地道:“是你?”
蓝枫苦笑道:“本姑娘,我们又见面了。”
那边蓝桥接过玉和剑战力大增,一套“破晓九式”大开大阖,浑然不顾背上的箭伤迸发,硬是把蒙戈力逼落下风。
本雅莉抛开蓝枫赶来相助,长剑一剑刺出,蓝桥一扭身子躲开,她长剑收势不及竟往蒙戈力刺去。
蒙戈力怪叫一声,往后连退三步这才避开,这时杜震又挺着长矛杀上来,和蓝桥一起杀得他节节后退。
蓝桥虽取得了一时的优势,但纵观整个战场却还是难以挽回的劣势。杜隆战死,洞庭帮徒受伤的受伤跳水的跳水,除了尚在死战的风月明几乎已是溃不成军。
忽听一声惨呼,原来是白雪音被阿鲁台的龙火鎏金棍扫中了左肩,整个人断线风筝般打着转抛飞出来,蓝桥连忙跃起到空中将她接住,暗运乾坤诀心法为她疗伤。
“快走!”风月明奋力从人群中抢出杜隆的尸首,跳到蓝桥身边吼道,“跳水!”
蓝桥知道情势危急,一手拉着风夜菱的手,一手揽着白雪音的腰,从大船上纵身而下,落入湖中。同时风月明抱着杜隆的尸体,也和杜震一齐跳入水中。
李静姝从乌篷船上抛出缆绳,等众人都上了船,蓝枫把船桨用力一撑,乌篷船迅速远离大船,向远方空荡荡的湖面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