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进小木屋之后, 夏至看到了留在桌子上烤鸡,有些惊讶。
没想到她都说不需要给她分了,这两个人还是分了一半的烤鸡给她, 而且临时厨房跟院子都给她收拾干净了, 这两个小孩还挺自觉的。
既然人家都留了,她也不好浪费, 虽说自觉的空间里有更好的食物, 但夏至还是把烤鸡给吃了,味道有点一般, 只是胜在食材新鲜,所以还能入口。
吃完之后她就继续打坐炼化信仰。
而刘宛妙跟李翠兰二人下山回到村子的时候, 实在太好奇夏至的身份了, 所以在遇到了一个大婶的时候,特地问了一嘴夏至的消息。
她是个穿书的, 原本以为自己有剧情,安逸得不得了, 现在突然发现了一些意外状况, 心里有点不安, 若不把这事解决了, 总觉得特别不得劲,一定得把事情搞清楚为止。
可惜夏至催眠的人并不多,因此知道她消息的没几个人,跟刘宛妙偶遇的大婶并不是其中之一。
她对这个问题摇了摇头说:“那里有住人吗?我倒是不知道呢, 应该不可能有人吧?你们今天怎么走那边啊, 是不是家里大人没跟你们说不能走那条路?之前有人在那边遇到老虎, 幸亏他跑得快, 不然命都没了, 所以村子里的人基本都不走那边的山路了,你们两个女孩子胆子倒是大,居然往那边去了,还好没事,不过听刘丫头讲那个人长得那么好看,说不得是山精变的呢,听说有山精喜欢吃过路的人,你们这次走那条路没事是运气好,下次可不要走那边了。”
她说完还叹了口气,说她们两个家里的大人不靠谱,居然这么重要的消息都不跟她俩说,即便是不值钱的丫头,都长到这么大了,也能换点嫁妆吧,如果被老虎叼了去,前面十几年的粮食不是浪费了吗。
这大婶,前面的话还挺正常的,后面怎么就画风突变了呢,她们两个大活人,怎么不比粮食重要,刘宛妙黑线,拉着李翠兰赶紧跑,不想让她继续听这种话被洗脑。
没想到没打听到消息不说,她们二人还被大婶教育了一番,又听了一些让人不舒服的话,心里有些失望的。
不过刘宛妙很快脑子就转过弯来了,觉得这样也正常,因为夏至条件这么好,如果村里的大婶如果认识的话,不可能没人说媒呀,肯定会有猎户的消息的,所以大婶们应该是不知道的,否则她们怎么可能放过这么一个优质男,就算知道,也应该是大爷们才知道的,大爷们相对大婶们没那么八卦,他们要干的活比较多,没空扯淡。
于是刘宛妙决定找几个大爷打听一下消息,李翠兰见她如此热衷打探夏至的身份,不由得劝说道:“妹妹呀,你这样做太不像话了,哪里有女孩子到处打听陌生男子消息的,小心被传了出去,到时候对你名声有碍,以后不好说婆家。”
刘宛妙可是现代人,才不想那么早嫁人呢,这身体才十四虚岁,还是个小孩,嫁什么人呀,她巴不得没人上门说媒,不然都不知道怎么打消家里人把她嫁出去的念头。
不过她不能一下子就把这些离经叛道的话说出来,省得又被以为说胡话,所以只能找了个其他理由说:“哎呀,李姐姐,你不觉得村里突然出现了一个陌生人,感觉很可怕吗?万一那个人是坏人怎么办?说不定是山贼扮的,专门过来咱们村踩点,就等着找到合适的机会,直接把咱们村一锅端了,我这不是担心嘛,所以才找人打听打听消息,想知道他是不是坏人。”
李翠兰被她说迷糊了,讷讷地问:“你刚刚在山上不是还说,觉得他是个好人?怎么现在又说觉得他是坏人?”这也太反复了吧?
刘宛妙为了满足自己的好奇心也是拼了,脑子动得飞快,瞬间就想到了一个理由,将这个bug给圆过去,她说:“之前那些话我是故意讲给他听的呀,谁知道他说出门走走,是真的走走,还是在小木屋附近观察我们哦,我这样说只是想让他以为,我们两个心里没怀疑他的身份,若他是坏人,知道身份没暴露,自然不会对我们两个动手啊,如果是好人,那说那些话就更加没问题了,好话不嫌多嘛。”
“是吗?你这心思可真多。”李翠兰心思单纯,已经差不多被说服了。
刘宛妙可不会放过一丝一毫洗脑地机会,正好趁此机会说:“那是当然了,姐姐,你以后也要凡事长个心眼,多换几个角度思考问题,要像我一样聪明多想才行,可不要一下子被人牵着鼻子走。”
李翠兰看她这个臭屁的样子,忍不住笑道:“好呀,你这小妮子,倒是教训起我来了,你别忘了,我年纪可比你大。”
刘宛妙说:“你年纪比我大,但是我比你聪明啊。”
“好呀,你嫌弃我笨了……”
“没有没有……”
两个人打打闹闹分开各自回了家,刘宛妙将从竹筐放下发现家里的人都吃完了晚饭了,并没有给自己留饭,幸好她在山上的时候就吃过了。
因为烧水需要费柴火,怕被骂所以她也不敢洗热水澡,只能弄了一点水擦身,然后就去睡觉,躺在两块木板搭起来的床上的时候,她叹了口气想,不行了,这家里太穷了,她得想办法赚点钱才行,这具身体在这家里没地位,挣钱的事肯定一开始不能告诉家里人,所以先自己琢磨着干吧。
她想着想着就睡着了。
第二天一大早起床,她就被这具身体的目前催去洗衣服,端着洗衣盆到河边的时候,刘宛妙状似不在意地说起如果想打听村里有什么不常见人,该去找谁。
那洗衣服地大婶们笑她说:“你想打听什么人呀?该不会想嫁人了吧?话说你今年也十四了,确实该相看人家了。”
刘宛妙忙说:“不是不是,只是我昨天看到了一个陌生人,有点好奇,不知道是谁。”
大婶们也不知道她说的谁,随口说道:“如果真的是村里人,你找里正他应该是知道的,毕竟咱们的户籍都在他那,如果在他那里打听不到,那肯定就不是村里人,说不定是那里过来做客的人呢。”
刘宛妙打听完消息,飞快地把衣服搓完挂到竹竿上晾晒,然后跑去里正家,厚着脸皮询问夏至的事。
夏至给他们的催眠,只是让他们隐隐约约记得村里有他这个人,事情也处理得模糊一些,这样才能符合自己的人设,因此里正听完她的描述,沉吟了一会,想了好半天才想起来埋藏在心底事。
他说:“你看到了夏猎户了?你若是不说,我都快忘记村里有这个人了,他是山上的猎户收养的孩子,他们爷俩平时很少下山,所以村里没什么人认识,那老猎户死了之后,他就消失了,也不知道去了哪里,这都快七八年了,没想到他居然回来了吗?”
她在出神的时候,里正还在絮絮叨叨一些夏至填充进他脑子里的事情,越说感觉记忆越清晰,最后他确定,山上那个小屋里的人就是夏至。
原来真的是村里人呀,刘宛妙确认夏至的身份是村里的人之后,心中就放下了一块大石头。
也不知道为何她总觉得非得搞清楚夏至的身份不可,这样的感觉来得莫名其妙,最后她把这感觉归结于自己的好奇心,毕竟难得在这荒山僻野的看到一个气质跟山村格格不入的大帅哥,只要是个人都会好奇。
确认了夏至的身份之后,危机解除,刘宛妙想起自己昨天用了人家的精盐跟调料,觉得自己得还回去才是,她以前看过穿越剧,知道细盐可是精贵的东西,她这个身体的家人用的都是粗盐呢。
瞧她,又找到了一个夏至身份与众不同的点,在现代细盐非常常见,但古代细盐可是贵族人家才吃得起的,说不定他离开村子这段时间有什么奇遇,反正他的身份肯定不一般的,也许自己赚钱的事,可以找他帮忙寻找门路,刘宛妙想。
夏至没想到自己百密一疏,居然在调料上露了马脚,还好刘宛妙没怀疑她穿越者的身份,毕竟穿越这种事情,可遇不可求,同一个世界都不一定有多个穿越者,更何况是同一个小山村,出现两个穿越者的概率更低。
因此刘宛妙对夏至的身份没起太离谱的怀疑,只认为他在外有机遇,说不定真的如她一开始猜测的一样,他离开村子后去参军什么的,当了大将军之类的,现在解甲归田,要不然就是他曾经去给某些王公贵族做过事,否则在日常生活中不会这么讲究细节,总之他身份不简单。
刘宛妙想,可以考虑利用他的人脉来赚钱,想必夏至也需要维持自己精致的日常生活所需,应该不会拒绝赚钱的机会。
夏至:不,我不想!我储物空间!不缺吃喝。
夏至不知道自己在掉马的边缘疯狂试探,她现在正在努力炼化信仰之力,结果还没将体内的信仰消化完毕,她又感觉自己设下的警戒被触动了。
她醒过来就听到一个有些熟悉地声音在喊她:“夏至大哥,请问你在吗?”
是昨天那个比较跳脱的女孩子,不知道她来找自己有什么事?
夏至起身打开门,就看到刘宛妙站在院子的栅栏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