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闲年纪,四十上下,不过经历人生跌宕起伏,菱角被磨平,所以看上去比实际年纪老了许多。
鬓生华发。
闻言,他手里动作一顿,抬眸轻轻扫了一眼秦酒,随即垂下头,继续给手里的石头雕花。
他出手快,手艺绝,随着石头的转动,雕刻出来的纹路,栩栩如生。
秦酒见他没理会自己,安静的站在一边等着,秦昇也安静的站在秦酒身边,等了许久之后,他皱眉,“小姐,这……”
“别打扰他,等他做完手里的工作,那就好了。”
这一等,就是三小时后。
秦酒一直安静的站在一边,没有打扰的意思,更没有生气,俏生生的脸蛋,还带着几分惊叹之意。
霍闲手里的石头,变成了一尊特别好看的工艺品,只需打磨上色,绝对是展台上的高价藏品。
“进来吧。”
霍闲将手里完成的雕刻随手丢在一边,一瘸一拐的往前走,而这时,她才看清,他的手……
少了一只,刚才带着手套,倒是没注意,现在看到,很惊讶。
也想到了之前荣淮西的话。
怪不得秦霖远找他合作。
“荣淮西找过我。”
进屋坐下,秦酒就听到霍闲开口,声线很平,似乎不是什么不能说的事情。
秦酒笑笑,“谢谢您百忙之中抽出时间见我一面。”
霍闲摆摆手,眼带精明,“这些冠冕堂皇的话,就不必说了,说明来意就好,看在荣淮西有救命之恩的份上,我帮你一回,算是还了荣淮西的情。”
荣淮西根本没有跟秦酒说过这层关系,是荣淮西故意不说的?
让她来谈的时候不至于这么被动?
秦酒心底一时半会儿说不出什么滋味,只是定定的看着霍闲,“前辈,我不想用掉荣淮西的恩情。”
霍闲轻哼一声,“不想用,那我现在就能将你赶出去。”
“我自然是信前辈的这句话,可我跟荣淮西非亲非故,用掉他这么大一个人情,我心底过意不去。”
“哦?”霍闲仿若听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一般,上下打量着秦酒,那眸底的高傲,带着看不起秦酒的色泽,“所以有钱人都喜欢玩这种嘴上的把戏?”
他说话带着一口老道的京腔,秦酒并未在意,“霍前辈,或许您可以听一听我的建议,然后在做出您的选择。”
霍闲哼笑,示意秦酒说。
秦酒颔首,告知了霍闲自己的计划,“我可以给你我一半中的一半,远比秦霖远给您的多,如果您因为秦霖远的给出的金额动心,那么认为,我给出来的金额,更能令您满意。”
霍闲,“一半的一半,在小姑娘你看来很多吗?为什么不是一半?”
秦酒笑笑,“因为一半之前已经允诺出去,我不能反悔,我能给您的,是我最大的诚意,我手里握着一半的一半,或者给你六我四也可,做生意嘛,盈亏有时候,不那么重要。”
霍闲挑眉,倒是没想到,“那一半是谁的?”
“您认识,荣淮西,如果没有荣淮西的牵线搭桥,我也不一定能找到您知道您,拿出一半作为感谢,并不委屈他也没让我觉得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