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这司徒暮是变态吗?”卫保儿很是费解,“能不能不要这样吓人,所以司徒子和到底为什么认定我是他母妃,我那么年轻!那么漂亮!他眼瞎?”
卫容好笑的看着卫保儿,他知道卫保儿的自恋属性又上来了,他还未说什么,卫保儿就在一旁念念叨叨,“什么啊,我长得很像端王妃吗?司徒小子怎么就把我认成他母妃了,我能生出这么大儿子来吗我……”
前世,卫保儿在卫容的眼里是遥不可及的,那个高高在上的监国公主,腰间常常别着长鞭,一脸淡漠,在外人面前除非是讨论政事,否则她都不开口说话。
所以卫容一度认为卫保儿也是一个沉默寡言不苟言笑的人。
直到后来,他发现,卫保儿一大半的笑容都给了卫长安,卫长宁,沈智甚至是卫祁都可以分到。
但是每次,卫保儿见到他,都是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冷艳高贵到不可侵犯。
……
然后现在,卫容看着明显属于话痨体质的卫保儿,弯唇浅笑。
他有的时候,也会看走眼。
“以前,我是真的眼瞎。”卫容笑道。
卫保儿疑惑,“诶?”
“以前,我很怕见到你,但是又很想见到你。”卫容低头将卫保儿扶起来,卫保儿找了个舒适的姿势盘腿而坐。
卫保儿很快从对司徒子和的惆怅中走出来,她抬手戳了戳卫容的脸,“我长得很可怕?”
她知道,卫容说的以前是前世。
前世她还真和卫容不熟。
“那倒不是。”卫容将卫保儿在他脸上作乱的手抓下来,“可能是因为害怕和自卑吧。”
卫容毫不遮掩的说出这句话,到让卫保儿有些惊讶,在她看来这卫容是不可能会自卑的,卫容那样厉害,权倾朝野,怎么可能会自卑还有害怕。
“我害怕你知道我的心思之后会拒绝我甚至是讨厌我。”卫容平静的说道。
卫保儿想了想,依着她的性格,很有可能啊,她以前和卫容的关系就仅仅只是君臣关系而已,如果当时她真知道了卫容的心思,第一反应肯定是惊讶,然后就会果断拒绝,顺带还会疏远卫容。
想到这一点,卫保儿笑眯眯的说,“那不是以前么,现在又不一样了。”
卫容的下巴轻轻靠在卫保儿头顶,享受这难得的静谧时光,他最近都在查案,忙的停不下来,几乎都没有好好的陪着卫保儿,“是啊,现在不一样了。”
卫保儿推了推他,“那司徒暮怎么办啊,我可不敢去端王府了,你知道的,我对小孩子是下不了狠手的。”
说到这里,卫保儿有些停顿,当然是在司徒子和没有对她造成生命危险的前提下,不然她还真不可能恶毒到连一个孩子也不放过。
“你上次救了他,他就记着你了。”卫容说道。
卫保儿疑惑的啊了一声,然后一拍膝盖,“可是我救的是阿智和长宁啊。”
“但是在所有人眼中,你确确实实是为了替他们挡刀才受了重伤的,司徒子和在生死攸关的时候,突然有人出现舍身相救,肯定会产生某种不一样的感情。”卫容分析的头头是道,卫保儿听的一愣一愣,这也太容易产生感情了吧……
话说,她当时真没想过要救司徒子和啊。
卫保儿揉揉鼻尖,颇有几分心虚,“问题是,我根本就没有舍身救他啊。”
卫容避轻就重,“卫伯权现在正在给司徒暮挑续弦,以司徒暮的兵力还有权势,卫伯权会给他三分面子。”
“那又如何,皇帝不是想要伏龙卫吗?他若是敢给我和司徒暮强行赐婚,他的伏龙卫就飞了。”对于这个,卫保儿倒是不担心,所以她根本不知道卫容会这么紧张这件事情。
幸好卫容也相信卫保儿的实力,就算顺民帝真有那个心思,而且还下了旨,这无异于是在逼卫保儿提前造反。
“我会让辛滂在宫里好好看着,不会让司徒暮有机可乘的。”卫容说道。
虽然魏禹知是卫保儿的亲信,但是魏禹知是御林军的大统领,根本不可能无时无刻的在顺民帝身边监视。
但是辛滂不同,辛滂是贴身伺候皇帝的太监,每时每刻都在顺民帝身边,这样也方便了辛滂替卫保儿监视顺民帝。
顺民帝一定想不到他的左膀右臂全部都是卫保儿的人。
“说起辛滂,我倒是想到了皇后,肯定不会善罢甘休,她就谋划着让卫岚商回京坐上储君之位,毕竟皇长孙,现在可是废太子的孩子。”卫保儿想了想,提醒了一下卫容,“早点把卫岚商这个外在隐患除掉好了,要是他真东山再起了,又要浪费时间去对付他。”
毕竟卫岚商的靠山可是有很多,而且都是大靠山啊。
苏皇后就不必说了,苏涧佰这个吏部尚书肯定是与卫岚商这个外甥站在一起的,还有这两年来暗地里被苏涧佰拉拢的官员,明面上是什么辅佐兰王的,其实还不是为卫岚商做嫁衣。
本来卫保儿想着不如顺着皇后的计划把卫岚商弄回来和兰王二人狗咬狗,但是后来又崛起了什么梁王啊,九皇子啊,十皇子啊,卫保儿就把这个计划搁浅了。
直到现在卫保儿分析朝中局面,发现卫岚商就算不回来,兰王也会和梁王斗得两败俱伤,更别说还有虎视眈眈的纪王和那些皇子。
卫岚商还是别来插一脚了。
“你要去端王府吗?”卫保儿想到那封信被卫容踹怀里,问道。
卫容点点头,很快就开口,“其实司徒暮和谁有恩怨与我们无关,我只是去警告他别把主意打在你身上。”
卫保儿沉默了一下,回答道,“哦,但是……他和南宫千里那边有关,苍梧山已经在整顿当中了……”
卫保儿说的虽然有些模棱两可,但是卫容知道她要表达的意思,他正色的说道:“不止是南宫千里,还有姜丹青那里也要一并除掉,如果第一次不成功,以后就很难了。”
“姜丹青那里我已经想好了,派人打入内部监视她。”本来从一开始说要替姜晚报仇的时候,卫保儿就已经在着手准备这件事情了,而且前世姜丹青不敬储君,污蔑卫长宁的位置来的名不正言不顺,公然带人反抗,卫保儿早就想把这个麻烦解决了,现在又被爆出这么一件事情,卫保儿就直接让陆渊去长溪安排人手打进姜府。
所有的计划,卫保儿都开始逐步实施。
转眼已是进入了十月,前几日还是秋高气爽的季节,这几日却秋雨绵绵,深秋露重,寒风霜降。
饶是再怎么身强体壮的人,也受不住这种天气骤变的温差,卫长安就很不幸的感染了风寒,天天裹着毛绒绒大裘缩着鼻涕。
卫容在这几个月里,每天都从早忙到晚,顺民帝给卫容的任务增加了许多,什么城外剿匪啊,什么给国子监的学生授课,还有什么冤案奇案啊,全给卫容去办了。
很多时候,卫容几乎都赶不回来,直接在外派的地方休息。
卫保儿的伤也差不多痊愈了,除了那道深深长长的伤痕,一直未曾消退,成了一道疤。
卫容也知道这个事情,所以顺民帝赏他的一大堆去疤膏都丢给了卫保儿,但是卫保儿哪里会喜欢用这些。
用卫保儿的来说就是,“反正这疤痕在里面,也没人看得到啊。”
景画真不想告诉卫保儿,到时候如果她真和卫容成亲了,卫容肯定看得到啊。
这几日卫容全住在慎刑司没有回来,卫保儿真的无比想念他。
因为她发现了,只有卫容在,才能镇得住司徒子和。
自从司徒子和那天把她给撞了之后,每天他都要来镇南王府“骚扰”一番。
司徒子和人长得十分可爱,又会说话讨好人,认错态度又极为良好,就算是见到了凶神恶煞的卫长安也一脸的崇拜,所有人都架不住司徒子和的热情劲,毕竟镇南王府许多年都没有过这么小的孩子了。
就连时常板着脸的莫无机,都没办法对他冷言冷语,更别提卫保儿了。
她虽是无奈,但是又不能伤害一个孩子,所以就由着司徒子和来。
她也警告过司徒子和,前几次来的时候,她甚至还凶了他,可是这个孩子无论如何,都可怜巴巴的睁着一双天真无邪的大眼睛看着她。
卫保儿的脾气都跑光了。
除了卫容在家,卫容不会对任何人假以辞色,无论德高望重的老官员还是小孩子。
大概镇南王府唯一一个对司徒子和撒娇还有讨好无动于衷的,只有卫容了。
正好,司徒子和也不喜欢卫容,所以能避免不和卫容在同一地方出现就尽量避免。
司徒子和早知道了,那些人不会对他怎么样,最多一开始会说他几句,可是只要他乖巧会说话,迟早那些人会喜欢他的。
他是端王府的公子,就算镇南王府真有人不喜欢他,也不会对他怎么样的,他深知这一点,所以没有半点害怕。
眼见今日司徒子和又来了,卫保儿赶紧的带着景画躲进了卫长安的穿云阁。
“古爷爷,我母妃呢?”司徒子和每次都是带着一个护卫就往镇南王府跑,司徒暮拦也拦不住。
古管家见到他,也有些无奈,“司徒公子,您该叫郡主叫姑姑。”
司徒子和笑眯眯的,“佑安姑姑在哪啊?”
“郡主去慎刑司了。”古管家显然没想过自己一大把年纪了还要帮着卫保儿对一个孩子撒谎。
“去那儿做什么,我父王说,那里是个很可怕的地方啊。”
“容四爷在慎刑司,郡主去找他去了。”古管家面不改色地说道。
司徒子和的好心情立刻低落下来了,他闷声闷气的说道,“好吧,那我只能下次来找母……佑安姑姑了。”
“嘿!古叔!”古管家刚说完,江河就从外面进来了,“我们回来了!可累死了这几天!”
古管家心下一慌,头皮发麻,完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