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
顾情长醒来,入目皆白。
脑子瞬间惊醒,视线尖锐又犀利,落到秦酒身上的时候,一愣。
声线嘶哑的开口,“你……”
秦酒手里拿着一个苹果在削,刚才顾情长醒来,那戒备和冷凝的气场,她感觉到了。
顾情长在她心底的疑点,又多了一层。
垂下眼睫,她继续跟手里的苹果奋斗,“救命之恩,要以身相许吗?”
顾情长:“……”
苹果削好,她一分为六,去核摆盘成花,这才抬眼看着无语的顾情长,哼笑一声,“可真厉害,千里送命。”
自知理亏,嘲讽自己的还是自己的救命恩人,顾情长不知道为什么会遇上秦酒,可这时候,他也明白,闭嘴是最好的选择。
秦酒多少能猜到他的心思,会放过他吗?
自然不会。
“你去惹荣家的人干什么?荣淮西让你去干的?”
话语间,怒气已经一点一点的上涨起来。
顾情长看着她那张愤慨的脸,一时间有些晃神,不知道说点什么,这时候,实际上说什么都不合适。
而且,有人为他紧张愤怒的样子,让他有些陌生,而且说不清,道不明。
见他态度如此,秦酒的怒气更甚。
顾情长躺在病床上,脸色苍白的抿着唇,一副不说话的样子。
秦酒气不打一处来,“顾情长。”
“这件事跟你无关。”
他不希望连累秦酒掺和进来,太危险了。
秦酒气得想要将水果刀插他胸膛,这人太不知好歹。
她怒气飙升,“我不管你,我不管你你信不信你现在只能在某个小黑店里消耗你的命。”
顾情长目光又沉又深,还带着秦酒看不懂的复杂,她听到他轻轻启唇回应,“我信。”
呃?
秦酒原本打好了一系列腹稿,只要他再顶嘴一句,就能列举一项项他的罪证出来。
万万没想到,是他服软的展开。
“你没烧坏脑子吧?”
探出手,搁在他额头。
秦酒的手,温度偏低,细致柔软,如上好璞玉,搁在他额头上带走了全部注意力。
顾情长有些不自在,偏过头,准备挪开这样的接触。
秦酒先他一步,拿开了自己的手。
“挺正常的,你跟荣淮西到底达成了什么协议,你来这里干什么?为什么会被荣家的人,害成这样?”
“我没事。”
秦酒,“呵呵,没事,手术做了十个小时,昏睡了八个小时,现在命保住了,挺潇洒?”
“这么久?”
两人重点,明显不在一个频道上。
秦酒气得抓狂,“你落点清奇得我想将你嘴巴塞起来,你到底有没有听到我说话的重点?”
顾情长,“这件事,说来话长。”
“那你就长话短说。”
顾情长闭嘴了,不说话。
秦酒惯不会跟这样的人打交道,你这边急得冒火,人家在那里如老僧入定,这还谈得下去吗?
“你不说,我去找荣淮西。”
“他不会跟你说,这次救命之恩,算我欠你一次。”
秦酒皱眉,“除了以身相许,不接受任何形式的报恩。”
顾情长,“我们不合适。”
“哪儿不合适?”